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去摘葡萄,那是六月十幾號,看上去很大,全是青色的。左尋右看,沒有一個不是青色,知道不好惹,還是鼓起勇氣摘一個放進嘴里,先做好閉上眼楮的準備一嚼,那個酸,真要人的命。
它讓我猛然回到多年以年,那一次酸,是我記憶中永遠的痛。
那是一個小女孩,看上去就象青色的葡萄,再長也太不到哪里,等待只是讓她內在的成熟。
超越半大姑娘的海倫,我不知說了她一句什麼,帶著臉紅的她,冷不防地踢我一腳,痛得我把眼淚直掉落在心上。
這麼多年來我還一直記著,源源尾尾一切都忘得干干淨淨,唯有她留給我的痛,永遠銘記在我的心!不是記仇,絕對不是,而是愛……而是青色的葡萄!
細細想來,人與人之間,她敢踢我一腳,她敢欺負我,可見她對我了如指掌。我說這話不是自作多情,而是將心比心。她不怕我還她一腳,也相信我不會還她一腳,她也預料不到就這輕輕一腳,會把我踢得眼淚在眼圈打轉。
愛情其實就是一塊廚房用的幕布,日常生活中的主角,無論是骯髒還是潔淨,絕對不能用來擦嘴,不然非生瘡不可「幕布瘡」。
愛情沒有標尺,一有標尺非死不可。
有句話叫隨遇而安,我為什麼不能隨遇而安?
放棄追求財富等于放棄追求美女!
「有人說這條魚昨天還在河中間游,今天為什麼就死了?這條魚死了,佔滿了整個河道,它讓我們看不到一滴水。」
這一意象象征著什麼?愛情是魚,還是愛情是水?是這條河不能魚水共存?
我願意理解這一表象在暗示我窮,這條魚把整個河水喝干了,最後是水盡魚無路,被活活渴死!
水象征著錢,魚象征著美女,男人象征著河,無水之河,窮也!
你,漂亮富有,回頭正好看見你在不遠處看著我,你低頭走向一邊,躲開我的視線,我笑了,笑你回到了大唐帝國。你是我夢想與現實的一鍋粥,是閉上眼楮一口喝?還是餓著肚子等天亮……
我總是生活在蕩秋千的世界,情緒時而高長在天堂,時而低落在地獄。我說出了我的心思,你卻讓我去猜你的心思!這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還是讓我回到貧窮流浪——自由?
愛美是一種病,一旦患上了,終生不得安寧。
一個寫小說的人,寫著寫著寫不下去,丟下筆來看小說,可見他的心情有多糟。長篇小說寫到五六萬字之後,突然她出現,這小說就已經寫不下去了,每寫一節都是漸行漸停。她的出現如島國的外來物種,破壞了整個原有物種的生物鏈——看不到原有的描寫人物,感情代替了激情,客觀認識由主觀認識所代替,非她,非你,非我,全亂套了。
從明天開始,我要繼寫長發女人,寫醫生,寫護士,回到一開始的寫作進程。
幾天以後就是端午節,論道理,我應該發個短信,邀請那個我喜歡的醫師來看賽龍船,這遲遲未能確定的愛情,每逢佳節,總讓人感到可惜,可惜得讓人心痛!
請不要說我優柔寡斷,一個在盆里,一個在鍋里,我實在下不了手,早有滿城風雨的她,不管對我是真愛還是假愛,都會有一種心酸和難堪。
人之常情,搶到的東西丟掉歸丟掉,搶不到就不叫自然放棄,不是自然放棄就會有一種失落感。
這麼久沒有來感冒,真讓人著急,上文提到過的那個實習生護士,今天特意去看了一下。她胸前還是掛著實習生的牌子,那地方擁擠不堪,多為大人帶著小孩,她在遠處為小孩打針,戴著白色帽子,戴著白色口罩,穿著白色長上衣,簡直就是一只小白兔!
她不在主醫療室,我在那門口停留了幾秒鐘,口罩上面有一雙眼楮盯了我一下,她們的帽子和衣服都是綠色的,那門口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我趕緊不好意思地走開。
我記憶中她是這里唯一的一個實習生,是與眾不同的一身白色,唯一的胸前掛著實習生的牌子,我有點怕她就已經走了……
一開始走進人民醫院,是看見那個擦皮鞋的。我先問他多少錢?他伸出兩個手指。「是兩塊錢嗎?」我的聲音比較有點大,怕他听力也有問題。他點了一下頭,我心里想肯定嗎,這是XX市的統一價,我在別的地方也擦過好幾次,都是收費兩元。
上次被他弄了,也是自己給錢的方式不對,再加上我也有點心情愉快。今天給的是兩張一元的紙幣!當然心情也是非常愉快,我總不能只要心情一愉快,就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別人?
只要心情一愉快,錢就無所謂,這當然是我的專利?
他雙手張開著把錢接過,只幾秒鐘時間,沒見他怎麼識別就把錢放進了口袋,用手指點著旁邊那個站著的人,示意他坐下開始……
是我首先把價講好了?還是他沒時間跟我耍弱?
