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想要護著婉君,可是卻被上官儀喝止,如果他敢輕舉妄動,受傷害的便不止是婉君了。////
蕭珍兒目光中隱著怒火,她憤怒的看了一眼上官長風,他竟然敢幫助唐婉君說話。
長孫無忌心痛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太子,心中想著︰慕容,你就不好好保佑你的兒子嗎?如今,他也要隨你而去了!
眾人各懷心事,元寶愁眉苦臉,一面抽泣著,一面看著緊閉雙目的太子,今日之後怕就是天人永隔,天上人間了。太子才多大年歲,竟然這樣一病不起,如此命短。
正想著,忽而看見太子緊閉的雙目微微動了動,元寶驚訝的望著太子,只見他的雙目又動了動。「太,太,太子!」
眾人因為元寶的話,全部將目光投向榻上。緊閉雙目的太子微微動了動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直到雙目微微睜開,嘴唇略微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沒有力氣而說不出口,發不出聲音。手指微微動了動,似是有什麼話想說。
「太子,您,您想說什麼?」元寶與太子心意相通,似乎心中知道太子是擔心婉君姑娘,但是卻又不敢在兩位太子妃面前說出口。
「太子爺?」太子妃與蕭珍兒二人望向榻上的太子,關心的問道,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太子爺竟然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長孫無忌微微一怔,倒是上官儀扶住了他,上官儀心中清楚,長孫無忌內心是有多痛苦。如今重新燃起希望,自然亦是十分緊張。
李治的雙目微微眨了眨,不能說話的他,眼角溢出淚水,不斷地闔動著雙目。
長孫無忌走到榻前,安慰道,「舅舅知道,她不會有事的!」
長孫無忌此言一出,眾人皆有些意外,不僅是蕭珍兒,還有長風。長風心情有些復雜的望著長孫無忌,可是此時長孫無忌的心思全在李治的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上官長風的表情。
李治輕輕點點頭,長孫無忌松了口氣,忙揮手道,「太醫,你們再來給太子診脈!」
太子一個個噤若寒蟬,忙跪了一排,依次給太子診脈。眾人皆有些吃驚,本來太子虛浮的脈象是無力回天之相,怎麼轉眼卻成了氣體虛弱之相?
太醫院典監忙拱手道,「回長孫大人,太子已經度過危險,安然無虞了!」
長孫無忌與上官儀皆松了一口氣,上官儀激動的一捶胸膛,剛剛千鈞一發之際,真是要被嚇死了。
長孫無忌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嗎?」
「是!」眾太醫又是眾口一詞,就像剛剛宣布太子病危一樣。
「我還能相信你們嗎?」長孫無忌有些躊躇的問道。
太醫院眾人微微一愣,一人道,「太子剛剛的脈象卻是是無力回天之癥狀,可是如今感覺他的身體里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所以他之前的脈象也不復存在。」
「卻若李太醫所言,太子如今只是身子有些虛弱,稍微進補即可!」
「好好好,這樣就好了!」長孫無忌連連叫好,如今他便可安心了,殿外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他長孫無忌和太子的笑話,如今終于可以安心了。
「那長孫大人,可以放了婉君吧!」長風提醒道,長孫無忌點點頭,命令手下,「去將她帶來!」
蕭珍兒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見太子已經無虞,便暫時不好開口說些什麼。一邊王霓裳倒是注意到,長風似乎格外在意婉君些,不知他們二人之間是否有些什麼?
片刻,婉君便被帶了進來,她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榻上的太子,長孫無忌忙道,「你救了太子啊!」
婉君微一愣,隨即道,「太子無恙即可。」
「你是如何得到那藥的?」太子妃問道。
「我,不能說。」婉君搖搖頭。
蕭珍兒見她竟然得寸進尺,有些慍怒,道,「哼,我看或許太子的病與你有關,然後你再拿來解藥,說!你是不是使用了巫蠱之術!」
「娘娘,巫蠱可事關生死,不能隨意將這樣大的罪名扣在她的頭上。」長風拱手道。
「本宮現在真不明白,上官大人是站在太子那邊,還是站在唐婉君那邊。」蕭珍兒有些不屑的說道,「我看上官大人那麼急于為她撇清干系,倒是有些讓人懷疑,你們倆的關系!」
長風微微一愣,他知道此時他們的關系是不能公之于眾的。若是被他人看出他們早已私定終身,會要人命的。
「哦,娘娘想必是誤會了。」上官儀挺身而出,想為長風避嫌,「小兒只是不想讓人受不白之冤,那樣豈不冤枉。」
蕭珍兒見有朝中前輩在此,倒也不能太過放肆,便止了口,斜視了一眼長風,哼了一聲。
上官儀想為婉君開月兌,于是對其道,「你還是說出,藥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吧!免得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婉君微微恁了眉,上官儀說的話極有道理,可是她答應過鄭觀。
「我可以說,」婉君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長孫無忌,「但是,我只能對長孫大人一個人說。」
長孫無忌微微一怔,婉君剛剛的話是何意?
