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了這張圖老夫便可取天下。區區一個長沙王便換來了如此重要的東西,衛黛此次你功不可沒,攻入長安之日憑你之功便可封侯。」劉濞手中拿著一幅絹布,笑的見牙不見眼。一邊縷著胡子,一邊審視著絹布上的一切信息。
「王爺,栗家被王爺的軍威震懾,早已經是驚弓之鳥。屬下只是略微說了說王爺的浩蕩軍威,栗賁便找栗妃將這幅軍略圖偷了出來。為了事後毀尸滅跡,栗妃還串通內侍一把火燒了劉家小寨。
如今長安城里已經的人心惶惶,王爺只要克睢陽扣關函谷。破長安便有如大水崩沙,利刀破竹一般。臣為我大漢賀,為我吳軍赫赫軍威賀。」
雖然知道這個衛黛是出了名的馬屁精,但是這次能將朝廷的軍略圖偷出來的確是大功一件。對于衛黛的馬屁便欣然接受,贊賞的看了衛黛一眼便繼續研究起了朝廷的軍略圖。
「王爺看朝廷的軍略方針應該是迅速攻滅山東四國,然後回軍在睢陽城下與我軍決戰。為今之計應該迅速的攻破睢陽,現在長安如此的空虛,只要攻破了睢陽只要一支輕騎便可以拿下函谷,長安還不是王爺的囊中物麼?」大將步雉一邊審視軍略圖一邊說著自己的意見。
「恩,步將軍說的有道理。不過臣倒是有另外一個消息要告訴王爺。」
衛黛在一邊賣弄的說道。
「哦,衛大夫還有什麼好消息。」
劉濞饒有興趣的看向衛黛。
「王爺,栗賁告訴臣下。在洛陽的不遠處有一座小城,就這這里。」衛黛指了圖上的鄴城「這座小城的邊上便是供給周亞夫大軍的軍械倉庫,而且關中籌集的軍糧也囤積在那里,然後再由那里轉運洛陽渡口支應周亞夫大軍的糧秣。王爺只要派一偏師拖住留守洛陽的竇嬰,然後以一直精兵進擊鄴城,將周亞夫的糧秣軍械一把火燒了。王爺認為,天寒地凍的,周亞夫能在山東挺多長時間呢?」
劉濞在地圖上筆畫了半天,然後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書案上。
「著啊,這一條釜底抽薪之計的確是妙計。如此一來,周亞夫一定會兵敗山東。就算是老夫這里攻不下睢陽,恐怕長安也要乞降了。劉啟小兒,你也有今天,當初你打殺我兒,嘿嘿報應不爽啊。」
步雉查看了地圖,對著鄴城旁邊繪制的一個雲字說道。
「這個雲字是什麼意思?」
「哦,這個雲字是指的雲侯雲嘯。臣已經打听清楚,鄴城原有守備約百人,雲侯年不滿十有部曲百余人。加上大軍倉儲不到百人,整個鄴城守軍不足三百人。」
衛黛吐沫橫飛的道。
「哦,如此重要的軍機要地怎麼才不到三百人防守,衛大夫這里是否有詐,你打听清楚了?」
步雉狐疑的道。
「步將軍多慮了,陛下一共才撥給竇嬰步騎八千,這些人守衛洛陽都困難。這兵員實在是不足,二來這鄴城距離洛陽足足有五十余里,距離黃河更是足足有七十里遠。處在邙山邊緣,遠離戰場不易發現。如果不是本大夫得了這軍略圖,恐怕在座的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座小城。」
劉濞反復的審視著軍略圖,自言自語道。
「如果淮南王能出兵牽制洛陽守軍,那便可成全功。」
步雉無奈的道︰「淮南王準備響應王爺起兵,便將國中軍權交與大將楊偉。結果這楊偉得了軍權便將淮南王父子軟禁在府中,國中軍馬戒備。淮陽城城門緊閉,里不出外不進。」
「書呆子,這個書呆子。一天就知道讀書修道,我看他那個腦子讀書讀傻了。居然將國中軍權交予旁人,書生誤國啊。不管他,如今咱們在睢陽城下大軍有二十余萬。
步雉撥你大軍兩萬,以一部牽制竇嬰。你親率五千步騎去鄴城,多備牛車。盡可能掠奪些糧草回來支應軍需。咱們二十萬人人吃馬嚼,後勤也吃緊。至于軍械,能拿則拿不能拿便燒了。」
「諾」
步雉的話音剛落,忽然大帳的頂端發出撕拉一聲響,接著便是一個黑影向遠處掠去。
「有人,帳頂有人。」
「快,帳頂有人,不要讓他跑了。」
吳軍的中軍大營頓時亂作了一團。
「不要亂,請天機閣主來。」
吳王劉濞的一聲大喝,制止了混亂。
後肩胛骨的傷口很深,忍痛扯掉已經與皮肉連接在一起的**。
