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琰相對而言比較弱勢一些,所以她才會叫紅棉去做了那件事,這樣勝算也會大些,即便楚瑀登基,她也有辦法扭轉乾坤。
只是會費一些時日罷。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到時候,只怕會生靈涂炭,百姓怨聲載道。
一想到這樣,白清淺是不想的,所以她和楚瑀,便趕緊加緊腳步趕回宮去。
馬車疾駛,馬車夫快馬加鞭。
車外風聲鶴唳。
車里安靜的怕。
終于,白清淺笑了笑開口。
「琰,你怎麼了?」
本意是調節一下緊張的氣氛。
卻不想楚琰當即紅了一張臉,狠狠的瞪過來,沒好氣的說︰「沒什麼!」
饒是白清淺,也不知道,楚琰到底是在害羞個什麼。
陡然之間車里升起曖昧氣息。
然而,上天注定不讓這溫馨的氣息蔓延。
馬車車身一震。
「膽敢攔車,爾等知這里面坐著誰?」楚琰的馬夫冷聲呵斥道。
接下來,是一陣兵器踫撞的聲音。
楚琰和白清淺當即對視一眼,果斷下車。
大約四十名黑衣人,馬車夫擋住了其中兩人,剩下的人,正不斷向馬車靠近。
「是誰派你們來的?」
白清淺沉聲問。
惜的是,黑衣人沉默。
繼續靠近,動作熟稔,顯然是慣于殺人的組織。
如果她沒有看錯,應該是楚瑀叫來的人,看來他當真是著急呢,楚瑀啊楚瑀,皇位對你真的這樣重要嗎?惜的是,你越是在意,我便越是要你得不到。
當即回過頭對楚琰道︰「攔住他們,給我一分鐘時間。」
楚琰會意的點頭。
拔出佩劍,寒水長劍,竟是流失已久的上古名劍干將。
出手狠辣。
比之殺手更加殺手。
白清淺抓緊殺手們被楚琰攔住的時間,取下耳垂上的耳環。
那是個造型奇特的耳環,旋轉的主體彎曲呈弧形,弧形上面有不少氣孔,氣孔之上,又綴滿了流蘇。走起路時,流蘇飄動,美不勝收。
這是紅棉教她的,也是一個比較好隱藏自己實力的方法,紅棉是殺手中難得的高手,楚楓當初培養她倒是花了不少的力氣,只惜,他卻忘記了,殺手也是有心的,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她也看得出來,紅棉心里還有楚楓,為了她,只要楚楓,不擋住楚琰的帝王之路,她不會動他。
只是將來的他,會後悔的吧。
笑了笑,白清淺將耳環放至唇邊。
‘吱——’
詭異的音調聲傳百里。
動用了內力傳動。
震得黑衣殺手一晃。
‘吱——’
短促。
黑衣殺手常年殺人,當即現這尖嘯的詭異,下手更加狠辣。
‘吱——’
第三聲拉長尾音。
女子笑意盛大。
素手縴縴,一揮之間,將偷襲著靠近的黑衣人擊退。
黑衣眾人這才現,主子說的,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竟是難得的高手。
寒光淋灕的匕首,雖然短,卻能繞過長劍,以最不能的部位擊殺。
「你!」
第一個倒下的黑人瞪大雙目,顯然不置信。
「我?」
白清淺淺笑。
目光籠過一干殺手。
被她目光所及的人,沒有不停下動作的。
「你們,死一次看看吧!」
狂傲的口氣。
讓楚琰輕輕嘆了口氣,他真的不想看見這樣的白清淺,他所想要的,只是初見時,那個美麗,淡然,的女子,仿佛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
淺淺,我只想要那樣的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呢?
「狂妄!」
領頭黑衣人最先鎮定下來。
拉下遮臉的面布。
長得很平凡,但右臉頰上面印著一枚小小的紫薇花。
青色的紫薇花,雖小,卻惟妙惟肖。
最先看到的馬車夫驚呼︰「紫花閣!」
紫花閣是最大的殺手機構,從很久以前就有了,是誰都沒見過他們的主上到底是誰,只知道,這個組織在成立之後,就一直刺殺大顯官員,先後已經有三十六個官員遭毒手。
雖有貪官污吏,卻也有好官,所有也難免被百姓所唾棄。
但是,無否認的是,紫花閣的殺人手段極為出色,每一次確定了目標之後,就會追殺到死。
死完一批,就再派一批,直到將目標殺死。
這樣的手法,常常讓人毛骨悚然。
只是這個來的時候,太過特殊,白清淺想,這位神秘的紫花閣主上,想必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睿王殿下吧,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為了要殺楚琰,他竟下這麼重的狠手。
不是說喜歡她嗎?