「笑話!你想說便說出來,只告訴長孫大人算什麼?你是將我們都不當人嗎?」蕭珍兒有些激怒的說道,長風也很是不解,規勸道,「你就說吧!說出來,大家都不會責怪你的。」
婉君瞥了一眼長風,依舊堅持的搖搖頭,「否則,我不會說的。」
長孫無忌見唐婉君似乎是有難言之隱,手于月復前握了握,道,「你隨我來吧!」
眾人見長孫無忌竟然真的答應了她的要求,有些意外!可是婉君確實隨著長孫無忌去了偏廳
「現在,屋內只有你我二人,你似乎是有難言之隱。」長孫無忌撇著頭望著沉眉冷對的婉君,悠悠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婉君抬眼瞧了一眼長孫無忌,心中重重吸了一口氣,不慌不忙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藥丸是何人所制。」
「你也不知?」長孫無忌大失所望,本來還可以借著這枚藥丸查到什麼線索。太子此病來得突然,實在不得不令人生疑惑。
婉君點點頭,「我答應了給我藥丸的人,不說出他的身份。」婉君看出長孫大人的面色微微動了動,繼而道,「但是他留給我四個字,讓我轉告您。」
長孫無忌疑惑的望著婉君,「是什麼?」
「五年之憂。」婉君不敢欺瞞,一五一十的說出那人留給自己的四字言語。
「五年之憂?」長孫無忌懷疑的望著婉君,在心中暗暗吐露出︰五年之憂。細細想了想,對自己說過此話的人便只有孫思邈。可是,孫思邈雲游四方,他怎麼能料到太子會生病,還讓婉君給他送來藥方?
「是的,那人說了,您听了此話便應該知道事情的究竟。」婉君認真的答道。
長孫無忌點點頭,「我知道了,」忽而心中想起了什麼,「或許,你在那之後,有見過秋楓嗎?」
「大人,為什麼您會這麼問?」婉君有些疑惑的望著他,這藥又和秋楓有什麼關系呢?婉君搖搖頭,「我沒有見過秋楓,一次也沒有。」
長孫無忌想從婉君的目光中找出破綻,可是很失望,他沒有看出破綻。所以婉君沒有說謊,那麼這藥真的是孫思邈所制。
「好了,我知道了!」長孫無忌點點頭,「這四個字,你不要再與別人說!」
婉君點點頭,看長孫大人與鄭前輩的叮囑如出一轍,她自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長孫無忌手背在身後,道,「你先回宮吧!這里交給我!」婉君微微一躊躇,勉強點點頭,雖然她很想關心太子的病情到底何時能好。好在,長風在這里,明日等他入宮便可以知道太子的病情了。
長孫無忌回到太子寢宮後,眾人眾說紛紜,七嘴八舌的問長孫無忌藥丸的來歷。長孫無忌面部冷淡,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藥丸來自故人。」
其他人想要知道內情,卻是一無所知。長孫無忌看了看榻上已經月兌離危險的太子,回過頭,看了一眼上官儀,「我們進宮去吧!」
路上,長孫無忌有些失色。上官儀有些好奇,「你這是怎麼了?難道與婉君和你說的話有關?」
「上官游韶的眼光,太毒辣。」長孫無忌有些無奈,「我該如何向皇上復命?」
上官儀看著若有所思的長孫無忌,有些狐疑,「你難道不想讓皇上知道內情?」
「如今,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不能讓皇上知道內情。」長孫無忌道。
「為什麼?難道與婉君有關?」上官儀有些擔憂,難道他們擔心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嗎?
長孫無忌搖搖頭,「與另外一個人有關!」
與另外一個人有關?上官儀心中暗忖,細細數著與此事相關的人,又不能讓皇上知道
「你是說?」上官儀有些錯愕,長孫無忌點點頭,「可是上次狩獵之事,並未牽扯進她。」
「你沒發現,皇上最近對她也冷淡下來了嗎?」長孫無忌悠悠道,雖然預言之事純屬虛妄,但是皇上為了大唐江山,寧可錯失,也不會去冒那個險。更何況,若是告訴皇上,婉君對自己所言的乃是五年之憂,想必皇上會采取進一步的舉動。因為‘五年’亦可作為‘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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