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不濃不淡,鎮定,坦然,不帶有絲毫感情。是許三多的聲音。滿天的黑色,除了展著雙翼的黃金火焰龍,便只有他,在黑暗里散發出金色的希望之光。
許三多說,「亡靈的王者,我有資格嗎?」
亡靈巫師大驚,如果它那連臉也爛掉的靈魂還有表情的話。他,竟然活著從絕境地宮走出來,而且如此之快?亡靈巫師已經不能再用它那爛掉的大腦思考了。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狂笑,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驚訝。
腐爛的笑聲鑽進許三多耳里。
許三多說道,「亡靈巫師,你的那些徒子徒孫可真的太差,甚至吸血鬼也太差,它們只是吼啊叫啊,在我身邊飛來飛去。我只是抽出劍,它們都跑掉了。」
亡靈巫師笑聲不止。待它終于笑夠了,他說,「異界者,你當然有資格。不過,」它低吟著,看來又想給許三多出什麼難題。它喜歡玩,不喜歡干脆利落的收割生命。它終于開口,所有的生物都能听出其中的厲害。
「異界者,和你,我更願意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離開,如果你相信一名亡靈巫師的話。而如果你輸了,我也不需要你再付出什麼,因為你已經死了。怎樣,敢嘛?」
許百順總是這樣教訓龜兒子,「龜兒子,你是最沒出息的一個,什麼也不會,還擔心你跟二哥學壞。」
許三多知道,賭是不好的,他的二哥總是賭。他爸說,二哥變壞了。
許三多不想變壞,所以在草原五班他拒絕玩撲克。即使到了a大隊,他依然沒有學會賭博。他的價值觀一直就是,玩撲克要變壞,賭要變壞。
可是,人生充滿賭博。許三多或許不能明白賭也分好壞,但是此時,他知道,要想挽救精靈族人上萬條生命,唯有接受亡靈巫師的賭博要求。
許三多點點頭,他問,「怎麼賭?」
亡靈巫師哈哈大笑,「很簡單,我有樣東西,是個寶物,你若鑽進去還能出來,不論活著還是死著出來,你都勝了。」
許三多沒有猶豫,「好。你把東西拿出來,我進去。」
空中,黑色霧氣消散一片,于是所有的生命都看見了那一片珍貴的藍天白雲。陽光已經遠遠躲開,只有天邊那一抹即將沉陷的嫣紅。
一個葫蘆在黑霧的浮力下飄到許三多跟前,浮在空中,左右晃動。許三多抓住它,黑霧在他抓住葫蘆是煙消雲散。許三多手中的,便是一個黑色的葫蘆。那黑色,比黑霧更黑,比墨更深的顏色,閃著暈光。
亡靈巫師的聲音響起,「打開它。」
許三多問,「這麼小,我怎麼進去?」
亡靈巫師的聲音依然漂浮不定,「異界者,你打開葫蘆蓋就知道了。」
許三多聞言就要打開葫蘆蓋。但幾個聲音突然響起。小山吼道,「大哥,不要。」精靈女王吼道,「魔法師,不要。」黃金火焰龍咆哮連連,它的聲音如洪鐘巨響,「勿要打開,那是魔界的東西,即使神也不敢輕易進去。」
許三多望著他們,他還離眾人有一段距離。他微微笑著,很是感動,這麼多人關心他,他怎能不感動?他環視眾人,「大家,謝謝,我會沒事的。」
他打開葫蘆蓋,一股吸力涌至。這吸力那樣強,許三多沒有防備,頓時便被吸進葫蘆里。小山只見自己的大哥在打開葫蘆蓋時突然消失了,葫蘆浮在空中。多羅米芮的身影出現在葫蘆面前,他一把抓住懸浮的葫蘆,擰緊蓋子,轉過身來一個邪惡的微笑望向眾人。
亡靈巫師說,「他夠我玩了。」
發現亡靈巫師現身的黃金火焰龍還有八大長老一齊釋放著強大的遠程攻擊。可是,無用了,亡靈巫師再度消失,連同多羅米芮。
小山的喊聲響切天宇,任誰都能听出他的痛苦和無助。亡靈巫師這一走,又豈能再有機會對付它,而許三多,那個傻冒,竟然相信一個亡靈巫師的話,和亡靈巫師打賭。
「大哥啊——」
黑霧消失了,精靈族人又重獲自由,只是,那只現身不過須臾卻挽救精靈族人的異界者——魔法師——劍士——許三多——他還能活著嗎?
血焰葫蘆,只有龍听說過它的神秘和可怕。
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是所有生物目前的狀況。小山步到精靈女王面前,腳步緩慢,沉重,他的眼冒著火焰,「女王陛下,請求你,讓我快快的強大起來。」
女王嘆口氣,她的嘆息說明她與小山,龍騎士,有同樣的對力量的渴望。女王瞬間恢復女王的高貴和威嚴,「八大長老听令,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在最短的時間之類,讓龍騎士不差于精靈族最高明的弓箭手和武士。」
八大長老相互觀望,他們知道,這次得為自己先前的遲疑付出代價了。女王的命令在今日不可回絕,他們得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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