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棟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吧,你的話我都記下了!這些年我時常夢到在大相國寺第一次見過你時的情形,在我眼里你永遠是那個含笑的大小姐,只是我沒有福氣……」莫老夫人伸手,陳棟抱住了莫老夫人兩個人都留下了眼淚,陳棟說著自己年輕時每次見莫老夫人後回家自己都會把白天見到的莫老夫人畫在紙上,莫老夫人安詳的在陳棟懷里睡著了,走完了她這有些傷感的一生。
陳棟感到了懷里的人兒漸漸的失了溫度,哭聲十分淒涼,站在屋外的人們都跑了進來,見到莫老夫人已經離世,都哀傷的哭了起來。容華陪著落了淚,見大家開始忙活了起來轉身出了內室,帶著劍舞回到了威遠侯府,剛到梅園容華就吩咐劍舞︰「把咱們的東西整理下,銀錢帶好,其他的東西不必帶著!」劍舞忙下去準備了。
容華拿起塤吹了兩聲,沒有吹任何曲子,只是簡單的類似船進碼頭的汽笛聲,不到一刻鐘面具男子嬰就趕了過來,看著容華也不開口,容華眼楮亮亮的認真說道︰「把面具摘下一見吧!」面具男子嬰摘下了面具,容華看到一張熟悉的笑臉,忍不住開口說道︰「怎麼聲音不一樣。」子嬰忙笑著說道︰「我學藝的時候學了月復語。」容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著子嬰說道︰「堂堂的寧王世子何須去做殺手,看來你還真是有許多秘密!」寧王世子子嬰笑著說道︰「不過是巧合,對了你這麼急找我過來,不會就為了說這些吧!」容華笑著說道︰「我怎麼早沒想到會是你,不開玩笑了,對了我決定離開京城,你有什麼好的去處嗎?」寧王世子看著容華想了許久才開口問道︰「你是希望去一個別人很容易找到你的地,還是去一個不容易被別人找到的地方?」容華看著寧王世子笑著說道︰「都說說,還找到的是什麼地方。難找的又是哪里?」子嬰笑著說道︰「沒什麼,揚州你從小長到大的地方,發現你沒了,睿恐怕會第一時間找那邊!」容華眼光微閃。寧王世子子嬰接著說道︰「若是想別人找不到那就往北走,只是那邊經常有戰事,不是很太平。」寧王世子說完看著容華,容華淺笑嫣然說道︰「就揚州吧,明日就啟程,你那邊能安排好嗎?」寧王世子笑著說道︰「只要您開口,隨時可以!」容華笑著說道︰「多謝了,只是我身上沒什麼錢,只能以後再報答了!」寧王世子笑著說道︰「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得我回去安排了。咱們明天什麼時間出發!」容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既然是要出逃,那自然是要選了夜黑風高的時候,子時一刻咱們出發吧!」寧王世子笑著說道︰「好啊,我到時候進來接你們!。容華這才想起來寧王世子武功不凡,看著寧王世子放心地說道︰「身邊有個高手。出門都放心許多!」寧王世子笑著說道︰「不只功夫好哦,出門你就知道了!」兩個人約好了時間,又說了幾句閑話,寧王世子才離開!
容華一夜好夢,第二天一早還跟著鳳太夫人幾個過去奔喪,眾人都沒看出異樣,容華見到眼楮哭得紅腫得白嬤嬤。本想說幾句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晚上跟著眾人回到威遠侯府,容華叫了杏花進來說道︰「你的身契我現在給你,你可以回去找你的父母!」杏花一愣,著急地說道奴婢做錯什麼了嗎,王妃不能留我在身邊嗎?」容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你什麼都沒做錯。而且一直做的很好,是我準備離開京城,未來如何還不知道,你畢竟還有家人在京城,所以我才想著讓你自由。只是我現在恐怕拿不出五百兩銀子!」杏花看著容華認真地說道︰「只要王妃不是惱了奴婢。奴婢就想跟著王妃!」容華一見杏花如此,也沒再說什麼,看著劍舞和杏花說道,咱們晚上離開王府,你們去把值錢的東西包了,然後過來我這邊!」說完給劍舞使了個眼色,劍舞明白容華的意思,忙跟著杏花一路下去收拾了,其實劍舞昨天就按容華說的整理好了,這會兒不過是看著杏花,畢竟她和容華都不是很了解杏花。見杏花收拾妥當了,兩個人帶了簡單的包袱去了容華那邊。
