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想跳起來躲開,可是房間內的布局略顯擁擠,他可確定如果他跳起來,那鐵定是雞飛蛋打的局面。無奈之下,他只好按兵不動。
京巴近了,又近了。馬上就要撞到余生了。它緊急一個剎車,伸出咸濕的舌頭,在余生的臉上「吧嗒」就是一口。
狗都是神經病吧。余生差點氣笑了,他扭頭避過京巴的舌頭,甩了甩頭,看看能不能把口水甩干。不過顯然不行,這感覺難受死了。
余生知恥而後勇,他打算從明天鍛煉身體,戰斗力太差了,連只京巴都能隨意羞辱,太恥辱了。
「媽媽,那只肥貓好二啊。」小孩的聲音傳了過來,余生看了她一眼,打扮的跟小公主一樣,嘴巴咋就這麼毒呢。
她旁邊的女人,長得並不漂亮,中人之資。不過慈眉善目的,挺討貓喜歡的。
「姐。」應酬完一圈的劉陽,來到這桌,親切的叫道。
「你不是不喜歡動物麼?怎麼也養起貓來了?」
「啊。這個啊。是那個蘇雨蕭剪的,她那里沒地方養,就放在我這里了。」劉陽有點尷尬,怎麼說他以前確實蠻討厭小動物,不是沒試過養過不是養死了,就是動物把他咬了,再不就是他把動物咬了。
別以為最後一句話實在開玩笑,劉陽十歲的時候,的確追過一只狗咬的一嘴狗毛。如此彪悍的歷史,就不必在這種場合說出來了。
自然是因為他的這些光輝歷史,讓他剛才說話有點支支吾吾。
劉陽稍微點頭,表示和周圍的官太太們打招呼了。坐在姐姐旁邊,問道,「最近過的怎麼樣?」
「還好啊。現在在中學上課,教學任務不重,沒什麼壓力,挺輕松的。每天按時上下班,接送一下莉莉過得挺充實,挺好的。」劉陽大姐回答道,雖然她面色很輕松,但做了這麼多年的弟弟還是能看出,姐姐有心事,並不開心。
由于周圍有別人存在,不說家丑不可外揚,但難免被人听去後一陣宣揚。哪怕一件原本挺好的事,也會變味的。
「這家伙,別看肥肥地,其實挺乖的。雨蕭剛開始說讓我養它的時候,我還有點不樂意呢,不過現在覺得還蠻不錯的。」劉陽趁著余生愣神的時候,拎著它的脖頸,就把它拎了起來,好家伙,還真不輕呢。是不是給他的伙食太好了?
「對了他的名字可是叫‘旺財’,不要叫他咪咪,它會不高興的。」
「是麼,這貓規矩還真多。」大姐模了余生腦袋一下說道。
「我把它弄來,是想讓它陪莉莉玩的,沒想到這里有只京巴,看來是我想多了。」劉陽瞅了地上撒歡地京巴,又看了看椅子上的余生,頗有點無奈,畢竟貓狗不相容,若是這兩個家伙,在一起掐起來了,那就不好了。
余生連理劉陽的意思都沒有,這個該死的「奴隸」,一點譜都不考,在他被襲擊的時候不幫他,而在他月兌離危險,想自己靜一靜地時候,卻又未經同意,把他提了起來。
「喂!你知不知道,那樣提貓,貓會很難受的。」余生郁悶的甩了甩尾巴,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包間,打算去洗手間洗洗臉,把京巴的口水洗掉。京巴的口水稍微有點難聞,身上帶著這種味道實在不舒服。
七拐八拐,余生找到了洗手間,他跳起來,掛在門把手上,利用重力身體微微一蕩,就把門打開了。
然後,他廢了好大功夫,努力了幾次後,才跳上洗手台。看來真要減肥了,余生對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開始憂慮了,實在太差了,這樣下去怎麼行。
余生在擰開水龍頭的時候,還是環視了一下廁所里的環境。和酒店所有的東西一樣的富麗堂皇,他在想,是不是條件允許,便池會不會都是黃金做的。
余生想到,他這要是「前世」來,會不會引來尿不出來,而在被同學笑話。
好了,不想這些亂七八糟地了,余生擰開水龍頭開始沖臉,他的半個身子伸進了洗手池中,而後半個身子則還保持在洗手台上,大體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伸懶腰,算不上美觀就是了。
他用爪子接完水,用它在臉上劃拉著,可惜他的爪子只有肉墊,而沒有凹陷可以存儲到水,所以效果並不明顯。
索性余生心一橫,把整個腦袋伸到了水龍頭下面,任由水流沖著。
他在這過程中有點慌,畢竟貓的本能怕水。不過他不想讓身上有狗的口水味的強烈訴求,戰勝了恐懼使他心甘情願的接受洗禮。
不對勁,余生感覺前肢被水淹沒的越來越多,甚至有了漂浮地感覺。
事情不妙啊。余生想把上半身移回來,但已經為時已晚,在沾了水滑滑地瓷面上,他並不能有效地行動。
反而因為心慌,整個身體的重心前呀,失去了平衡,摔進了水池中。
天啊!誰來救救我,余生無用的撲打著,可惜並不能讓他月兌離危險。
難道我的這一生就這樣窩囊的死去,在洗臉池中淹死,天吶!哪怕死我也想死的有尊嚴啊!
