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是呀,我很喜歡這樣的夏菡呢。」
「太好了,太好了!」蘇夏菡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人都有崇拜強者之心,雲傾表現出的雖只是冰山一角,但以足夠讓人猜測那強大的實力,更何況她還有兩個或武功高強或技藝壓群的叫她小姐的人。
看到雲傾就要登上馬車,蘇夏菡終于從激動中回神,急忙喊住她︰「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有緣自會相見,我的名字,不久後你就會知道。」雲傾說完這句,看見蘇夏菡露出萬分沮喪的表情,心下不忍又加了一句,「我會去找你的。」小妮子瞬間歡喜起來,雲傾這才慢悠悠地進了自家馬車。
「諸位還是快快離去吧,他們很快就要醒了,穴道也會解封,到時候想走就難了。」馬車漸漸遠去,眾人目送她們上了官道後,卻突然有聲音清晰地傳來,這是雲傾的聲音,明明已經走出去那麼遠了,話音卻好似就在耳旁,再一次,又被雲傾深不可測的內力給深深震撼了。
聲音消失,馬車也已經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這時蔣珠玉突然走上前,一把扯下那黑衣領頭人和後來的那人的頭巾,前者還好,仔細辨認過後並沒有人認識他,但是後面一個人,所有人都沒辦法再保持鎮定的表情,因為這張臉,在場的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那是大皇子身邊的第一侍衛長——束良。
當今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但他的兒子們卻都已長大,太子之位久久不立,有望入主東宮的皇子都在暗自拉攏大臣培養自己的勢力,如今朝堂上風雲變幻,隱隱有三足鼎立之象,正宮之主皇後所出的大皇子李易昊,四妃之首德妃所出的二皇子李易雲,還有同為後宮四妃之一,曾有一段時間寵冠後宮的寧妃所出的四皇子李易軒。
武將不輕易站隊,因為他們只听軍令行事,誰握有虎符誰就是發號司令的人,況且大多數武將脾氣暴躁死擰,講不通道又認死理,因此皇子們都很自覺地不去招惹他們,他們拉攏的對象通常都是文臣,而虞丞相虞崔裘既是塊大肥肉又是個老狐狸,皇帝的控制欲和疑心都很重,他怎麼能允許在自己身體尚為康健的時候就有人對他的皇位虎視眈眈,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兒子也不行,虞崔裘為官多年,怎麼可能不懂這些道理,所以輕易他是不可能站隊的。
看過束良的這張臉後,所有人再次消音,沒有人是單純的小白兔,政治敏感性都會比尋常人家的孩子高出不少,多多少少想到了一些事,只有虞雲裳看了這張臉後,喃喃地說了一句︰「竟然是他?」
眾人今天安靜的次數太多了些,每人各懷心事地靜默著,蘇冬陽再一次打破沉默︰「我們走吧,等到他們真的恢復,那就怕是真的不好走了。各位,告辭,京城再會!」說完率先拉起蘇夏菡騎上馬離去。
留下的人想到雲傾走之前的話,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躺倒一地的黑衣人還有被雲傾點住穴的卻還在盯著他們看的束良,都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其實,雲傾是騙他們的。
清晨,永王府里發生著奇怪的一幕。
據每個路過韓小公子房門外的侍女說,房間里不時發出韓小公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內容就只有同樣的幾個字——「我要殺了你!」而且不停地有飛刀擲入牆壁發出的清脆叮咚聲。這樣的場景持續了有小半個時辰之久,之後像是力竭了,聲音開始變得有氣無力,也沒有擲飛刀的聲音了。
下午,永王府的議事書房里,永王李紀清提筆練著字,看著韓衛無精打采的進來,淡淡地問了一句︰「听說你大清早就開始發瘋?」
韓衛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听了這話頓時臉上表情一窘,這時,盛林一臉壞笑地蹭過來,小聲地在他耳邊說︰「听說你愛上了某個姑娘,追求不成因愛生恨?」
永王府的首席幕僚,軍師巴卓也神情淡然地優雅邁步走向韓衛,說︰「听說你對某個姑娘始亂終棄,被人家追殺到府里了?」
親衛隊長薄情也看了過來,這次沒有再「听說」,但他的眼楮里分明寫滿了幸災樂禍。
韓衛臉色越來越黑,瞪了眼旁邊一臉嚴肅看笑話的薄情,又看了看書桌後的李紀清,尷尬地假咳了兩聲,硬著頭皮喊道︰「王、王爺……」
「嗯?」李紀清從頭到尾沒有抬過頭,但他們的話卻一字不漏的全听在了耳里,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
「那個……那個……我……」
「任務沒有完成?」
「……嗯。」
果然。韓衛是李紀清從邊疆戰場上撿回來的孩子,他的文化武功都是自己親自教導的,一看韓衛進來時的申請,李紀清就料到八成是跟任務有關。
等了一會,李紀清沒有任何表示,韓衛抬起頭,看見他依然埋首桌案,提起的心放回了大半。
王爺是他最感激最崇拜的人,是他的再生父母也是良師益友。
回京八年,王爺沒有再上過戰場,軍權也老老實實地交回給那位,表面上看起來,王爺的銳氣被京城驕奢浮華磨得所剩無幾,在這迷人眼花的紅塵中磨去了稜角,沒了傲氣和野心。但只有他們幾個王爺的身邊人才知道,他只是把原來浮在表面外放的銳氣,變成了隱于心中內斂的霸氣。王爺從未放棄也從未認輸,近幾年他明顯脾氣變好,特別是對于身邊人的容忍,但這是有底線的,如果真的惹到他,只會比八年前更加恐怖。
「不會吧?虞崔裘那個老狐狸什麼時候給他家小妞請了這麼嚇人的護衛,連你都失敗了!」盛林是永王府公認性格最跳月兌的人,別人都沒有說話,只有他夸張地對著韓衛喊道。要知道韓衛的武功可是他家英雄蓋世天下無敵的王爺親自教導的,雖說不可能比得上王爺,可是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踫到過對手了。
「我沒看清她怎麼出手的。」面對盛林的疑問,韓衛感到更加慚愧,他羞憤地低下了頭,「她只用了一招。」
「什麼?!」這下不只是盛林感到奇怪了,幾乎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發出了這樣的問話,只用了一招怎麼可能。
在場除了李紀清之外武功最高的薄情暗自估量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打韓衛,就算是十招之內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此不由暗暗心驚。
李紀清也停下筆,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在思考搜索,一招能制住韓衛的人,功夫該是跟自己差不多了,什麼時候,京城附近出現了這樣一號人,這樣的人,能成為朋友固然好,若是敵人,那必須盡早查出來除掉,否則後患不可估計。
偷偷觀察李紀清的神色,韓衛確定他沒有發火的跡象後再次開口,這一次,他的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得色︰「我看永七快頂不住了,又擔心完不成任務,這才從藏身的地方出去,沒想到沒過一招就被那女人制住,幸好我機智,出去之前留了個心眼,嘿嘿,我把上次跟巴卓打賭,讓他做給我的束良那廝的人皮面具帶上了,虞雲裳果然掀了我的面巾,可是她也真是蠢,立刻就毫不懷疑地想到大皇子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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