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隆隆的馬車聲,漁老帶著五十名雲家的莊戶堪堪趕到。見雲嘯與蒼鷹站在一輛華麗的馬車前,漁老帶著剛剛下車的莊戶們趕了過來,將這輛華麗的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小白第一個竄到雲嘯的身邊,一雙藍幽幽的眼楮盯著馬車,嘴里低沉的咆哮著。
雲嘯听聲音就知道,馬車里的家伙便是剛才那個穿的跟家雀似的人。
「如果你敢踫她一根汗毛,那麼你便死定了。而且我向你保證,你會以這個世界最悲慘的死法死去。」
「你莫框我,我放她出去才是死定了。你殺了侯爺,吳王不會放過你。識相的便放我走,否則咱們一拍兩散誰也別好。別拿那些話嚇唬我,老子打小就知道,橫豎一般長,最壞不過一死而已,你能怎樣?」
雲嘯萬沒有想到這家伙還是一青皮,滾刀肉的性子。
「不對,不對,不對。根據我所知,有個詞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然,我大漢律法明令禁止的炮烙一類的刑法我是不會用的,不過我華夏的刑法技藝可謂百花齊放。
我就知道一種刑法,將人埋在沙堆里。然後用刀子劃開你的頭皮,用水銀倒在傷口上。水銀會墜的你的皮膚與血肉分離。你會感覺渾身很癢,非常的癢。可是你的手被埋在沙子里,又抓撓不到。你就會不停的扭動身體,好讓自己不那麼癢。你知道然後怎樣?」
「怎樣?」家雀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樣的刑法他還真的是聞所未聞。
「然後你便會嗖的一下從自己的皮膚里面鑽出來,而且你還不會死,我听說像這樣沒有皮的人可以活上三天。你會看著你的皮被硝制,然後做成腰帶或者皮包。如果你活的夠長,也許你還會看見你的身體里被蠅蟲種下蛆蟲,那些白花花的蛆蟲在你的身體上下的爬,吞噬著你的血肉……」
「不要說了。」
馬車里的家雀已經被嚇的發狂,這樣的刑法他還真是聞所未聞,如果這樣死去,倒還真不如自己了斷來的痛快。
趁著家雀心神大亂,雲嘯已經指揮著小白爬上馬車。小白按照雲嘯指示,將**對準了掀開一角的門簾。
「 。」醞釀了好一會兒的小白終于發難。
家雀幾乎是立刻便沖了出來,對雲嘯看也不看趴在馬車的邊沿便開始大口的嘔吐。大鐵錘過去,拎小雞一樣的將他拎了起來,狠狠的向地上一摔,過來兩名雲家的莊戶便將家雀捆了起來。
雲嘯在家雀沖出來之時便已經跑進了馬車,抱起顏縴跑了出來。顏縴與家雀一樣趴在馬車邊上一陣的嘔吐,小白仰首挺胸尾巴豎的老高,以一覽眾山小的氣勢跳下了馬車,在雲嘯身邊轉悠。
操起刀子割開捆住顏縴的繩索,拿出塞在口中的破布。顏縴不顧眾人的圍觀,一下便撲到了雲嘯的懷中,大眼楮中的淚水雨點一般的滾落。雲嘯一邊拍打著顏縴的後背,一邊細聲軟語的安慰著顏縴。
雲家的莊戶全都抬頭望天,幾個不知所措的的家伙便開始痛揍趴在地上裝死狗的家雀。
漁老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這對小**有分開的架勢,便大聲的咳嗦了一聲。
「侯爺,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是不是先回莊子里。您看這里……」
雲嘯摟著顏縴,坐上了雲家的馬車,馬上便是自家婆娘沒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死人全部刨坑埋了,東西全都拉回去,對了那個大塊頭也帶回去,多捆幾道繩子。」
「諾」
蒼鷹親自爬上馬車,坐在前面駕車。雲家的莊戶開始找工具刨坑,工兵鏟這東西他們用的順溜,比起拿武器打仗來說,挖土他們更熟練一些。
「你個壞人,剛剛什麼東西燻死我了。回家要好好的洗個澡,渾身都是臭的。」
小白幽怨的看了顏縴一眼,扭過頭不理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雲嘯模了模小白的大頭,任由它撒嬌的將頭放到自己的腿上。
「你怎麼會臭,我的縴縴怎樣都是香的。來香一個,雲嘯撅著大嘴便向顏縴的臉蛋湊了過去。」
「哎呀,小白看著呢。」
雖然最初被小白嚇得暈過去,不過通過這幾天的相處。顏縴也喜歡上了這個善于撒嬌賣萌的大貓。
拿起一塊坐墊便蓋在了小白的大頭上,接著便將顏縴撲倒在車上。小白扒拉開墊子,驚奇的看著在一起撕咬的這對男女,猶豫著要不要加入。
顏家莊子的路口站滿了人,顏家的莊戶們幾乎都在。一些青壯的莊戶還拿著軟弓,顏清老邁的身影站在最前邊。手搭涼棚,向著遠方眺望。