走在大街上,我看這皮鞋擦得真的好象沒有別人擦得好,不夠黑,也不夠錚明掛亮。
一開始我就有點懷疑,他用的白色的鞋油,就象白色的牙膏一樣,但同時又我也懷疑我自己的懷疑是多余的,他總不能黑白都看辨不清?
我願意猜測白色是全色,它擦開以後,會什麼色都沒有,只會給皮鞋增加明亮。現在,皮鞋當然還是黑色,就是越看越感覺不比別人擦的第一天那麼黑那麼亮。(如果他在暗示我他眼神不好,只為上次多收了錢,我看沒有這個必要性,誰還會跟你計較這些?若真是白色鞋油不能用來擦黑色皮鞋,這完全是我的錯!我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問個明白?這就是我一生之貧窮的根源,遇事總是由主動變為被動。天下事都是一樣,小事大事過失無補。)
在本書的開篇我提到過的那段路,人民醫院一部與二部的那段一坑連一坑的路,現在開始修建,今天是2012年6月21號。
我寫的小說,在本書中關于這段路的描寫,是不給他們面子的。不知是四月分還是五月分開始在網上發表,總點擊量可能有好幾十萬。是其中有較真的讀者,看了以後經查是實作了反應……
路在剛開始修,正在埋水管,只希望他們快點把路修好,那段路,每天有多少個人流量是可想而知!
本書的前幾節寫住院部,寫小月台里面長得是葡萄,今天再去一看不是。不知是什麼藤子,長得全是綠葉,沒有著任何一種果實,真讓人失望!我原想上那里吃上幾個葡萄。
從二樓醫護室門口走過,她們都在工作著,我不敢有半點停留,沒有病人住院,自己又不住院,如果人家問起,我敢說我是來看「進秋」的嗎?我只是匆匆忙忙走過,沒有看到一張熟習的面孔。當然也沒有看到在本書中第一個出場的女主角「我的進秋」。
听電視里說明天就是端午節,此時正是午覺醒來,窗外在下著好大的雨。在剛才的夢中,我和天下所有剩男剩女一樣,把悲傷表現得淋灕盡致,我夢見了母親,然後哭了︰
還是在那棟老房子里,我不知自己從什麼地方歸來,大概是流浪之類,一切依然是破落不堪的景象。我又餓又困,不好意思地躲避著母親的視線,溜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睡著睡著眼淚不住的往外流,想到每次回家都沒有給母親買過什麼禮物,世界上空手回家的人不計其數,可誰比我,連肚子也是空著回家……
迷迷糊糊睡著之後,醒來母親不見了,「她到哪里去了?」
有一種無聲的聲音傳進我的心里,說我已經睡了好久好久,哭了好久好久。就在這其間,母親順著我的淚水流向了遙遠遙遠的遠方——母親已經死了多年,無數次的流浪依然沒有一次有過改變著現實的命運。無聲者的言外之意告訴我,母親已經確定是再也回不來了,我的記憶也在肯定這已成事實!
在夢中還沒有醒來的時候,知道母親真的永遠回不來了,第二次心酸再次把我落進徹底失望。眼前一片漆黑,想不出一點讓人有希望地繼續可以生活下去。醒著也等于是夢中,夢中也完全在意識著現實!
牆表已經是下午三點二十五分,天開始放晴,窗外傳來鳥的叫聲,還有那牆表的滴答聲。
鳥是我們的朋友。時鐘是我們的敵人,它讓我們變得年老色衰,不留一點情面,將我們至于死地。
我在沉思中問自己,是貧窮讓我絕望?還是自己天生的本性把我逼上了絕路?
我還是確信這是清高的代價。
單干以來,一直是在固執己見,向發財的反方向斗力。正如蒼蠅在玻璃窗上飛踫,明明眼前是一片光明,而這所謂光明卻一次又一次讓人踫得頭破血流。
現實生活中的你我他,盡管我們在不停地改變方向,卻總也找不到一個真正的出口!
明天該怎麼辦?要不要發個短信,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個是我向她要的號碼,另一個是帶病人去住院時,醫生打來的手機號碼。兩個都不簡單,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沒有一個有百分之五十的勝算把握,但也不排除完全沒有可能。我該怎麼辦?這話我早就說過,我什麼都沒有,這完完全全的軟飯,吃下去消化不了會把人撐死!
昨天晚上,發了一個唯一的短信,她是一個醫師,我沒有勇氣邀請她來看龍船,短信是︰「祝你端午節快樂——曾林雲」。不敢寫別的,真的。
有手機有好多年了,我只發過三個短信,當然都是女的。第一個短信是「我愛你!」對方回信說︰「是長輩的愛還是別的什麼愛?……」。意思是我年齡很大了,看完立馬就刪除了,把我羞得要死。
第二個不是那麼直接,對方回信說︰「以後不要發短信了」。真是自討沒趣,這就是曾林雲,激情一次又一次燃燒,一次又一次熄滅。壞情緒和壞天氣伴隨著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