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衣衫襤褸的戰俘們都成為了苦力,螞蟻似的搬運著糧倉里面的糧食。一船船的糧食被運往岳陽,然後向江都轉運。張十三正在督造整修岳陽的城牆,雲嘯覺得有必要在這樣一個地方布置自己的力量。
自從雲嘯賞賜了鄉勇之後,這些鄉勇完完全全變成了雲嘯的私人武裝。他們只听從雲嘯的命令,因為他們不是官軍,朝廷的政令與他們無關。
雲嘯沒有心情管理這些,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手下的將領去處理。雛鷹不摔打一下,終究成不了翱翔九天的雄鷹。就連年輕的欒勇都被派去熟悉水師,高興得這個半大小子歡呼雀躍的去找張十三。
「昨晚睡的怎麼樣?冷麼,冷的話我讓他們給你加一床被子。你在山寨的衣物我已經讓去取,很快就會送到這里,你莫著急。」
雲嘯做在案幾的後面,對著宦娘說道。經過一天的相處,交談仍然進行的十分艱難。
「我不冷,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宦娘終究不是小女生,既然恢復了冰冷的狀態,那麼就意味著雲嘯一天的努力是徒勞的。我字用的頻率很高,證明這個女人是很自信。看來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雲嘯撓了撓頭傷口在結疤很癢。
「你是石虎的女人,我想知道一些東西。」
既然不繞彎子,還是開門見山比較好。
「你想知道什麼,山寨在你們的手里。想必藏寶室也難不住你們,能拿走的你們都會拿走。你還想要什麼?我?一個殘花敗柳的女子,恐怕還引不起一個侯爺的興趣吧。」
「你的怨念很深啊,出洞口的時候你勾引我,是想殺我還是別的?」
「自然是想殺你,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是沒有警惕性的。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宦娘一張嘴便吐出了一個細而薄的刀片出來。落在桌子上「當啷」一聲響。引得蒼鷹探頭查看。雲嘯拿起刀片仔細的看了看,很像後世的剃須刀片。用手試了一下鋒刃,很鋒利。真不知道這女人的怎麼練的,居然嘴里藏著這麼一個東西還不耽誤吃飯喝水說話。
一直以來這種功夫都是在電影里面看過。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奇妙的功夫,雲嘯想,以後一定要向這位令人尊敬的女士請教一下。
「那你為什麼不殺劉成?」
「他不是你,我殺他只會暴露我的能力,然後被你剁成肉泥。這樣做很不智,那個蠢貨還不值我的命,而且他的命也償不了寨子里幾千兄弟的命。這里有這個資格的只有你。」
「我很榮幸我有這個資格,早上你有機會殺我,為什麼不動手?」
「因為我改主意了。」
「哦,為什麼?」
「因為我現我根本就殺不了你。圍巾勒在我的脖子上,斗篷同樣勒在我的脖子上。我沒有辦法如以往那樣快速的轉動,所以我沒辦法殺你。既然你已經看出了我的招數,就別再演戲了,實在點對大家都好。」
雲嘯向天誓。這絕對是誤打誤撞。系圍巾是顯示紳士風度,系斗篷是想覺得自己關心她。絕對沒有想到這會影響她扭脖子,真是懸啊,今天早上差一點就掛了。
雲嘯模了模脖子,喉頭有些緊。
「這里你是主人,想要怎樣你就說吧。別繞彎子了。」
「你是石虎的女人?」
宦娘將手放到了桌子上,眼楮緊緊的盯著雲嘯。看起來這個問題讓她起了心理波動。這好像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為何會這樣?昨天審問了不下十個頭領級的戰俘,都指認宦娘其實就是這個山寨實際的二當家。
「算是吧」
語氣生硬冰冷,放在桌子上的手掌微微攥了一下。看的出來,她正在用強大的控制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吧。這個怎麼說?」
這是一個突破口,雲嘯不打算放過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順著這個突破口進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了出去。
「我是一個石女,所以說他只能算是我的男人。」
靠。好麼漂亮的女人居然是石女,真是暴殄天物。
「這麼隱秘的事情為什麼要跟我說?」
「我不想被賞給那些士卒,我知道你們怎樣對付我這樣的女人。與其被人肆意玩弄,不如現在講給你听,要殺要剮也好給個痛快,少一份折辱。」
