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寧王世子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接了碗,吃了起來,只是吃到後來難免心酸,自己一直都喜歡吃海鮮,但是能為自己做到如此的竟然還是位古人,容華低著頭小口的吃了起來,不復剛才的熱絡,寧王世子一看忙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是覺得不好吃?」容華低著頭哽咽著說道︰「沒有很好吃,謝謝你子嬰!」子嬰听了容華的話才高興的笑了說道︰「你吃吧,我本就對螃蟹一般,閑著也無事,我再幫你剝一個吧。」說完又拿了一個螃蟹仔細的剝了起來,容華這會兒已經恢復了心情,認真地看著子嬰的側臉,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子嬰的心意容華不是不知,只是有些事情……老實說她對男人,對婚姻不是很向往了,被傷了兩次傷口深的不是一息之間就能愈合的。容華看著子嬰沒有說話,而是給自己還有子嬰各倒了一杯花雕,幽幽地說道︰「子嬰此生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我死而無憾了!」子嬰撥螃蟹的手微抖了一下。
容華對子嬰舉了舉酒杯一干而盡,子嬰低頭笑著說道︰「喝慢點,別又像上次喝得醉了!」說完也不喝酒,繼續忙著剝肉。容華苦笑,但還是專注著面前的美食,盡量忽略子嬰的心思,看見身邊的侍衛已經劃起了醉拳,容華的心情也跟著變的簡單歡快。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海水,還有遠處只能模糊看到一點點的出海的漁船,容華覺得大海真的是十分有包容力的,你的喜怒哀它都以容納,有容乃大真是沒錯!這樣坐在海邊,吃著螃蟹,喝著花雕,恐怕此生不會再有了,容華貪婪的看著四周的美景。不禁陶醉在了這廣袤的大海里。
子嬰知道容華的意思,他也不是就要如何,只是沒有辦法在明明喜歡的時候做朋友,他甚至有些後悔。那日如果他直接擄了容華離開,是不是現在情形會不同,想著一路的歡聲笑語,還有容華的一顰一笑,他甚至有些害怕若是有一日他們分離,他是不是就……想到這兒子嬰默默做了一個決定,除非已經知道容華十分喜歡自己了,不然他不會直接對容華表白,不為別的,他不想嚇走容華。甚至有些貪戀這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容華並不知子嬰的決定,一個人喝了大半袋的花雕,子嬰現的時候,忙搶下了酒袋說道︰「別貪杯,你若是喜歡。下次進城再買給你就是了,酒喝多了還是很傷身的。」說完自己倒了酒,喝了起來。
容華也沒說話,只是沒再喝酒了,吃了些貝殼就放下了筷子,看著面前的汪洋大海對子嬰說道︰「子嬰如果一直能這樣生活在海邊,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只能以捕魚為生,你覺得如何?」寧王世子子嬰看著面前的大海喝了一口酒才緩緩地說道︰「我出生那日就注定了是無法過上那樣的日子的!」容華心里嘆氣,她沒開口之前就知道了答案,但心里還是會有些失望,或許子嬰如果以放棄一切,她也許會想重新開始吧。一想到自己和睿王爺還不能真正的算是結束了,容華沒了看海的心情,轉身回了馬車!子嬰看著那一抹落寞的背影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他說的也是實話,他不想對容華說假話。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他都不想說,他怕此刻的容華已經經不起任何的傷害了。的確他是奢望了,就算容華喜歡自己,以他們彼此的身份都不能在一起,除非像是容華剛說的那樣,他放棄一切,但是作為寧王府唯一的子嗣,他不能也不以那麼做,他以嬉笑人生做殺手,拜師傅,以四處游歷,但是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忘記自己肩上的重任,在享受了錦繡繁華之後,他有責任也有義務承擔他所要承擔的責任。
在海邊逗留了兩日,各人帶著自己的心思離開了大海,上馬車的時候,杏花回頭看了一眼大海問容華︰「小姐以後咱們還會有機會來看大海嗎,奴婢還真有些舍不得!」容華看著大海笑著說道︰「總是要離開的,我們都還有自己的人生,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的家,它不屬于我們,這幾日我們已經算是賺了,我還以為此生我再也不會見到這片喜愛的大海了,你看這不也見了,以後誰又能知道呢,說不準你以後嫁了人,會來這里生活也說不定!」杏花紅著臉坐上了馬車。子嬰听了容華的話,看著大海思緒飄遠。
京城睿王爺並未放棄尋找容華,在京城四周掀起了地毯式的搜查,連皇上都驚動了,睿王爺被請進宮,皇上有些惱怒的問道︰「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人走了若是想故意避開你,你這麼找就能找到了,你看看這里雪片般的奏折,都是說你以權謀私,肆意搜查百姓,再這樣下去,不要說你,恐怕朕都要跟著你被罵了,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人既然離開了,就給她一些時間,你找人我不反對,但是再不能如此了,你不是對外說睿王妃在別處養病嗎,再這麼下去,這件事恐怕就瞞不住了,你仔細思量了,要如何做,你自己做決定吧!只是不要再如此了,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別讓朕再看到你這幅樣子!」說完擺了擺手示意睿王爺退下。
這些日子睿王爺一直忙著找人,倒是許久沒有刮過胡子了,听了皇上的話,借著雨水的倒影看見了一個雖穿了錦衣,卻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眼神空洞,若是換身破爛些的衣衫待在城隍廟肯定會有人把他當成乞兒的,睿王爺苦笑往睿王府回去,剛進門陶總管就小跑著進了上房,見睿王爺在洗臉,忙侍立在一旁,睿王爺抬頭問道︰「怎麼是有事?」陶總管忙說道︰「瑞王爺明日大婚,小的是想問了爺咱們送什麼禮好,瑞王府的帖子十天前就送過來了,只是爺一直忙,小的也沒來得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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