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朝會劉啟點名要雲嘯參加,四月的天兒還稍稍有些冷。飽飽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沒有汽車尾氣沒有霧霾,耳邊只有流傳了千年的關中話。時間滴滴答答,幾千年沒有變化的恐怕也只有這鄉音。
雲嘯抱著朝笏在原地蹦了幾蹦,伸伸懶腰。身體的關節有一種漲開了的感覺。
這才對嘛,這證明自己還在長個。前世一米八五的身材,這輩子怎麼也不會混成一個一米五八的殘廢。後世關中漢子的平均身高已經接近了一米八,大漢雖然營養水平趕不上後世。但平均身高好像也沒有底多少,雲嘯見過的比較矮的也在一米六幾。
就連自己的老婆都接近了一米七,雲嘯又時候有些自卑。堂堂男子漢居然還沒有老婆高,不過他總用「還能長」三個字來安慰自己。
劉成去了封地,劉驁正在與一群老爺爺談笑風生。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宮門前,間或有幾個有交集的家伙過來打聲招呼就走了。
被排擠了形單影只啊,自從立了太子之後就沒有官員敢于靠近自己。無論是為了現在或者將來,珍愛生命遠離雲嘯是個必須的選擇。與雲嘯打成一片會被定義為異類,一群鴨子里忽然混進了一只天鵝。那麼天鵝自然是要被排擠的,雲嘯時刻拿丑小鴨的故事給自己打氣。
你們不跟老子玩兒,老子也不和你們這些長安土鱉一起玩兒。有你們小子求老子的時候,跟你們這幫土鱉比起來。老子多了兩千多年的見識,老子上學的時候九八五、二一一……
「百官上朝。」
千度堂皇的聲音在宣室的門前響起,百官停止了攀談。排著整齊的隊伍進入宣室。
劉啟前天便回來了,經過了一個月的療養。氣色好了很多,臉色也很紅潤。只是顯得略微消瘦了一些,臉上的神態也有些落寞。看起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朝臣們一個個低著頭,生怕觸怒了不高興的皇帝。
任何一個父親被迫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一群搶劫犯。這都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大漢的皇帝。
群臣給劉啟見過禮之後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劉舍開始給劉啟講述他不在時,朝廷里面生的事情。無非就是趁著春耕抓生產,希望今年多打糧食之類的話。周亞夫也給劉啟匯報了漢軍最近的操演訓練情況。看得出,劉啟心不在焉。每個人說完,他都是「嗯」一聲了事,即便是劉舍匯報之後。也只不過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見朝臣們不再有人出來奏報,劉啟張口說道︰「臨潼侯雲嘯,朕命你與匈奴使節談判。你談得怎麼樣了,听說你每日都與匈奴使節游長安,花銷頗為靡廢是這樣麼?」
靠又是誰給老子打小報告,這年月做事的人老是被整。雲嘯想起了後世的電影里。那些剛直不阿一心為民的官員老是被人黑。現在自己莫非也混成了一個清官好官?
大老板召喚,雲嘯不敢再躲在角落里。趕忙站了出來,深施一禮道︰「回陛下,臣與匈奴使節談了和親的問題還有今年入貢的問題,匈奴使節不置否,需要差人回王庭找匈奴大單于商量一二。」
「哦,你是怎麼談的。跟朕說說。」
「臣與匈奴使節談的是。朝廷將冊封一位公主與匈奴大單于和親。與往次和親沒有絲毫不同,參照辦理即。」
听雲嘯這麼說,劉啟的神色有些黯然。
雲嘯見了劉啟的神色,趕忙道︰「臣規勸匈奴使節,皇家的公主年齡太小不適合婚嫁。已然提出又陛下認一位義女,陛下將冊封這位義女為公主。遠嫁塞外與大單于和親。」
這一句話就好像滾熱的油鍋里面被潑了一勺子水,群臣立時便炸了鍋。宣室里好像瞬間多出了千萬只蒼蠅,嗡嗡聲不絕于耳。劉啟面露驚駭的神色看著雲嘯。眼楮里面冒著希望的光。
「肅靜,肅靜。」
劉舍見劉啟的樣子,趕忙站出來呵斥百官安靜。百官听見丞相呵斥,立刻閉嘴。整個宣室里面頓時安靜下來。
「陛下,臣彈劾臨潼侯雲嘯篡改朝廷初衷。私自擬定和親條款,若是惹怒了匈奴使節。必將導致匈奴扣邊,邊關又將戰火連天。生靈涂炭。
對此擅專之臣,朝廷應予以嚴懲。」
