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姻緣之大巫戰神 【29】離別之時

作者 ︰ 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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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如遭雷擊,他撫胸頷首行禮,內心是鑽心的疼。來到西西里大陸將近一月,從夕影,貝拉和阿西多那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奧爾良帝國的高低尊貴差異。

夕影竟然是公主?

他這種從異界來到這里的人沒有身份,在奧爾良帝國即是最低賤的貧民,與一位公主的地位差別天壤之間。他的心里是平等的觀念,或許並不認為,甚至並不看重這種身份差異。可是,奧爾良的所有人看重。

他只是一名異界者,所謂入鄉隨俗,他是只有按照奧爾良的標準來行事的。他的心里茫茫然,模糊的,當奧爾良的最高統治者叫出那聲「妹妹」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他不可能再跟著夕影——高貴的公主。

夕影拉著哥哥撒嬌說,「哥,你來干啥?我還不想回去呢。」

奧爾良的最高統治者——幻月天一臉嚴肅,「我們有約在先,何況你一個人在外面闖,做哥哥的總不放心,我就你一個妹妹。」

夕影說,「可是我還不想回去嘛,如今大陸和平,不會有危險的。」

幻月天冷著臉說,「不要鬧了,這次你非跟我回宮不可。」

見哥哥那不可商量的模樣,夕影知道再說也是白搭。她望向許三多,那個還行著劍士禮的黑小子。

幻月天順著她的眼光發現了許三多,從妹妹的眼里他多少能看出些端倪。他緩緩的跺到許三多跟前,他的身影很高大,許三多只覺一片陰影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人生出臣服之感。幻月天問道,「劍士,你叫什麼名字?」

許三多不卑不亢,答道,「回陛下,賤民小黑。」

幻月天說,「我問的是正名。」

許三多依然是那語氣,不濃不淡,不卑不亢,顯然,幻月天的氣勢對他而言毫無用處。許三多答道,「賤民只此一個名字。」

夕影不覺內心一暖,他用的是自己取的名字,他的心里,是想著我的。

幻月天模著下巴,他的一舉一動,即使著撫模下巴的動作莫不有王者之風,智者之範。他說,「小黑,我听說你在東郊曾保護過我的妹妹,也就是幻月影公主。面對毀滅魔法,你沒有退縮和膽怯,你舉起了你的劍,我非常欣賞你的勇氣,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為皇家辦事?」

听見這個叫小黑的年輕人居然以劍對抗毀滅魔法時,在場眾人,包括身後的皇家衛隊無不心驚。那需要何等的勇氣,面對死亡而不怯?眾人不覺對這個黑小子刮目相看。

而當听見幻月陛下有意招納賢才的時候,諸人又不禁悄悄感嘆,「他運氣真好。」

夕影感激的看了哥哥一眼,她發現哥哥那冰一樣的目光時,心里冰涼。幻月天是在引誘許三多,把他高高抬起,再狠狠摔下,讓他潰爛。

許三多笑笑,然後表情又回復成淡然,他說,「能為皇家辦事是賤民最大的志願,只是,」他話鋒一轉,「賤民蠢笨無知,更無德無能,只是逞一時之勇罷了,何敢妄想?」

衛隊們在心里大叫,「傻子。」

只有少數幾人,包括哈里,夕影和幻月天知道,許三多的回答很得體。幻月天不免高看他一眼,能對這樣的好事而不動心的人當真少有。何況他了解許三多不過一名連斗氣都發不出的高級劍士,雖然是名異界者。

幻月天朗聲大笑,「好!」他大聲說,「好!」能得到他的連續兩個「好」字的人,當真稀少。

許三多還是那幅表情,即使他的內心翻江倒海,他也要把真實的感受不露分毫,這是與當官的人說話的要訣。他無法應用得很好,更不能做到曲意逢迎,只能面無表情。許三多答道,「多謝陛下夸獎。」