他在心中瘋狂的吶喊著。但在他歇斯底里的過程中,僅剩的一絲理智,讓他發現了一個被他忽略的盲點。
水龍頭下面的洗手池邊沿有個孔洞,可以將多余的水排走。
「謝謝你盲僧,讓我發現了這個華點。」余生意識模糊地不知道在胡亂贊美什麼。
他試了好多次,希望能爬出去,或者關上水龍頭,再或者打開腳下的塞子。可惜,沒有一項成功的。
他感覺他蠢爆了,剛才到現在這副樣子如果錄下來足夠上傻缺集錦的了。
「真是特喵的倒霉催的。」余生伏在洗手池里,打算等人進來,找機會讓他把他撈出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一個進來了,還沒等余生「喵」搭訕呢。那人就自己扶著牆,走到便池,「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看找他幫忙不靠譜。
那個醉酒大叔吐完了,帶著滿身的酒味和不明味道的臭味走到洗手池。
他看了一眼水池里的余生,口齒不清的嘀咕了一句什麼,以為自己喝多眼花了,走到旁邊的洗手池,開始漱口洗臉。
就在他漱口的時候,余生看見從廁所外面,進來一個穿著服務生衣服的男孩,他年歲不大,大概十七八歲,最大不會超過二十。
他看到余生也愣了一下,但還是走到醉酒大叔身邊,用十分特殊,稍微帶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我幫幫您吧。」然後扶著大叔出了廁所。
在洗手池里的余生,清楚地看到了,少年服務生簡單地一個攙扶背後,掩藏著讓他吃驚的技術。
他第一把用右手扶住大叔,左手就靈巧地摘走了大叔的手表,而在攙扶他的過程中,還順便拿出了他的錢包,掏了幾張一百元後,又塞了回去。
這一切動作都在短時間內完成。炫目性完爆後世chun晚從管子里抽面包,還露餡的魔術表演。
這讓余生嘆息道,小伙子你誤入歧途了啊。就憑你這本事,上不了chun晚,也可以學學王林,來個什麼空盆變蛇。到時候再說自己會蓋世氣功,騙騙明星,官員什麼的,既有保障,還能財源滾滾是不。
當然,這個小伙子雖然沒有余生這樣「靈活」的想法。但他的做法也不賴。
來這里消費的人都屬于那種暴發戶,沒有沉澱下來的他們,還是比較喜歡攀比。所以他們的手表都較為貴重。而等他們喝醉,在廁所動手。只拿手表和幾百塊錢。是一個妙招。
醉酒了,一是感官不靈敏了,不好感知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容易動手。
二是,大醉醒酒後,記憶一般都模模糊糊的,記不清自己那時候做了什麼。被盜的人甚至有可能認為,手表是在洗臉時拿下來了呢。
三是,盡管酒店有攝像頭,但是廁所里沒有,哪怕客戶要求查看錄像帶,也只能知道是在廁所沒的。而唯一的破綻就是他進去把醉鬼攙扶出去的那一刻,但是你一個服務人員,不可能看著客人癱倒在廁所里吧。
余生腦洞大開,幫這個少年偷竊犯,想了這麼幾個在廁所動手的理由。其實真相哪有這麼復雜,那個少年,本來就是個來替班的,並且他在走廊特意的不讓攝像頭拍到他的臉,哪怕被發現報精了,最後也只會查到一張假身份證身上。他真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余生這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真的不似他原先想的那麼無聊。
奇人異士還真存在,這不禁讓他想到,是不是自己「前生」呆的圈子太狹隘了。並不足以解釋這個紛雜的世界。
這讓他開始懷疑,他「上輩子」記憶這個金手指,是不是真的那麼無往不利,很好用。還是,只是表面上很強大,其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真是個復雜的問題,飄在洗手池里的余生思考道。
不對,我特麼現在想這個問題干嘛。要想怎麼出去啊。
他又開始了,在洗手池里貓刨,有目的性的讓激蕩的水流進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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