劉輝從最初的驚駭中恢復了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站出來向劉啟告狀。這些天每天都會收到雲嘯吃喝玩的賬單,金額之巨大讓劉輝膛目結舌。昨天已經一記小報告打上去。這才有今天劉啟點名讓雲嘯回話。
現在又鬧出私自篡改和親條款的事情,劉輝認為這次證據確鑿雲嘯逃不掉了。
竇嬰暗自搖頭,豬一樣的隊友啊。沒見皇帝提起和親就一臉的愁苦,雲嘯的提議皇帝心里怕早已經開了花,你這個時候彈劾哪里會準。
「匈奴使節怎麼說?」
果然劉啟沒有理會劉輝的話,而是急切的詢問雲嘯。
「回陛下,臣與匈奴使節溝通過後,匈奴使節有八成的希望通過。只是……」
「只是什麼?」
劉啟一听有八成的希望,立刻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扶著案幾,急切的問道。
「只是在今年朝廷的納貢數量還沒有談妥,所以匈奴使節還沒有答應。」
「今天的納貢數量以增加兩成,無比使匈奴使節答應你說的條件。」
劉啟立刻拍板,無論花多少錢都要將自己的女兒留在身邊。這不但關乎到自己的尊嚴,也關乎大漢的尊嚴。雲嘯只要將南宮留下,無論付出多少錢糧,劉啟都願意付出。這是一個父親,一個皇帝對自己的女兒,臣民所能做出的一切。
「呃……陛下誤會了。臣提出的納貢數量是年米五千石,布一萬匹還有酒一萬斛。」
雲嘯低著的頭一臉的壞笑,他真想抬起頭看看劉啟還有朝臣們精彩的表情。不過,怕別人看到自己忍不住的壞笑。想想還是算了,做人要低調。
雲嘯的話引起了更大的轟動,宣室里立刻好像廁所里扔了一枚手榴彈。那真是份量十足,議論的嗡嗡聲差一點將宣室的房頂給掀了。
劉啟像傻子一樣的看著雲嘯,群臣指指戳戳看向雲嘯的眼神里充滿了好奇。這家伙到底是瘋了還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上殿來將這些夢話。
納貢的數目還不及往年的兩成,而且你還要拿一個宮女去冒充公主。就算你買通了匈奴使節,公主的事情以糊弄過去。納貢的事情怎麼說,到時候匈奴收不到糧食,是不是還要再過來搶一把。
排除突群體性精神病,朝臣們全都懷疑雲嘯瘋了。
「臣彈劾臨潼侯雲嘯嬉鬧朝堂,欺君罔上。陛下應嚴懲此子,以儆效尤。」劉輝再度站了出來,這次連竇嬰都認為應該彈劾一下這小子。
「臨潼侯,你知道你與匈奴使節商談,代表的是大漢。你說出去的話便是漢庭的意思,而不是你一介少年的玩笑話。」
劉啟也覺得雲嘯的玩笑開的有些過分。
若是只說買通了匈奴使節,將真公主換成假公主這也還說得過去。畢竟那年頭沒照片,也沒有手機更沒有**微博這一類的玩意兒。匈奴大單于想弄明白公主的真假,還是比較困難的。只要咬死了這是劉啟的對女,即便是鳳姐大單于也得認了。你還能拉著人去做dna不成。
消減納貢這就比較駭人听聞了,劉啟不認為雲嘯有這樣的外交實力。
「陛下,臣句句屬實。而且匈奴使節已經派人回去與匈奴單于商量,相信再有月余就以得到消息。而且,臣想匈奴單于應該會答應。」
一群土鱉,就你們那智商還玩外交。搞搞援交還差不多,雲嘯十分有理由鄙視宣室里面的大漢群臣。
「庶子,難道你是數鴨子的?即便死了嘴還是硬的。」
劉輝的話引起朝臣們的一陣哄笑,他們都用一種看死人的眼光看著雲嘯,這小子死定了。這是朝臣們的一致想法。
「一個月,大鴻臚只要等上一個月就以知道我究竟是不是數鴨子的。雲嘯想與大鴻臚打個賭,若是匈奴大單于同意了雲某的條件你當如何?」
雲嘯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不過指頭有問題。不是食指,而是豎起了中指面對了劉輝。
「哈哈哈,老夫願意與你對賭千金。只要匈奴單于同意了你的條件,老夫便輸于你千金又如何,戰場賭局老夫贏定了。」
「這場賭局不賴,算上老夫一個。」
「陛下,臣也願意與臨潼侯一賭。」
「陛下……」
眼見自己的宣室就要變成賭坊,劉啟有些安奈不住。不過他沒有出言訓斥,因為他從內心想雲嘯贏。
所謂破鼓萬人捶,朝臣們紛紛與雲嘯定下契約,只要下了朝便去雲府訂立書面的文書。
劉舍見劉啟默不作聲,便縷了縷胡子任由雲嘯在底下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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