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中年人,氣勢非凡,那雙鷹一般的眼楮更是憑空讓人畏懼三分。
十一人面面相覷,環顧了一下突然從天而降幾十道黑影,還有中年人身後蠢蠢欲動的幾個家伙,知道又是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水月突然說,「黑元人真壞,總是以多打少,以強凌弱。」連水月都看出來了,這幫人很強悍,至少不會比上一批差。
那個中年人好奇的看了水月一眼,問身後的人,「真的是每一個百萬金幣?」
背後的人興奮的點點頭。
男人不露聲色,咳嗽了兩聲,那意思是說他要說話了。不過,這旅社之中早已經很安靜了。
「我們是獵豹獵人團,雖然很吃驚皇家的人會給出那麼高的賞金擊殺你們,但是,我們還是不會客氣的。」瑞斯當然不會以自己的名義貼出這樣的賞金公告,但為了讓那些要錢不要命的賞金獵人拼命,當然得讓他們知道他有能力支付賞金,他用的是一個親王的名義。
許三多說道,「這麼說,你們已經對我們很了解了?」
「啊,算不上啊,只拿到一張清單,什麼魔劍士,召喚女王,還有魔法師牧師之類。」那上面沒有提龍及龍騎士,當然是為了一樣的目的。
不過,難道瑞斯就沒有想過,一旦逼急了,龍騎士也有可能放出龍來救命,那樣不是一樣守不住龍現黑元的秘密。
難道,瑞斯另有安排?
中年人的口氣讓龍騎士很不滿,他罵道,「你丫的要動手就動手,難道你還真以為是甕中捉鱉?」
賞金獵人村曉側目相看,不錯,這說中了他心里的想法,他還真以為手到擒來。
村曉大笑,「你們這幫人,雖然組成奇怪,力量奇怪,但是現在,你們被西多帝國最強的獵人團圍住了,難道還有翻盤的余地嗎?」
狂妄!
「靠!」博克唾了一口,「你們獵豹算個球,不是還有猛虎死死壓著你們嗎?」
村曉背後的一人拔出了劍,于是所有人拔出了劍。
村曉阻止住了,「不忙,我先要告訴這個小弟弟,你們就是我們超越猛虎的關鍵啊,這一次讓我們搶了先……」他狂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美麗的未來。然後,聲音零下一度,「殺!」
幾十把五顏六色的劍同時刺出。可是,所有的劍同時刺空了,因為,那群人突然消失了。
旅社左邊的那片陰影里,十一人從空氣里掉出來。哈里摔倒在地,不停的喘氣,他說,「我盡力了,只能有這麼遠。」
可可布長老怪異的看著哈里長老,因為,他現在才知道哈里還會失傳千年的空間魔法,雖然是很低級的空間轉移。
「有馬。」貝拉低聲叫道。
馬就在遠處,因為害怕馬蹄聲驚跑了他們,賞金獵人遠遠的就下了馬,然後步行接近。「搶。」銳南說,「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許三多說,「哈里長老,我來背你。」
然後,他們接近馬群。這些馬有許多是好馬,一人挑了一匹。
許三多叫道,「將其他馬殺了。」
這種事當然交給龍騎士小山。可是,馬的哀鳴讓賞金獵人听見了動靜,如風似電。許三多叫道,「小山快跑。」
小山翻身上馬,同其他人一起消失在已經黑下來的大道上。
許三多留了下來。魔法力灌注,說什麼也要把馬宰干淨。土系魔法翻涌而出,泥土將雙角馬凝固住,而土刺月兌離地面,飛刺馬匹。
一聲怒吼,「混蛋。」
紅艷的斗氣劍已經離許三多一尺之距。許三多架起劍迎了上去。一聲巨響。他們的腳下,一只泥土凝結的拳頭轟然砸在村曉的身體之上。
村曉被砸飛,不過並未受傷,只是有些狼狽罷了。他站起來要再戰時,許三多已經快馬加鞭消失在黑幕之後,哪是雙腳能夠追上的。即便以他神劍士的修為能夠追上,可對方也不是笨蛋,他撈不到便宜。
村曉恨恨的看著許三多消失的方向,說道,「我記住你了,今晚的恥辱日後定當要你十倍償還。」
獵豹團的團員們看見團長受挫,心里都很氣憤,一個個叫囂著要追。
團長大罵,「你們這幫笨蛋,難道用雙腳追嗎?去買馬。」其他團員悻悻的看著團長大發雷霆,不敢言語。
在黑夜里狂奔,為了不讓追殺的人以及賞金獵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所以幾次更改方向。大道都是鋪有石塊的,不會留下蹄印,這是讓他們相對放心的地方。
奔馳了半夜,馬匹都很疲乏了,一行終于停下來休息。個個氣喘如牛。現在知道了,被追殺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們牽著馬進了一片樹林。樹林之中,總能夠遮遮擋擋的,至少心里面會覺得安全一些。
許三多說道,「大家都很累了,睡一覺吧,我放哨。」
見大家都睡著了,許三多悄悄離開。馬匹進林子的時候會留下蹄印和痕跡,他要抹掉這些痕跡。安心休息一晚的話,或許明天就有精力戰斗了。
等他抹掉痕跡後回來,發現夕影正看著他。他走過去,抱緊,「影,累了還不睡?」
「我看見你出去了,等你回來。你不在,我不敢睡。」夕影低聲的說。
許三多有些莫名的沖動,那是一種想要疼愛眼前的愛人的沖動。他更加用力的抱緊,低低說道,「影,我不會離開的。在哪里,我們都在一起。」
她看向懷里的人,夕影已經睡著了,白天的戰斗以及連續的趕路對一個公主來說,的確有些……怎麼說,就是太不相配她的高貴了,所以疲倦很正常。像貝拉牧師以及兩個大祭祀還有風系長老,那熟睡的模樣很讓人心疼。
許三多不停的自責,然後在心里痛罵死亡之神。然後,他盤腿坐下,開始回憶阿西多之劍告訴他的修煉功法。
他的記憶很好,而且在血焰葫蘆里修煉過一段時間,本應該輕車熟路的脈絡竟然絲毫感覺不到。許三多大驚,難道那不勒斯連修煉的可能也給封印了。
但是,不是的,直到天亮,他終于找到了一丁點熟悉的感覺。可是,那樣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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