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傾國亦傾城 034 莫家主子

作者 ︰ 月半不是胖

莫家現在總共有一位夫人三位姨娘,分別是安麗公主李敬儀,賈姨娘賈蘇惠,袁姨娘袁春麗和柳姨娘柳若心。安麗公主生了莫雲詩和莫文鈺這對孿生兄妹,賈姨娘沒有子嗣,袁姨娘是莫雲珊的母親,而柳姨娘是在雲傾離家後才納的,因此她沒有從本尊的記憶中見過,柳姨娘八年前為莫禮天誕下一子,取名莫文寶。

莫文寶是個虎頭虎腦的小子,今年只有八歲,此時縮在娘親懷里,瞪著一雙大眼楮東瞄西看,完全感覺不到廳內沉重的氣氛。

賈姨娘是最早納的姨娘了,從老夫人莫禮天的娘還在世時就跟著他,後來從丫鬟做了填房,娶了元冰沁過門後升了姨娘,但至今仍無子嗣。

賈姨娘的皮膚很白,想是長年待在屋中,少見陽光的緣故,不過……雲傾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

賈姨娘平日子吃齋念佛,為莫家人誦經祈福。一眼掃過去,看起來的確是一個素淨淡雅的女人,花廳中「硝煙彌漫」,她卻自成一方天地,把自己與廳中的眾人隔絕起來,低著頭安靜地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袁姨娘袁春麗是個妖嬈的女人,是那種只要看一眼就給人一種精明感覺的少婦,她是李敬儀當年的陪嫁丫鬟,後來被她做主給了莫禮天。

柳姨娘這個人比較難以形容,就雲傾目前的判斷,此人很聰明。與李敬儀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莫禮天身上的聰明不同,從莫文寶身上就可以看出這個女人的厲害。

豪門大宅的孩子都較一般人早熟得多,但莫文寶八歲了卻還能保有那種清澈純真的眼神,如果不是傻子,就只能說,柳姨娘把他保護得太好了,而在這樣的家里,要想護住一個有分家產可能的孩子的命,這事尚且不容易,更何談要讓他保持住最初的純淨靈魂。

剩下的,花廳里佔著座椅的最後一人,是莫家老三莫文鈺,按輩分雲傾該叫他一聲三哥。雖是孿生,莫文鈺與莫文詩長得並不像,與李敬儀也不太相像,反倒跟父親更像一些。真要說起來,莫文鈺的五官與賈姨娘也有一兩分相似,只是一人低眉順眼淡然于世,一人眉目俊秀意氣風發,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讓那一兩分的相似也變得有些牽強而不合時宜。

莫雲詩與莫禮天爭吵時,莫文鈺在一旁看著,但卻並沒有出聲,只是緊緊地皺著眉頭。在莫雲詩負氣離開後,莫文鈺站了起來,不贊同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最後走上前去,躬身行了一禮︰「父親,母親,孩兒只向夫子請了一個時辰的假,眼看著時限快要到了,孩兒這就告辭了。」

「去吧,回去晚了總歸不好,路上加緊些步子。」再是不喜歡李敬儀,但對于這個兒子,莫禮天還是歡喜的,出色、爭氣,既不想老大那樣桀驁不馴,也不像小六那樣懵懂無知。身上也沒有一般紈褲的惡習,應該說,莫禮天對這個兒子是非常滿意的。

「是。爹、娘,孩兒告退了。」莫文鈺恭敬地听完莫禮天的話,對著他和李敬儀鞠了一躬,轉身大步離去,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雲傾一眼。

李敬儀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神色也頗為復雜。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兒子近段時間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以前下了學都會直接回到家中,進府第一件事就是來向自己問安。

但近來一段時間,鈺兒下了學會在外逗留好久,或與人去酒樓吃喝,或結伴出行玩樂,回家後來請過安就會立即回到自己的院子。是自己的錯覺嗎,李敬儀總覺得鈺兒有些著意躲著她,但也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也可能只不過是兒子長大了而已。

莫家的水不淺,就今日看到的一幕雲傾也能想象然後的生活有多熱鬧,不過她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只怕以後活得更加「滋潤」的會是莫家的諸位夫人姨娘吧。

同樣是看著兒子的背影,莫禮天和妻子想到的卻不是一個地方。等到莫文鈺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莫禮天收回目光看向雲傾,說道︰「傾兒你也不小了,既然回來了就,明天開始就和詩兒一道去國子監上學吧。那邊我會去打招呼,你直接去便是。」頓了頓,莫禮天轉過頭對李敬儀說道︰「給傾兒安排一個院子,再給她挑幾個下人。」

「是,不然就近水院吧,老爺覺得如何?」如此明顯的地方李敬儀並沒有苛刻,她可不想傳出個苛待次女的名聲。

近水院是個中規中矩的院子,加上下人房一共五間屋子,位置不偏也不倚,距離中庭花園不遠,出門也方便。

「不行,近水院太小了,似錦院吧,那間院子本就是為傾兒留的,現在她回來了正好搬進去。」

李敬儀的指甲瞬間死死掐進肉里,似錦院有十幾間屋子,比莫府夫人注定主屋也不遑多讓。似錦院的名字是老爺親自取的,也是他親自題好了掛上去的,院里請了名工巧匠精心陪護,一年四季都是盛開的牡丹,繁花似錦。

詩兒向他求了那麼多次都不給,只當是老爺自有別的用處,不想竟是留給莫雲傾的!修築似錦院的時候,莫雲傾已經走丟三年,院子放到如今都六年了,六年的時間,他可以完全罔顧詩兒的懇求和期盼,一心只想著這個都不一定能回來的野丫頭!

她的詩兒怎麼說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憑什麼要屈居在那個賤人生的臭丫頭之下!

恨意再次抑制不住地涌上心頭,李敬儀面上神情不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不必麻煩了,院子太大我也住不完,給我找個四五間屋帶井的院子就行,要僻靜些的,我不喜歡吵鬧。」其實是不喜歡麻煩,雲傾總覺得挨她們近了會展上滿身的麻煩,而且她討厭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住得近了勢必或多或少都會被各院子的人監視著。「啊,還有,丫頭婢女什麼的也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帶得有,不過今日事發突然,她們還留在客棧,待會安定下來我就叫人去接。」

雖說這一個多時辰眾人也應該習慣了雲傾說話的口氣,但李敬儀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她不客氣的態度噎了一下,隨即想到雲傾話的內容,她又笑了。

轉頭見莫禮天沒有什麼意見,終于調整好情緒的李敬儀笑著對雲傾說︰「也好,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待會我就叫人給你收拾出一間院子來。既然近了這門,往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傾兒可千萬別跟二娘客氣,有什麼只管來跟二娘說。」

這話說得,我不進這個門就不是一家人了嗎,雖然確實是不太想跟你做一家子。

等到跟著李敬儀派來領路的丫鬟走到給她劃的院子前時,雲傾終于知道為什麼李敬儀會笑了。這間屋子確實是按著雲傾的要求來的,院子挺大,沒有名字,里邊有五處屋子,之所以說是五處,是因為有了兩間連在一起,有的單獨一處,仔細算起來可以說有八間屋。

與正常的合院不同,這間院子顯得不倫不類。五處房子沒有連在一起,稀稀落落各佔一方,排布毫無規律,但又相隔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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