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向兩旁分離倒下,「嗖嗖」的聲音讓眾人寒意升騰,屏住呼吸。小白的尖利之聲不絕于耳,更覺遇到了從未有過的危險之物。
地面的顫動顯示那東西越來越近,而且正是朝他們這里。貝拉害怕道,「我們還是趁它沒到之前趕緊離開吧。」
「我同意。」銳南趕緊申明自己的觀點。
「我要看看是什麼東西驚嚇到我的小白。」水月咬緊嘴唇,看來也極是害怕,不過嘴里還在逞強。
龍騎士驚駭道,「我看,還是離開吧,那東西好像不好惹。」這麼快就變卦了,看來他嚇得不輕。
此時候,哈里可可布老卡反而無言了。怔著不動。
因為沒有討論出結果,又絕不能獨自離開,所以一個個僵立著,即驚恐又不逃離。眼前突然亮了少許,然後蒙上巨大的陰影。一顆碩大的蛇頭,他們首先看見的,紫色的蛇頭,吐著黑色的信子。眾人無法看清它的全貌。因為這顆蛇頭已經擋住了他們大部分視線。
許三多喊道,「快跑!」
眾人終于回過神來,回頭就跑,沿著來路,那里劈出了一條道路,可以跑得快一點。身邊風聲依舊,背後一絲聲音也無。
眾人從草叢中露出頭來,因為感覺巨蛇並不攻擊他們,所以想要看看它在干什麼?
紫色巨蛇伸吐著黑色的信子,緩緩的游動,所過之處樹草皆伏,而那巨大的身軀,似乎能夠活吞一頭大象。
它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而且對幾匹戰馬尸體視而不見。它不斷的扭動身體,紫色的鱗甲泛著瑩光。
「注意到它的眼楮了嗎?」許三多突然說。
但見那悠悠深瞳黑而無光。哈里驚道,「原來它眼瞎了,真是我們走運。」
「不,不但眼瞎,它好像還听不見,是不是還是聾子?」老卡猜測。
紫色巨蟒在發現紫瓣藍蕊的地方使勁伸縮黑色的信子,然後在空氣之中扭動著腦袋,緩緩的朝眾人隱藏之處游過來。眾人一驚,趕緊後撤。
「紫甲王蟒。」水月突然低低說。
「你說什麼,水月?」貝拉驚問。
水月莫名其妙,「我什麼也沒有說啊,貝拉姐姐。」
「你說了,什麼紫甲王蟒?」貝拉道。
「我也听見了,」銳南作證,「水月說過。你認識它?」
水月莫名其妙。
「它好像在找那多花。」老卡分析,「它是聞著花的氣味追過來的。」
「糟糕,它追過來了。」可可布吼道。
眾人偷暇回看,果見樹木嘩啦啦的讓開道路,那條巨蟒就在身後,而且似乎終于發現了他們,正在全速追來。所向披靡的一路撞過來。
眾人慌忙全力奔跑。
風翔吼道,「是不是把那花扔了,如果,沒有馬,我們跑不過它。」可惜了霸神劍士風翔,連他也沒有勇氣同這巨蟒作戰。
老卡堅決說,「不能扔,這定然是什麼奇珍,丟了豈不可惜?」
貝拉叫道,「那怎麼辦?」花在她身上,如果巨蟒真是沖著這花而來,那不是無論如何也會對她窮追不舍。
「把花給我。」許三多斷然說。
貝拉將花給了許三多。小山吼道,「花給你也沒有用啊,大哥。」
許三多吼道,「你們躲一邊去,讓他追我,記得那會看到的那個高崖嗎?我們在高崖之下匯合。」說完見他們還沒有動作,往旁邊跑去。
巨蟒緊接著就趕來了。它像個破壞神,一路的灌草古木毀于一旦。貝拉叫道,「它怎麼還追我們啊?」
小白發出低鳴之聲。
水月疑道,「是不是我們觸踫了花的關系,身上還有花的氣味。」
哈里一拍大腿,「水月,你丫頭真聰明,我們得隱藏氣味,讓小黑將它引到斷崖去。」
老卡念叨著,金色的光明守護將眾人籠罩。背後的巨蟒突然停下來,蛇芯吞吐,顯來極其茫然。
它在空中嗅了一會,轉身朝許三多的方向追去。許三多開始還以為方法無效,此時一見,趕快撒腿狂奔。突然,感覺風在腳下,奔跑更是快了許多,知道一定是哈里的風系魔法在幫助自己。不過,即便是魔法長老的操縱,魔法始終有距離限制。一會,風力便消失,不過離斷崖已不是很遠。再看後面巨蟒那聲勢浩大的追撲,心里不禁坦然,到斷崖之前,它絕追不上自己。
老卡悔道,「早知道光明守護可以隔絕氣味,又何必小黑去引開它?」
眾人默默無言,只有哈里對老卡翻了一個白眼,意思說,誰叫你對自己的祈禱術有什麼具體作用都不知道的,滿是嘲諷。
老卡也不在意。于是幾人繞道而行,得到崖下與小黑匯合才行。這深山之中,要是迷路或者走丟一個,那還真有可能就失散了。
許三多奔得一陣,已經到了斷崖處。他回望一眼,見巨蟒轉眼既至,趕緊附著崖壁緩緩下去。這崖也不是特別高,能看見底下郁郁蔥蔥的樹木,上面飄著一層薄霧。那時倉促,心想要甩開巨蟒,也只有此處。
斷崖對一名特種兵老a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極高的挑戰,何況斷崖絕不僅是光禿禿的岩石,筆直聳立卻生長著植物,偶爾還有一棵樹,其中更有藤蔓下垂。
許三多小心的向下移動,只覺藤蔓越來越多,下得毫不費力。仰頭看時,已經沒有了巨蟒的身影。想來巨蟒眼瞎,它縱使金剛不壞也不敢冒險下崖。一旦摔下去,必定震碎五內,不死也去九分命。
許三多攀附而下,心中別無他想,只想快些到達崖底。在這半崖之上,即便沒有危險,也總覺得沒有踏著大地踏實。
藤蔓密集,沿著藤蔓而下,只有遇到崖壁之上偶爾伸出來一塊突兀之石或者大樹的時候才可以勉強休息一會。然後接著下崖。
他越來越累,因為已經不知道下了多久了,眼見天邊的雲由白轉彩,此時逐漸灰蒙,竟也似乎離底甚遠。
心中不覺起疑,這下崖至少也有兩個小時了吧,怎麼反而雲遮霧繞起來完全看不到底。心中不免焦急,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下到崖底,總不至于在半崖上睡一晚吧?
再看看飄渺的霧氣,涼風颼颼,似乎也覺得別無他法。于是趁著天未全黑,趕緊找個地方落腳,最好有一顆樹最好。
而至于為什麼斷崖越下越高,他只是以為先前眼力失誤,畢竟有一層薄霧籠罩著,大意之下沒有看清崖的具體高度也是正常之事。
驀地,許三多一手抓空,原本結實的藤蔓竟然全部成干枯之色。枯藤怎能承受住一個男人的重量,許三多貼著崖壁急速滑落,手臂在驚慌之下竟使不出絲毫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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