看著拉著容華出去的睿王爺,嫣然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哪里,她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眼前的太子,畢竟少女的憧憬和向往被打破後,她還沒找回來原來那個任性自大的威遠侯府大小姐。看著面前含羞不語的嫣然,太子也有些動情,這不是第一次看嫣然跳舞,但是這一次他感覺眼前跳舞的人仿佛變了一個人。帶了些許淡淡的憂傷再加上曲子的甜美,讓他心潮澎湃,眼楮一直盯著嫣然,一刻也不能離開。泫然看著呆呆的看著嫣然的太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太子爺起身把低頭不語的嫣然拉入懷中,輕聲地問道︰「還生我的氣呢,你也知道我有多想要那個位置,之前看鳳四小姐入六皇子府的情形,我還以為威遠侯府和睿皇叔都選擇支持六皇子了,所以有些……」嫣然一听,十分心寒,覺得太子娶自己,真的就是為了威遠侯府和睿王爺能站在自己一邊。嫣然淒然一笑,柔聲地說道︰「怎麼會呢,我是太子妃,不管別人如何,我不是最應該支持你的嗎!」太子十分欣喜,覺得嫣然十分懂事,沒有看到嫣然淒苦的表情,緊緊的抱著懷里的美人。
站在暗處的面具男子嬰,明顯地感到了四周素然的殺氣,沒功夫看太子巧言哄美人,他心里這時候在思索,以他的功夫想要離開這里簡單的很,只是恐怕自己的身份這會兒已經暴露給睿王爺了。睿王爺是什麼人,輕易不惹事,但是對于傷害自己的人,手下從來不留情。更何況自己那一劍,差點要了他的命。
來不及細想,子嬰選擇了突圍,用了輕功起身往外飛去,結果被影衛纏著打了起來。看著眼前在陽光下折出一抹亮色的面具,容華嗓子有些緊,替子嬰著急,心急的想著,子嬰怎麼會大白天來梅園,難道是來刺殺太子的。
這回太子爺看著園子里打了起來,也顧不上去想美人了。直接放開嫣然自己觀察四周準備找安全的地藏身,看著面具男明顯沒把注意力放在這邊,他才滿意的把自己藏了起來。只是藏好自己後,才發現嫣然還站在涼亭里,一時懊悔自己怎麼這麼大意。
獨自留在亭子里的嫣然吹著冷風,眼角留下了一顆淚珠,此刻的她覺得寒風刺骨,心也跟著徹底涼了!剛走到梅園門口的泫然,看到突然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面具男,和那麼多蒙面人交手,轉身看到容華被睿王爺護在懷里,他忙往亭子看去,看到獨自在亭子里的嫣然,馬上往那邊跑去。
嫣然看著滿頭大汗跑進亭子的泫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泫然心疼的抱著從小就像個小孔雀一樣驕傲的妹妹,本想要問問太子爺呢,但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沒有任何功夫的泫然,就這樣抱著妹妹保護著妹妹,安慰著妹妹,連打斗結束了都不知道。
睿王爺和容華進到亭子里的時候,嫣然已經平復了許多。
太子爺看見面具男被十幾個影衛包圍著還是輕松就月兌身了,他正為自己剛才的選擇慶幸,看著被泫然抱著的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來說道︰「今兒個多虧皇叔了,今兒的刺客,恐怕是其他的皇子派來的,一定是知道我陪太子妃回門,沒帶什麼侍衛,才會選擇這時候出手的。」看著大言不慚的太子,泫然心里十分生氣。情況再顯然不過了,如果是來刺殺太子的,怎麼會放著落了單的太子和太子妃不理,卻獨獨去和睿王爺的影衛惡斗。這會兒泫然也想到了那些黑色勁裝的蒙面人是睿王爺的影衛。而此時的睿王爺,冷這一張臉,十分的氣憤,一句話也沒說。
容華看著子嬰順利地離開了,才終于松了口氣。
幾個人回到松鶴堂,很有默契的都沒有提起剛才的事情,眾人也不知,剛才在梅園還有這樣一個插曲。一起吃了一頓飯,只是席間睿王爺一直冷著那張冰塊臉,他不是傻瓜,子嬰一來就進了梅園,那麼說明他對威遠侯府里的布局十分了解。周身沒帶一點殺氣,那麼為誰來的顯而易見。看著吃的十分優雅,仿佛沒事人一樣的容華,睿王爺氣得想殺人。一頓飯眾人吃得寡然無味,安靜異常。一整頓飯都是威遠侯在調節氣氛在說話。鳳太夫人看著睿王爺和嫣然的表情,也沒問什麼假裝不知道。因為是在梅園發生的打斗,那邊還都是睿王爺的影衛,剛才的事在府里還沒傳開,在府里只有梅園的丫鬟婆子知道,剛來的路上,睿王爺已經安排花婆婆回去整理院子了。
吃過飯,睿王爺說還有事要辦,直接告退離開了。容華想著睿王爺大概是去查子嬰的事情了,也沒敢說什麼。太子則是和威遠侯去了外書房,下了一盤棋後找了藉口也離開了。嫣然無論威遠侯夫人說什麼,都只是苦澀的笑著,心里一直想著,泫然滿頭大汗跑進涼亭時的焦急樣子。威遠侯夫人看著嫣然不想說話,也就放棄了。威遠侯梢信進來說太子準備回府了,嫣然又拉著欲語已經泣不成聲的母親,往松鶴堂走去,辭別了祖母,嫣然和太子一起離開了娘家,一路上坐在轎子里的嫣然都十分平靜溫婉,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如此吧!
