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傾,一只栩栩如生,展翅高飛的雄鷹便赫然眼前,眾人皆拍手稱奇。
安然走到青青面前,將那只用紅薯雕刻的老鷹放入青青手中,淡笑著道︰「想告訴她,便去告訴她吧!我不怕她提早做出準備。」
青青微微一愣,望著眼前小巧精致的老鷹,回想著她剛剛竟然用那樣鋒利的刀刃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最關鍵的是,她是如何做到不用看,也能隨意細心雕刻,而且沒有一刀是失誤的
安然輕笑著望了一眼有些錯愕的青青,二人望著她走遠後。
彩萍才嘆氣道,「婉君已經出宮去了,就算要告訴她,也不知去哪里找她。」
「就算告訴她,你覺得她與安司膳比,會有勝算嗎?」青青哀嘆著,舉起手中宛若手掌般大小的雄鷹,二人的心也隨著安然展示的刀法揪了起來。
「可是知道總比不知道好吧!」彩萍有些沮喪的說道,青青細細想了想,道,「如果安司膳能想到,我倒希望婉君同樣也能想到,那樣至少說明她們在同一起點上。
彩萍點點頭,青青說的對,今天安司膳又露了這樣一手,對婉君而言,就算知道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珍寶齋的老板睥睨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漫不經心的從桌下拿起一個東西握在手中,手心朝上,緊緊的握著。
「你能猜到我手中的是什麼,我就教你。」老板緊緊的盯著很是期盼的婉君,「如果你能猜中,我就當你有這個慧根,而且你我有這個緣分。」
婉君有些緊張,望著一臉笑意的老板,看著他緊握的拳頭。暗暗在心中想著,他剛剛在下面拿這樣東西的時候,似乎有些沙沙的聲音。可是那個聲音也不是沙子,更不像是珠寶玉石,那麼他手里握著的會是什麼呢?
老板一臉得意,道,「我看你還是算了!」,說著,想要收回手,可是卻被婉君制止,婉君誠摯且略帶緊張的說道,「難道是米粒?」
珍寶齋老板微微一愣,手有些顫抖。沒有等珍寶齋的老板回答,婉君輕輕撥開他的手,他的手中握了一把米
婉君松了一口氣,淡笑著望著他手中雪白晶瑩,修長圓潤的米粒,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嗎?
那種聲音,對于自己而言確實是很熟悉的,因為在司供局,秋楓讓她認識所有種類的稻谷與米粒時,她已經接觸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婉君淡笑著,「我猜對了!」
珍寶齋的老板微微一愣,將手中的米傾倒在櫃台上,淡淡的,有些帶著冷漠的感情審視著眼前的女子。難道這就是天意?
「你學微雕,到底是為了什麼?」珍寶齋的老板冷淡的問道,「你說是為了做菜?我可是不信!」他一面搖著頭,一面望著眼前面帶微笑,很是大方得體的女子。
婉君解釋道,「學習微雕,我確實是想要掌握好一樣東西,那就是手上的力道與專注的注意力。」
「可是,我看你不像是從事我這個行業的人。」老板直言不諱,道出心中的疑惑。
「我是為了練習食雕,」婉君悠悠道,「如果我能夠掌握好那個微小的世界,我就能夠自如應付對手中更大的世界。」
「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麼了,」老板細笑了一番,「你想通過練習手上的力道,來更好的掌握食雕的雕刻技法。」
「你怎麼知道?」婉君有些意外,他竟然猜到自己這樣做的原因和目的。
「因為微雕需要的就是手腕的力道與專心致志的注意力,這與微雕異曲同工,可是微雕卻比它更為精進。」
「所以你同意教我了嗎?」婉君意外興奮的說道。
老板輕笑了一聲,「剛剛與你打賭,你若猜出我手中握著的東西,我便教你。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婉君興奮的笑了,她很是意外老板真的答應教她了。
「微雕不是一門可以速成的技術,需要很長的時間與耐心。」
婉君頓時有些沉郁,可是她的表情沒有逃過鄭觀的眼楮,他淡淡的有些輕蔑的道︰「這點耐心都沒有,還想學習微雕?」
「不是,前輩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婉君忙道,「其實,我是因為三日後有一場食雕的競賽,所以才想通過練習微雕,提升自己控制刀法與力道的本領。」
「既然如此,那就當我沒有說,我可不收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徒弟。」鄭觀揮揮手道,「你走吧!」
婉君低下頭,想了想,忙道,「不要,您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吧!」