幻月天不再看許三多,而是看著旁邊的西因大魔法師。他說,「大魔法師,我非常遺憾的告訴你,經過此次事件,我決心取締新人魔法公會在奧爾良的合法地位。」

西因聞言一陣顫抖,連說話的力氣也無。

「但是,」幻月天大聲說,「我要出台新的政策,天下魔法本一家,從此沒有派別之分,只有屬性差異。魔法師,只要是魔法師,不論他的出生,都將受到應有的尊敬。」

西因由極悲轉為極喜,熱淚盈眶,一伏在地,贊道,「陛下英明。」

幻月天揮揮手說,「你起來吧。」西因遵命站起,幻月天已經到了風系長老跟前,他冷聲叫道,「哈里長老!」

哈里慌忙跪倒,誠惶誠恐,不停的說,「小臣一時利欲燻心,以至做出那樣的事來,肯請陛下寬宏大量,饒小臣一命。」

幻月天能不饒嗎?一個魔法長老的力量他並不敢低估,他早已作出了明智的決定。幻月天淡淡說,「我只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皇家的人不是誰都能動的。此次的事我不做深究,可再有下次……」幻月天重重冷哼了一聲,其威脅之意讓人不寒而栗。

「妹妹,你有什麼說的趕快說了,我們馬上回宮。」幻月天對夕影說,然後跺到一邊讓出空間。

夕影輕輕的應了一聲,她對大魔法師說,「西因,我一直當你是朋友,很抱歉隱瞞了身份。」

西因說,「夕影,」他並不稱她公主,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說,「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這次的事,」他爽朗一笑,「大恩不言謝了。」

夕影感謝的看了他一眼,她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別人當她是公主。

她看著許三多,輕聲叫道,「小黑。」

許三多也看著她,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都那樣的模糊不清,淡淡的憂傷,薄薄的無奈。夕影說,「小黑,隨我來。」她拉住許三多的手向旁邊走,第一次,直到一隅。

許三多的手粗糙,長著老繭,那是長期訓練的結果。但他的手溫暖,厚實,讓人心安和平靜。

夕影醞釀了一時,說,「小黑,我不知道說什麼。」她的神色黯淡,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許三多淡淡說,「那,什麼也不說。就這樣淡淡的,淡淡的讓人懷念。」

夕影听了他的話只覺淚往上涌,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這股悲戚之感。她取下左手的戒指塞進他手里,她低聲說,「收好它,我已經用不上它了,倒是你,西西里大陸有許多危險的地方,危險時能撿回命總是好的。」

許三多的手攥緊穿越之戒,他能感受到她的關切,讓他感動,止不住的傷感。這是有別于戰友之間的情感,讓他迷茫。

夕影忍著淚水,說,「咒語是,神的戒指,神的力量,我祈求您的仁慈帶我離開這個不幸的地方。」她哽咽著,聲音沙啞,「小黑,你要記住了?」

許三多緩緩點頭。下一秒,夕影轉身沖出魔法公會總部,那樣急。她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反對哥哥的決定,所以風似的逃離。

只是那一瞬間的錯身,幻月天看見了妹妹臉頰的清淚,他低聲嘆息,離開。皇家衛隊緊隨其後。

眼尖的哈里已經看見穿越之戒沒在公主的手指上。他的嘴角滑過一絲邪笑。

豪華高貴的馬車里,幻月天同妹妹同坐,他看著妹妹那不能掩飾的悲傷,突然說,「我知道,你看上那小子了。」

不提還好,一提幻月影即哭開了,她哭著責問,「那你還為難他,難道就因為我的高貴,我們的地位差異?如果可以,我寧願放棄這身份,我厭惡這身份。」她的語氣那樣激烈,可見她的決心。

幻月天說,「妹妹,我沒有為難他。他只是一名異界者,對這個世界那樣的陌生。如果我們宣稱站在他一邊,他有了靠山,還怎樣成長?」

夕影喜道,「你是說……」

幻月天岔開夕影的問題說,「我不會派人保護他的,雖然只是初次見面,我能感覺到他的非凡,如果有機會,他完全可以憑自己的力量拿到爵位。」

夕影叫道,「你還是看不起他,我就是在平民之中長大的,你也看不起我。」她已經不那麼沮喪了。幻月天沒有理會她的胡攪蠻纏。

只是,那一直從事著沒有身份的職業的異界者,他是否會把這個世界的爵位放在心上?

他那樣的樸實和善良,在西西里大陸如何面對險惡的人心和未知的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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