既然這麼*的事情都說了,現在問石虎的事情應該會講了吧。雲嘯好像覺得自己找到了宦娘的命門,這就是驕傲。一個驕傲的女人是不允許被人折辱的,但是她又狠不下心自殺。所以,事情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很好,找到了命門就以從這里下手。
「我以給你一個體面的生活,衣食無憂如果你想要錦衣玉食也不是不能。我甚至還以將你帶我關中,還會請一位醫術非常高的御醫。我以請求他檢查你的病癥,在那里你以過你想要的生活。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如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條件這麼誘人,想必問題也一定很難。為了我今後的生活,我答應你。不過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至于你是否相信或者滿意,那便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沒問題,只要你說真話。我說的一切都將會兌現,你只能相信我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是啊,我只能相信你。說吧,看看是什麼樣的問題能讓你這樣的重視。」
「我听說石虎是苗裔?原先住在十萬大山之中?」
雲嘯對于十萬大山特別的敏感,因為他穿越過來的地方就是在距離西雙版納不遠的叢林里。
「是的,石虎是正宗的白苗後裔。據我所知他的父親還是一位很有勢力的頭人,不過好像是因為族內的爭斗,他的家族敗落。石虎這才逃出了十萬大山,跑到洞庭湖來。」
「那你是如何跟他走到一起的?被搶掠還是被販賣?」
「我爹爹是岳陽的知縣。當然是十幾年前的知縣,因為我的身體,所以我被家人當做祭祀湖神的祭品裝在筏子上扔進了湖里。他們還在筏子上點了火,漂了沒多遠火就燒著了筏子。那年我才十二歲還不會水,正在我嚇得要死的時候,石虎的坐船劃了過來。他救了我,從此我便跟著他。這個山寨就是我的家,現在被你毀了。」
「我很抱歉,听說石虎的家里人曾經來找過他?」
雲嘯見宦娘說的坦誠,便決定問出自己真正的問題。
「八年前來過,這你都知道,一定是鑽山豹說的。也只有他這樣寨子里的老人才知道這件事情。」
「能跟我說說那個人麼?」
「那個人是石虎族里的祭祀,因為與石虎的父親交好受石虎的父親所托交給他一件族中的聖物。據他說這是光明之神的法器,一共被分成了四份。黑苗、白苗、紅苗、蠱苗各一份,白苗的那一部分就由石虎的父親掌管。
因為家業落敗,所以他父親偷偷的將聖物交給了祭祀。讓祭祀傳給他唯一活著的兒子,就是石虎。」
聖物?光明之神?祭祀?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不是自己想的套路。
雲嘯有些納悶,自己要找的*居然是一名祭祀。這讓他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無論哪部電影電視劇里面也沒有戴著鋼盔,穿著迷彩服的祭祀吧。當然拯救大兵瑞恩除外,不過人家那叫神父也不叫祭祀啊。
「你說的聖物是不是這個玩意?」
雲嘯那出了那塊玉石的底座,現在有些明白了,緬甸的玉礦是最有名的。這樣品質的翠玉顯然是那里出品的。
「就是這東西,石虎很寶貝。前些年地洞里面潮,裝它的鐵箱子都爛了。怕這東西有閃失,石虎還特地弄了一個大大的蚌裝它。」
「那個祭祀是不是戴著鐵制的花花綠綠的帽子,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
雲嘯用筆在紙上畫出了鋼盔和迷彩服的樣子,要宦娘辨認。
「你見過祭祀?這不能,祭祀在把聖物交給石虎之後便死了。尸體還是我和石虎一起處理的,連燒出的骨灰都撒進了湖里。你怎麼能見過他,啊天啊你難道是見到了別的苗裔祭祀。據說他們的祭祀都是這種打扮,一共有八個人。」
啥死了,而且不是一個還八個。娘的,*組團穿越?
「怎麼死的?」
「他有一塊神奇的鐵器,以噴出火焰。還能射出東西,將人殺傷。他上島的那天,有一位頭目對他不敬,結果便被祭祀用那鐵東西一指便打死。」
「指人的時候是不是會出啪的一聲」
雲嘯用嘴模擬了一下槍聲。
「對,是會出這樣的聲音。怎麼你什麼都知道。」
「你看看那東西是否是這個模樣。」
雲嘯趕忙在紙上畫了一個手槍讓宦娘辨認。
「對就是這東西。」
宦娘看向雲嘯的眼神十分驚愕,不曉得朝廷的侯爺怎麼會知道苗裔的隱秘。要知道那些人從來都不出十萬大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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