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有生腥的味道,落墨淵聞了聞,低了頭才看見落淺雪墨發上還粘著的蛋清,眉頭不悅地皺了皺,問道,」誰做的?」
落淺雪一愣,順著落墨淵的視線,才發現他問的是自己頭上的臭雞蛋。小臉微不可查的一紅,道︰」是那些個百姓丟的,他們以為淺雪欺負了他……」說罷,小手一指,指向了和全公公、夜語站在一起的顧衣。
落墨淵不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家的兒子,又看了看那比落淺雪高出一頭的顧衣,越來越覺得落淺雪嬌小柔弱,城中的百姓是瞎了眼麼?大的不欺負小的就已經好不錯了!
「鬧事的人處置了。」落墨淵的眉頭驟然鎖緊,看了看站在一旁瑟瑟發抖卻故作淡定的顧衣,眉宇間似乎流動過什麼,「你欺負了淺雪?」
明明只說了五個字,卻是字字如同冰雪做的利刃,直劃顧衣的心髒,凍的他一個寒戰,然後嘴唇青紫。
「顧衣沒有!」不依不撓地答了一句,小臉依舊高傲地抬起,似乎世間沒有什麼能讓他低下頭去。
「夜語!」落墨淵喚了一聲,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護主不力,還不下去受罰!」
受罰?夜語一驚,冷汗順著脊背都淌了下來。
上次有一個侍衛因為辦事不利被主子遣到刑塔責罰,回來時簡直就是被活生生地剝掉了一層皮,沒過幾天就上吊自-殺了……
一旁的落淺雪也是一驚,之前爹爹懲治那兩個奴才的手腕她也是見過,只怕這夜語回來就真的連命都沒有了……
「爹爹,這次的事情不怪夜語哥哥,都是淺雪的錯……」
落淺雪眨巴著大眼楮,很是愧疚的說道,「淺雪不知道花童的花是不能接的,無意中接了顧衣的纏醉……」
落淺雪越說聲音越小,到了最後竟然是如同蚊子一般嚶嚶,耷拉著小腦袋,不敢看落墨淵。
「接了纏醉送回去就是,你倒是弄得這麼狼狽!」落墨淵嚴厲地批評了落淺雪幾句,可是看著落淺雪那自責的模樣,後面的硬也就軟了下來,「小全子,還不去帶少主子梳洗更-衣!」
「是。」小全子答了一句,趕忙上前帶了落淺雪準備下去。
誰知,落淺雪卻是一個前撲,撲到了落墨淵的懷里,嘟著小嘴兒撒嬌道,「爹爹不要生氣了,都是淺雪的錯,你就不要罰夜語哥哥和顧衣了!」
「夜語護主不力應該受罰。」淡漠地看了懷里的小女乃娃一眼,落墨淵的嘴角在輕微地抽-搐,但還是任由落淺雪把腦袋上的雞蛋蹭了他一身。
顧衣看著眼前二人的「父子情深」,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不是說墨淵王爺有潔癖麼,他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開。
「爹爹……」落淺雪弱弱地喚了一聲,見落墨淵依舊毫無表情,也就狠了心,點了小腳就朝著落墨淵的臉頰親了一下,「淺雪最喜歡爹爹了,爹爹就不要責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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