「所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鄭觀有些不解,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倒是蠻沉穩的,可是她的眼眸中有些閃爍不絕,猶豫的神色。
婉君沉心靜氣後,道,「請您教我吧!」
鄭觀看著婉君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但是卻又原因沉著應對,靜下心來請求自己教她微雕,心中不免笑了笑。
「我想,我已經在教你了!」鄭觀故弄玄虛的說道。
婉君不解,疑惑的望著老板,只見他拿起櫃上一粒米,夾在兩指之間,目光矍鑠的望著眼前的小小世界。
婉君順勢望去,心中頓時有所感悟,「這些米?」
鄭觀輕聲一笑,「你倒是悟性蠻高的,我倒是有些看好你了!」然後他將米粒放到婉君的手中,「去吧,等到你能在粒米上刻出‘心如止水’四字,你再來找我!到時候,我便教你其它的東西。」
婉君有些失神,望著櫃上散落的米粒,又看見鄭觀的目中似乎有些小看自己的意味。婉君點點頭,「一言為定!」
「唐選侍,您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掌事有些欣喜的說道,「這里一切安好,您放心好了。」
「我當然是相信掌事你的,」婉君淡淡一笑,「只是我這次出宮是為了三日後的競賽,我想在這里住幾日。」
「您的屋子早就有人幫你收拾好了!」掌事微笑著道,婉君倒是十分意外,「有人幫我收拾好了?是什麼人啊?」
掌事指著屋子的方向,「她應該還在屋內吧!好像說是您府中的丫鬟。」掌事一五一十的說道。
婉君恍然,忙微笑著走向竹屋。
站在門口,望著正在給自己鋪床,整理東西的女子,有些激動,「青兒!」
一襲淡色衣裙的女子听到熟悉的聲音,忙高興的轉過頭,「小姐!」
婉君有些驚喜,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連連驚喜的說道,「你怎麼來這里了?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里?」
青兒有些激動,眼楮微紅的望著婉君,「小姐,您慢慢說,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了!」
「好好好,我們坐下慢慢說!」婉君笑中帶著淚,久別重逢的喜悅溢于言表。
「其實,奴婢是听長風少爺說的。他知道您三日後會有一場競賽,所以料到,你出宮來會來這里。所以,他便讓我提前來幫你收拾住的地方,順便在這幾日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他竟然為我想的如此周到,」婉君淡淡一笑,「不過這樣真好,我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面了,對嗎?」
青兒連連點頭,「是啊,總是听不到你的消息,奴婢很是擔心。可是,也不好總去煩長風少爺,他也有自己的職責與任務。」
婉君低低的望著青兒,想到之前因為秋楓的事情,自己一度十分消沉。那種事情,長風肯定不會告訴青兒,讓她為自己著急擔心。想到這里,不禁心中對長風又多了一絲感激。
「我很好,不用總為我擔憂。」婉君淡淡一笑,「你與景泰還好嗎?」
青兒幸福甜蜜的微笑,顯示出她很是開心。
「其實長風少爺想讓我們出府去自己做些生意,過兩個人幸福的生活。」青兒細細說著,「可是那樣便不能听到小姐的消息,再說景泰是在長風少爺身邊長大的。他也是離不開上官府的,盡管長風少爺現在不在家的時候是越來越多。」
「他在宮內有自己的職責。」婉君平淡的說道。
「他不在皇宮的時候,也不怎麼在家中。」青兒擰著眉道,婉君有些意外,怎麼會?「那他都去什麼地方?」
青兒回想了下,道,「最近幾日,他似乎總去太子府,因為太子身邊那個公公,奴婢還是認得的。」
「元寶公公?」婉君征詢道,青兒點點頭,「是啊,怎麼了,您也認識?」
婉君心中細細想著,長風為什麼整日往太子府跑?難道太子的病沒有好?
「小,小姐?」青兒揮手晃了晃,婉君才回過神,「啊?你說什麼了?」
青兒皺了眉,「原來您剛剛都沒有听我說話啊!」
婉君見青兒有些失望又沮喪,忙拉著她的手道,「好青兒,不要這樣,哦!你剛剛是不是說我為什麼認識元寶公公?」
青兒點點頭,婉君一笑,道,「你忘了,我可是宮里的女官,太子出宮入住太子府前,可是住在宮內的。你說我怎麼會認識元寶公公的?」
青兒有些不好意思,「也對,是奴婢自作多言了。」
婉君淡笑著望著青兒,可是心中卻更加憂心,因而她的心也沉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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