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馬車里的動靜,綁匪大哥掀了車簾,恭恭敬敬地朝著錦衣男子行了個禮,「主子!」
「嗯。////」面具男子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山巒眉眼間沾染上了點點笑意,「終于快到了呢……」——
王要妃嫁,妃要回家——
雞鳴三聲,旭日東升。瓖嵌著琉璃瓦的金鑾殿被瀉下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更顯庸貴。白玉的石階被打磨的干干淨淨,看不到一點零星的青苔。碧綠的垂柳如絲,像是少女如軟的手臂,輕撫著守衛的侍衛。
順著莊嚴的一百八十級石階而上,便可看到金鑾殿內百官上朝的情形。文武百官著著或紅或藍的官府,手持白玉板恭恭敬敬地低著腦袋,卻是遮蓋不住額頭上徐徐冒出的冷汗。
老皇上看著前排那沒有人的位子,一雙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墨淵今日怎麼沒來上朝?」
「小世子失蹤了,三哥正慌亂著,可能忘了告假吧!」落折顏笑著朝老皇帝點了點頭,縮緊袖子中的手卻是把落墨淵的親筆告假給燃成了灰。
「淺雪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老皇帝听完,眉頭皺的更甚,看了一眼落折顏,說不出心中在尋思寫什麼。
「昨日的事,如今大街小巷已經傳遍了!」落折顏道,手中的折扇一收眼底卻是把所有官員的表情盡收眼底。
似乎沒有看見心虛的人呢……落折顏的手緊握成拳,眉眼里是深深的擔心。小東西,你到底去哪了,不要嚇五叔叔啊……
「皇上放心,有墨淵王爺在,估計不會出什麼亂子的。」琳瑯冬雨一身白衣站了出來,輕笑的嘴角讓他少了一份高傲,恍然間竟是像那溫柔愛笑的宇文上仙。
「嗯。」老皇上點了點頭,一雙老眼中滿是欣慰,「墨淵這孩子也真是的,平白無故就不來早朝。以後冬雨就留在朝廷吧,朕老了,禁不住這些個亂事折騰了!」老皇上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說出來的話滿是真心。////
「好。」琳瑯冬雨雲雲淡風輕地答了一句,卻是讓整個朝廷盡是嘩然。琳瑯冬雨不是厭煩權勢麼,怎麼突然之間有了入朝為官的心思?
一時之間,百官沒有一人答話,各自在心里盤算著小九九。落墨淵、落折顏本就已經三人鼎立。琳瑯冬雨一來勢必要到這個平衡,看來整個實力布局又要重新洗牌了呢……——
王要妃嫁,妃要回家——
相比較與落折顏,落墨淵還是比較淡然的。
淡定的王府中一座,一壺淡茶就喝上了一個上午。小全子和夜語在旁邊看著著急,卻是想不到一點辦法。
一老一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鼓起了勇氣向著自家王爺提問,「王爺啊,小世子都已經失蹤一天了,你怎麼不出去找一找!淺雪那娃子好看的緊,若是被歹人劫去了……」
落墨淵拿著茶杯的大手一抖,看了看小全子,嘆了口氣,「本王在回想自己的仇人。」
夜語一听,立刻明白了自家王爺所想,「王爺懷疑是王府的仇人劫走了少主子?」
「嗯。」落墨淵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所以王爺今日才不上朝,若是真的是宮中那人劫走了落淺雪,下朝之後必起波瀾!」婉轉如黃鸝般的聲音響起,不是別人,正是琳瑯絮兒。
拍了拍如玉的手掌,琳瑯絮兒的臉上滿是贊賞的神情,「墨淵王爺果然是聰慧過人,按兵不動、引蛇出洞當真是好計謀!」
听到了琳瑯絮兒的講解,小全子和夜語一下子都明白了過來。心里對琳瑯絮兒的好感也不由得升了一層。
「還是琳瑯姑娘聰慧,我這身老骨頭,就會在這里干著急!」小全子賠了笑臉,假意地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一雙吊稍三角眼偷瞄著琳瑯絮兒,越看越覺得這「二絕」之一的美女和自家王爺配。
「全公公自謙了,琳瑯不過是一介女子,哪來這般能耐,承蒙公公不嫌棄!」琳瑯絮兒微微一笑,那叫一個大家閨秀。落墨淵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剛想要離開這個聒噪的地方,卻是被琳瑯絮兒給叫了住。
「墨淵王爺,雖然哥哥的心偏向折顏王爺比較多,可是絮兒的心一直都在你這里。絮兒雖是女子,可是琳瑯家的家寶可卻從未說過是傳男不傳女。」琳瑯絮兒低垂了粉頸,語調壓的極低,言語間的自信讓夜語一陣驚嘆,身為女子竟然有這般膽識,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落墨淵掃了琳瑯絮兒一眼,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進了書房,卻是看見一身紅衣的落折顏早就優雅地躺在了貴妃榻上,一口一口地吃著葡萄。