路途有些短,雲嘯遺憾的沒有干成一些實事。顏縴一邊整理著紛亂的鬢發,一邊給了雲嘯一個大大的白眼。忽然覺得臉上一熱,小白的大頭出現在面前,猩紅的舌頭帶著倒刺舌忝在了顏縴的臉上。
惱羞成怒的顏縴一巴掌打開小白,嘴里啐道︰「什麼人養什麼豹子,跟著這麼主兒,你還能學著好兒?」
小白委屈的將大頭王雲嘯懷里鑽,對吃人家未婚妻豆腐的事情絲毫不在意。
當雲嘯抱著臉色羞紅裝昏迷的顏縴走下馬車的時候,顏家的莊戶們爆發出了一陣的歡呼聲。顏清老淚縱橫,炫耀著向自己的五個兒子絮叨,直說自己沒有看錯人。
顏清的老伴已經哭成了淚人,拽著閨女的手便不撒開。一雙眼楮仿佛x光透視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還不時的掃描一下站在旁邊的雲嘯,疑惑的眼神好像雲嘯是頭狼外婆,隨時會叼走自家的小紅帽一般。
顏清宣布,今日晚間顏家舉行了盛大的酒宴,莊子里的莊戶全部都來參加。人群又一次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膘肥體壯的肥豬一下便殺了五口,從雲嘯那里弄來的巨大行軍鍋不停的煮著五花肉。
豬肉的香氣飄散在顏家莊子的上空,遠近的鳥兒都被招來了許多。
這次勝利的慘重,真的要用慘勝來形容。蒼虎雖然被救了過來,可是內髒嚴重受傷,沒有三五個月恐怕恢復不了。蒼熊現在走路一瘸一拐,巴圖一回來便捉急的換褲子。他的馬褲已經被拖的露出的**,清涼的趕了十幾里路,**已經凍的發紅。十幾名匈奴漢子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其中一多半是那個變形金剛造成的。
雲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變形金剛,現在捆他的不是繩子,而擰在一起的三弓床弩的弩弦,還一捆就是十幾道。雲嘯相信,就是真正的變形金剛來了也未必能掙月兌。
被拖了幾里路,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幾塊好皮居然還是沒有死。這讓雲嘯非常的吃驚,罩著腦袋的頭盔還沒有摘下來,一起一伏的胸口顯示著這家伙旺盛的生命力。
「把他的頭盔拿下來,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怪物。」
雲嘯一邊喝著老酒暖身子,一邊吩咐。
「諾」
頭盔被摘下來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大的眼楮,塌塌的鼻子。突出的眉弓,高高的顴骨,還有扁扁的額頭。下巴直直的向前伸著,其程度超過了所有的人類地包天,一對大大的招風耳朵還有個尖兒,可以與任何的家豬媲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顆完全不成比例的小腦袋,讓人感覺便好像是姚明的脖子上頂了一個四喜丸子。而且丸子上還長著一腦袋的紅毛。
軍帳里面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誰也鬧不準在東西到底是不是人。
雲嘯仔細的查看著這個怪物,也只能用怪物來形容。因為人類和猿的特征高度統一的組合在了這個軀體上,真的說不上這是人猿還是猿人。
這個家伙好像還很清醒,嘴里嗷嗷叫著重復著簡單的發音,雲嘯覺得它好像說的是人話可就是听不大懂。
無奈的雲嘯讓人將那只家雀帶了上來,家雀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硬氣。看見雲嘯倒頭便拜,磕頭蟲一般的邊磕頭便喊雲侯饒命。
「饒你命也可以,你先給我說說這是個什麼玩意?」
雲嘯指了指地上的變形金剛。
「回侯爺的話,這東西名叫蠻牛。是前幾年昌邑侯游玩楚地的時候,在深山中發現的。據說他的母親被山上的毛人掠了去。數年之後歸家,隔年便生了他。
據他的家里人說,他從小無論寒暑便不著衣衫。即便是山中大雪,他赤身**也行動自如。會行走不久便會上山捕獸,下河捉魚。而且力大無窮,五歲那年便可以斗得過山中野豬。七歲便打得老虎,只是飯量奇大家中無法養活。昌邑侯花了兩貫錢買了下來,帶回侯府飼養,初始只是當個玩物,客人來時當個新鮮消遣,還找來人訓練他做些雜耍,無奈這東西愚笨怎麼學也學不會,昌邑侯也沒有辦法。
不料,這家伙居然越長越高大。待他的身材不再生長,昌邑侯便命人找來了盔甲師傅,為他量身定做了這套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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