怕一直等著犯困,容華特意喝了濃茶,劍舞畢竟是練家子,即使幾晚不睡也不會有事,倒是杏花困的不行,最後拿了針線出來做,這次總算是熬住了。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里安靜的仿佛沒有人一樣,容華看著外面的暗夜雖面上看著平靜,其實心里還是十分著急的,畢竟不知道寧王世子那邊安排得如何了,她多少心里還真有些沒底,過了許久劍舞端了一碟點心給容華︰「九小姐多少吃一點吧,不然一直喝茶,再醉了。」容華已經和她們說了從此都叫自己九小姐,拿起點心吃了一小口,容華就放下了。倒不是說容華不喜歡吃,實在是肚子里的茶水太多了,實在灌不下去了。容華看著外面的月亮對劍舞說道︰「快十五了吧,月亮快圓了!。劍舞不知容華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低聲︰「嗯!」了一聲沒再開口。容華看著十分謹慎地劍舞笑著說道︰「別緊張,咱們肯定能順利出發的!」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本來自己還十分緊張的,結果卻強裝鎮定安慰別人!」劍舞不知容華為何發笑,不過見容華笑了,的確緩解了許多緊張。杏花一直沒開口,手下的針線像是活了一般,容華認真地看著杏花笑著說道︰「就杏花這手繡活,就不愁婆家!。說的杏花臉色微紅,但還是低頭做著手里的活。
寧王世子按照約定時間過來了,一身黑色勁裝蒙了面,劍舞一見,忙緊張地看著容華,容華忙笑著說道︰「是來接咱們的人,走吧,帶好東西!」寧王世子帶了容華,劍舞帶了杏花,幾個起落就出了威遠侯府,看見面前的黑漆馬車,容華忙做了進去,沒想到就一天的時間,寧王世子竟找來了這麼一輛馬車,里面連貴妃塌都有,衣櫃茶幾,書架無一不有,整個一個古代的房車,容華一看笑著對寧王世子說道︰「多謝了,難為你了,一天之間竟能找到這麼好的馬車!」寧王世子拿下臉上的黑巾,敲了三下車廂壁,馬車應聲而起,往城外跑去。
寧王世子看著容華笑著說道︰「還行吧,我喜歡出門的時候用這輛車,你若是喜歡以後就送給你用好了!」容華看著搖了搖頭,杏花最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容華看著劍舞說道︰「你也休息吧,今晚就辛苦下世子守夜了!」劍舞點頭應了,閉上了眼楮休息。容華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茶喝多了,並沒有睡覺,看著疾馳而過的樹林,容華發現他們並沒有走任何一個城門,看著好像是在林子里,容華看向寧王世子,子嬰笑著說道︰「不是大路,選了小道出城,你也睡會吧,放心吧,周圍跟了不少護衛,不會有事的!」容華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我剛茶水喝多了,這會兒也睡不著。」寧王世子低聲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般勇氣,睿王妃的身份就這般不要了!」容華搖了搖頭,過了許久才幽幽的說道︰「人生苦短,我就是不想為難自己!」兩個人一路說這話,很快就到了碼頭,本來是該走水路,寧王世子怕漏了形跡,最後還是選了在碼頭這邊上官路,一路走驛路南下。
而此刻就在通州碼頭的一支商船上,卻有一個焦急的身影,從穿走飛快地走了下來,一下船也不休息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寶馬良駒,上馬往京城的方向疾馳,這條路本就是驛路,快馬也總是很多所以並沒有引起別人的主意,寧王世子看了一眼,轉頭看著容華,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
容華根本就沒有注意那一人一騎,如果看到了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離京辦事的睿王爺,就這樣兩個人插肩而過,一南一北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坐在馬車里的容華,想著就能開始的新生活,有些興奮,也有些覺得激動,自由的感覺真好。
寧王世子看著容華問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容華看著寧王世子笑著說道︰「你有什麼想讓我問的嗎,不過老實說,我以前對你的印象十分的不好,覺得你是一個很討厭的人,不過知道了你就是子嬰反倒覺得十分親切了,人就是十分奇怪的,對了你這樣帶著我出京,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嗎?」寧王世子笑著說道︰「我有什麼事啊,你也知道京城里幾個皇子都不消停,老三沒那個實力,我呢也不想卷進奪嫡,對于我而言沒有比游山玩水更好的事了,對了我送你的藍狐呢?」容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真是對不住你,上次中了花婆婆的計,救小世子的時候藍狐被殺死了!」寧王世子可惜的說道︰「好可惜,那只藍狐極有靈性的,對了沒人問你藍狐如何得來的嗎?」容華笑著說道︰「之前害怕藍狐若是被發現會惹麻煩,但是真的暴露出來反倒是沒人問過去,不過那會兒王府出了事,估計也沒人有心事問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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