「你倒是隨便。」像是習慣了落折顏的不期而至,落墨淵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整整好好和落折顏保持著三尺的距離。
「五弟的隨便想必三哥已經司空見慣,我來這里只是想要知道……落淺雪在哪里……」盯著落墨淵的眼楮,落折顏第一次收斂了輕0浮,認認真真地望著落墨淵的眼楮。
「與你無關。」落墨淵不再理會落折顏,輕飄飄地答了一句就開始鋪紙研磨,利落的動作不由得讓落折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看來三哥也不知道呢!只是為了一個小孩子就暴露自己隱藏多年的實力值得麼?」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大手不停地潑墨,直到寫完滿滿一張紙,才吹了一聲口哨,將紙團綁在了鴿子的腳上,「你不是也出動了听風樓的勢力麼,倒是問我值不值得。」
「落淺雪是安慕言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最近鬼煞的人蠢蠢欲動,想必你也猜測到定是安慕涼又在暗中作祟。安家是老頭子的人,不管對誰,落淺雪都是最後的保命牌,你我如此,對皇後而言更是如此……」安慕涼吃完最後一顆葡萄,愜意地打了一個呵欠,把機密要事說的像是閑話家常一般。
「你懷疑皇後的人?」落墨淵的眉頭皺了皺,放飛手中的鴿子,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今日下朝宮內並沒有什麼不妥,孫家還沒有那個膽子……」
「孫家沒有那個膽子,不代表別人就沒有那個膽子!」落折顏從貴妃榻上起身,紅色的衣袍衣襟大開,露出牛女乃色的肌膚,白女敕的像是上好的瓷器。玲瓏的鎖骨凸顯出好看的脖頸,如墨的發絲隨意飛舞。
「這麼好心?「落墨淵抬眼,心下很是駭然,落折顏居然把听風樓探測到的消息轉告給他,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說到這里,落折顏心里的不爽不由得更甚,「麟不願意出人尋找小東西,我這個五叔叔又不忍心看他受委屈,自然就來了你這里。」
「你的意思是別人拿皇後當了跳板,劫持了淺雪?」雖然說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可是細細想來,估計也就只有一個可能。
「沒錯。」落折顏點了點頭,「听風樓的人說今日齊河上出現了一艘不明船只,接連又在祈國和蕭國的接壤之地上看到了一輛馬車,馬車里面除了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娃以外,還有一個人……」
「誰?」
「蕭宸!」
說起蕭宸可以說是人盡皆知。雖然是蕭國皇子,可是一出生頭發就是淡淡的茶色,蕭國皇帝大怒,以為皇妃與別人有染才生下如此妖孽,一氣之下將母子二人雙雙打入冷宮。皇妃本就體弱多病,再加上郁結于心,沒有多久就駕鶴西去,徒留蕭宸一人在冷宮受苦。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就在皇上想要諸封太子的時候,身邊的皇子卻是一個又一個地離奇死去,翻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抓到凶手,最後只能把蕭宸放了出來,追加為太子。
這件事情在蕭國絕對算得上是奇談,蕭宸雖然當了太子,卻是在百姓口中落得了一個「肉餅」的稱呼。「天上掉肉餅,蕭宸當太子。」說的就是這件事情,但是上位的蕭宸卻是在政事等方面都顯露出天人一般的技能,這些個風言風語自然也就憑空消失了。
只是蕭宸在蕭國還沒有坐穩就來祈國鬧事是個什麼情況……飯桌上的落墨淵百思不得其解,盯了半天桌子上的肉餅,終是幽幽地說了一句,「把肉餅撤了吧……」
小廝們應了一聲,趕忙拿著架子把裝著肉餅的盤子撤了下去。小世子失蹤了以後,王爺就很少吃飯,好不容易有了食欲,可千萬不能觸及他的霉頭。
第四更奉上,小顏寫的快死了。我爭取一天十更吧,畢竟一章是三千字,很有可能寫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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