明知道她和楚琰在一起,卻依舊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楚瑀,你的愛總也不過如此而已。
「白小姐,我們要的是七皇子的命,還請你讓個道兒,否則你們便一同去見閻王,做一對鬼鴛鴦吧!」
陰惻惻的聲音。
白清淺握緊手中匕首,下意識擋住身邊的楚琰。
「是嗎?你若有命回去,記得告訴你們主子,我倒是願意和琰做一對鬼鴛鴦,也不願和你主子共享一刻繁華!」白清淺淺笑,手微微抬起,「不過你們也沒機會去告知他了!」
今日,必然要叫他們有來無回。
天邊的月亮被烏雲逐漸遮住,黑暗開始籠罩。
小樹林里涼風習習。不時以听見飛鳥淒厲叫聲。
兩方人誰都沒有先動手,誓要看出對方的破綻。
這樣的對峙,直到女子嘴角現出最詭異的笑容,開始破裂。
惜,當他們反應出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小樹林周圍已經圍滿了高手。
統一的青衫,衣服的右上角繡了鮮紅妖艷的牡丹花。
那幾聲尖嘯。
頭領第一時間想起了,先前女子取下耳環吹出的那幾聲尖嘯。
原來,竟是暗號?
難道,從一開始,女子就知道了他們會出來截殺?一早就安排了人在附近?
不能。
他們是臨時接受了主上的任務,而楚琰和這個女子根本就不能會有機會去做準備的,根本就不能,這次暗殺是臨時的,怎麼能那麼快就做了回擊的準備呢?
是,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高手。
到底是哪里出來的人呢?
「既然你們要死了,我也就告訴你們,也好讓你們做個明白鬼!她們叫牡丹!」
這批死士是紅棉幫她訓練的,紅棉說,她想要去走那不平凡的路,就得要有自己的勢力,牡丹本來是紅棉幫楚楓訓練的,以備他等上皇位之所用。
惜的是他負了她,所以這批人,便轉投了她的名下。
也多虧了這群死士,要不,今天,她和楚琰很難逃月兌得了。
「現在,明白了,我和七皇子的命,並不是誰都以拿走的。」艷麗無雙的女子緩緩收起匕首,淺笑著,「牡丹,一律殺無赦!」
這一次,沒有遲疑,素手縴縴揮下。
四周高手盡下。
無聲的殺戮。
傳聞中的紫花閣殺手,在牡丹的手下,竟沒有半點還手余地桫。
生殺予奪。
四字被揮到了極限。
楚琰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拉過白清淺。
漂亮手掌遮上她的眼楮。
「淺淺,不要看。」
鮮血的腥味四散。
那是地獄。
殘肢亂飛。
牡丹的手段,太殘忍。
四十多人,沒有一人能叫出聲來。
無聲被殺。
無聲流血。
無聲瞪大不願閉上的眼楮。
慘烈。
縱使見慣了戰場殺戮的楚琰,都忍不住臉色慘白。而馬夫更是直接撲在旁邊的樹林邊嘔吐不止。
沒有人看到,被楚琰遮住的眼楮里閃爍著怎樣的復雜。
楚琰。
楚琰。
白清淺不是沒有感情的人,相反的,大家都說她是無心的,是不能會愛上任何人,不知她的心最是敏感。
楚琰對她是不一樣的。
她自然感受的出來。
卻從來沒有在乎。
只有他會不計後果的去喜歡著自己,去護著自己。
只是,現在的她。
不想愛,不敢愛。
她現在,連愛是什麼,都不敢肯定。
「淺淺,不要看。」
楚琰慘白著一張臉,生怕白清淺扳開他的手,又重復了一遍。
鮮血無聲。
完成任務的牡丹們,消失在了樹林里。
冷風習習,吹動樹葉,莎莎作響。
楚琰就這樣環抱著白清淺,坐上馬車。
「馬大,我們走。」
耳邊傳來楚琰暖暖呼吸。
被叫做馬大的馬車夫低低應了聲,顯然情況並不是很好。
但還是極快的駕車,離開了樹林,就好像樹林里有什麼鬼魅在追著一樣。
良久,直到空氣里,不再有半點血腥味,楚琰才松開遮住白清淺眼楮的手。
「淺淺怎麼猜到,樹林里會有人伏擊?」
白清淺嘴角淺笑不變。
「楚瑀不能會讓你順利進宮的,而皇帝如今應該是最脆弱的時候,他怕你一進宮會讓皇帝寫下詔書,他派人來伏擊,一是想著能殺了你,是最好,若殺不了,那也能推遲你進宮的速度,如今只怕我們進宮去,應該是奔喪了吧!听到的,不會是皇帝醒來的消息,而是駕崩的消息!」
見楚琰孩子似的顰眉,又笑了笑。
「從一開始,我便算計著,他根本不會放過你,興許是見這樣的情況太多,所以便有所防備,好在紅棉給了我這個笛子,還有一批死士,紅棉倒是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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