幻天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口,矩子配備的三角巾還是挺管用的,將夠不到的傷口包得結實還不容易月兌落。收拾好了傷口,趕忙穿上衣服,盡管這里是山洞,不過仍然冷的像個冰窖。
不敢生火,兩天來後面追趕的人有如附在骨頭上的蛆一樣粘著自己。今天自己持強殺了一個三人的小隊,這才換得片刻的安寧。不過自己也受了幾處傷,看來吳王的手下真的很扎手。
啃了兩口矩子烤出來的餅干,這東西不錯。女乃油合著冰糖和面粉,很甜也很耐餓,只要就著水喝就好。兩天來如果沒有這東西,恐怕早已經被追兵困死。真想眯一會兒,幻天點了一顆信香夾在手里。這樣信香燒到手的時候自己會疼醒,不會因為睡覺被人抓住。
感覺自己好像是剛剛睡著,便覺得手指一痛。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山洞看看一片漆黑林子,幻天抓了一把石頭上的雪抹了一把臉,冰涼的感覺刺激了幻天的神經,吃了兩口雪幻天覺得精神有些振奮。
用腳踢掉了石頭上的雪,然後向著林子里跑去。
對在山野疾行他早駕輕就熟,起初每登上高處,都看到追捕者的火把光芒。它們像是催命符般緊纏著他,使他無法辨認往洛陽的方向。
當他再一次在一處坡頂的密林中坐下來休息時,全身骨頭像要散開似的,不但心內一片混亂,**更是疲憊不堪。
身上多處傷口滲出血水,疼痛難耐,那種虎落平陽的感覺,確使人意志消沉。如果不是從小練武打下的堅實根基,恐怕這一刻幻天便要支持不下去。但他卻知這刻是逃亡的最重要關頭。
幻天咬緊牙關,提起精神,待恢復了一點氣力後,便依墨子心法斂神靜養。不一會他整個人寧靜下來,身體放松,藉以迅速回復精力,如此大約半個時辰後,他便跳了起來,以絕強的意志驅策疲倦的心身,繼續逃亡。
溫暖的太陽給幻天指明了方向,但是也給追兵帶來了方便。幻天已經看不見追兵的火把,不過遠處樹枝的晃動顯示出還是有人在追蹤自己。新一天的逃亡又將開始了,幻天吐了一口吐沫接續在林子里狂奔。
在夕陽淒艷的余暉下,山原草野無窮無盡地在下方延展往地平極處。後面則是陡崖峭壁,險秀雄奇。見有河道繞山穿谷而過,但卻可以肯定那就是黃河。
左方遠處隱見一處山坡有梯田疊疊,際此寒冬肅殺之際,白茫茫的一片片,在枯黃的山野襯托下,份外迷人。山坡後炊煙婕婕而起,看來會是村落一類的處所。
遠遠的那一處大邑,應該就是洛陽無疑了,自己要向北面走就能找到鄴城了,矩子他們現在應該就駐扎在鄴城。
他趁天黑前吃了些餅干充饑居然還幸運的抓了一只兔子,不能生火就只能在一個小湖旁過夜。
睡到深夜,忽有犬吠人聲傳來。幻天急忙爬上了一顆巨木,這要感謝小白,讓幻天的爬樹功夫漲了不是一星半點。
眾犬在他睡覺處狂吠猛嗅。
只听有人說道︰「閣主點子肯定在這睡過,估計是听見了犬吠才逃之夭夭的。」
「有意思的小子,老夫縱橫江湖三十余年。第一次有人能讓老夫追了這麼久還沒有抓到。」
「閣主,您說昨天被殺的三名弟子是死于墨門的劍法。那這點子會不會就是墨門的人?」
「墨門?不會,那些家伙只會躲在山里,而且他們也從來不參與政事。絕對不可能為朝廷探听軍情,老夫估計是哪個偷學了墨門劍法的游俠。要知道,現在幫助竇嬰守洛陽的正是欒布。這個老家伙手下可有很多這樣的游俠啊。」
「閣主,這里距離洛陽已經很近了。咱們是不是……,欒布手下的那幫子游俠可不好對付啊。」
「再追一段,如果追到洛陽仍然找不到點子。那咱們就回去,沒有必要為了兩個錢與欒布那個老匹夫硬拼。」
幻天見這些人帶著獵犬,便將懷中的兔子使勁擲了出去。那只兔子在松軟的樹葉上打了一個滾,居然沒有受傷,向著山里飛快的跑去。
一眾獵犬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汪汪叫著向兔子的方向追了下去。
「點子那邊,趕快跟上。」
被稱作閣主的老人一揮手,當先追了下去。幻天看了那個老人的背景一眼,趕忙向著反放向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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