此刻的岳陽樓就不這麼平靜了,回到岳陽樓的睿王爺,一整個下午都站在蓮花池旁。跟著子嬰的影衛,一直站在睿王爺身後不敢上前來回話。看著天都一點點黑了,睿王爺終于低沉的開口問道︰「說吧!」影衛忙把自己跟著寧王世子進了梅園的事情說了。
睿王爺听完平靜地問道︰「當時寧王世子在戲院和三皇子說了什麼嗎?」影衛忙回道︰「寧王世子剛到戲園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急著往外走,屬下就一路跟著出來了!」
「他一路上都沒發現你,沒有繞路嗎?幾時戴上的面具!」睿王爺繼續低沉地問道,但熟悉王爺的人都知道,此刻的睿王爺已是盛怒。
影衛忙小心地答道︰「今天好奇怪,寧王世子沒繞路,直接進了威遠侯府,沒去別的地方,直接進了梅園。至于面具,屬下沒看到他幾時戴上的。屬下也不確認面具男就是寧王世子,當時……」
睿王爺打斷了影衛的話︰「後來離開梅園,你跟著他,看他去了哪里?」影衛低著頭回道︰「屬下跟著面具男,他一路專門走小胡同,帶著屬下在四九城轉了一下午,進了南城的一家茶寮,屬下剛跟進去人就不見了!」說完愧疚的不敢抬頭看睿王爺。
睿王爺平靜地說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影衛忙問道︰「那寧王世子那邊我們……」睿王爺揉了揉額頭說道︰「我安排其他人接手了,你先休息兩天,有別的任務!」影衛領命退了下去。
這會兒,在威遠侯府梅園,卻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容華送走了嫣然,有些困。靜然看她累了,主動提出自己守著祖母一晚,讓容華休息。威遠侯夫人也難得孝順一次,說自己守著鳳太夫人。最後還是鳳太夫人笑著說︰「你們都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這幾天好多了,沒事了,有趙嬤嬤陪著我就行!」最後還是容華說服了祖母,讓靜然留下陪著,眾人才放心的回去休息。
容華剛回到梅園,躺下準備睡一覺,就來了不束之客。看見來人,驚的容華差點就從床上掉了下來。
子嬰看容華這個樣子也忍不住笑了,但還是馬上冷著臉問道︰「真不知道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我給你塤的時候說過的話你忘記了。不是說了嗎,你遇到危險就吹塤,我第一時間會來救你。就那麼喜歡睿王爺嗎,還像個舞姬一樣,為他和太子吹塤,你怎麼……」容華一听也生氣了說道︰「誰說要你的塤了,還有我有說過要你救我嗎?我像個舞姬,好我就像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子嬰也十分生氣,中午到現在為了甩掉尾巴來見容華,他都快累死了,連水都沒顧上喝一口。這小妮子不但不領情,說話還這麼氣人。看著氣呼呼的容華,子嬰一把拉過容華,吻了上去。
冰涼的面具,讓容華心里一激靈,她忙用力去推子嬰,可是越是掙扎,被子嬰抱得越緊,容華著急之下,一下子咬住了子嬰的嘴唇。兩個人都聞到了腥甜的氣息,子嬰放開了容華。
听見外間有聲響,容華才意識到現在還是白天。忙把子嬰推進帳子,自己則是站在拔步床邊,用手快速的擦了下嘴巴。
春蕊輕輕地推開門,看著容華站在床邊也嚇了一跳,問道︰「小姐怎麼還沒睡,奴婢還以為您睡著了,正想著進來陪著您,順便做些針線活。」容華看著春蕊手里的針線簍,忙說︰「我還睡不著,想起來看會兒書,你去幫我做碗桂花銀耳羹吧,我等下醒了吃。」春蕊正想著下去,容華忙問道︰「花婆婆人呢怎麼沒見到?」春蕊疑惑地回道︰「剛小姐不是說太子妃落下個匣子,讓她送去太子府了嗎!」
容華這才想起來,忙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給忘了,你去忙吧,外面不用留人。」春蕊忙下去給容華準備吃的。子嬰從帳幔里伸出手把容華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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