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發威,漫步花間硬生生踩成了逃命花間,很快就將韓玫瑰丟在了身後,不一會無慚也不見了蹤影,這時候宮門早落了鎖,可某人硬是靠著自己獨步大漢的輕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皇宮,一徑朝衛府殺去。
到了衛府才發現衛家二郎的閨房竟然空無一人,某人自然大為郁悶,憤憤生了會悶氣終因折騰了大半夜累極入睡,正睡的香甜間,一股冰寒的殺氣襲面而來,習武人的警覺讓我幾乎是瞬間就清醒過來,左手拇指搭上花晨,同時右手不經意般放到腰間,不想那股殺氣竟瞬間消弭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衛小妖郎熟悉的腳步聲。
我虛驚一場,慢慢放松緊繃的身子,做熟睡無知狀,衛小妖輕手輕腳掀開紗帳,目光落到我臉上,然後——
好吧,我說衛大將軍,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您這樣光看不動是什麼意思?
就在某人扛不住衛家二郎目光的洗禮時,他終于放棄了用眼神秒殺某人,輕手輕腳月兌了鞋子上床,貼著床沿躺下,然後轉身——
好吧,衛大將軍,衛大爺爺,您行行好,您老的注目禮課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您要麼化身衣冠禽獸將某人吃干抹淨,要麼化身柳下惠立刻滾蛋,不要搞您衛大將軍的個人特色道路可好?
就在某人忍無可忍準備來個敵不動我先動時,他終于動了——
呃,英明神武的衛大將軍伸出左手小心翼翼拾起某人一縷頭發,模啊模啊模……
好吧,某人徹底無語,也失去了「我先動」的興趣,再加上實在累很了,心一橫,會周公去了。
某人再醒時發現自己和衛小妖面對面躺著,唔。距離,少說也有二十公分,衛小妖左手搭在我腰間,好吧。難為他胳膊這麼長了。
就在某人想仔細研究研究衛小妖臉上的肌膚狀況,他翻了個身,手自然也就拿走了,某人壞心眼的跟著他挪動,裝睡的衛小妖扛不住了,眼楮閉的緊緊的,臉上卻隱隱泛起紅暈,某人正準備調戲一番,突然發現不對勁了……
悲催的某人微微掀開被子,好吧。狼來了的游戲果然不能玩啊!
就在某人思考著如何毀尸滅跡再來個殺人滅口時,衛小妖突然坐了起來,某人順著他震驚的眼神看到了自己正在考慮如何毀尸滅跡的血色,好吧,看來殺人滅口勢在必行!
「玉娘!」他一個翻身幾乎貼到我臉上。「玉娘你怎麼了?受傷了?」
某人默,是的,受傷,我很受傷!
「哪里受傷了?」他慌亂翻檢著我的衣服,「哪里受傷了?我這就去叫大夫!」
某人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拍了他下床,「滾!」
他呆住。「玉娘?」
某人努力柔和臉上的殺氣,發現效果不大後,只好用手遮住臉做嬌羞樣,「死相,難道你想不認賬?」
「認賬?」他下意識重復了一句,「什麼認賬?」
某人直接將臉埋進枕頭。以掩飾此時必定猙獰的表情,「討厭啦,落紅都有了,你再裝我就生氣了!」
「落紅?」他呆呆重復一句,忽地撲到床邊。伸手來模我的肚子,「玉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回輪到某人呆了,衛小妖,您昨晚真的化身禽獸了?
「我不知道,我見你睡著了一直模肚子,以為你肚子不舒服,就幫你揉了一會,玉娘,你放心,我絕不會不——認賬——」他說著說著,慌亂中泛起了幾絲估計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喜意,「玉娘,你放心,衛家今非昔比,我一定會說服韓大夫,對了,沐浴,水——」
衛小妖落跑,留在風中石化的某人……
「玉娘!」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一陣風就能刮跑的衛小妖抱著一個比他還寬還高的浴桶進屋了,關鍵是桶里還裝滿了熱氣騰騰的熱水——
「玉娘,來洗一洗」。
這一大桶熱氣騰騰的熱水對于此時的某人吸引力不說可知,可某人左等右等,發現衛小妖東轉轉西轉轉,一會試試水溫,一會模模我的頭發,就是沒出去的意思,不滿了,「你還在這杵著干什麼?」
「那個,玉娘,我听說,那個,你,肯定身子不爽,既然,那個,我,我幫——」衛小妖結結巴巴說著,然後紅著臉抬頭很勇敢的看著我,「我,我幫你洗——」
某人忍無可忍,操起浴巾砸了過去,「滾!」
一場鬧劇過去,某人郁悶無比的回了韓府,恭候在門口的太監如遇再生父母般將某人請進了長樂宮,長樂宮的林嬤嬤一改平日溫柔可親的模樣,冷冰冰將我帶進耳室,又惡狠狠來剝我的衣服——
「林嬤嬤?」
「小姐最好乖一點」。
我頓了頓,松開手,她輕輕一扯,沒有防狼措施的漢服就被她扯到了臂彎處。
「留下竇五的命」。
風中微弱的氣息拂過,我定定看著右臂上鮮紅的守宮砂,胸口有什麼叫囂著要噴騰而出,卻最終化作臉上近乎麻木的漠然。
「老奴放肆了,小姐乃公侯世家閨秀,言行舉止乃為天下女子典範,即便太皇太後寵著,韓大夫縱著,小姐也不可不顧廉恥,半夜私會男子,甚而夜不歸宿,小姐身嬌肉貴,自然不虞有差,那衛二——」
她說到這冷冷一笑,耳室中一片凝滯的靜,我慢吞吞將衣服提上去,動了動手腕,猛地一個耳光甩了過去,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我想學著她冷笑冷笑,卻發現臉上肌肉僵硬的扯都扯不動,只好作罷,慢吞吞開口,「本小姐先祖為秦朝名將李信,祖父位居太守,堂祖父為大漢宰丞,用你的話就是公侯世家身嬌肉貴,再廉不知恥也輪不到你個奴才教訓,更不是你個奴才說剝衣服就剝衣服的」。
「你——」
我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甩過去,「你?林嬤嬤,是不是本小姐平日太過心善,你們就真的以為本小姐軟弱可欺了?」
她一雙渾濁的眼瞪的更大,「你不怕——」
我又是一個耳光甩過去,「嬤嬤當了這麼多年奴才,竟然連怎麼和主子說話都不知道了?」
她後退兩步,一轉身跑了,我不緊不慢整理好衣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往主殿而去。
殿中正熱鬧,皇帝陛下正和老太太說著什麼,說的老太太喜笑顏開,我一聲不吭上前跪下,劉小豬訝道,「玉娘這是怎麼了?」
我垂頭不答,掌心的灼熱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剛剛的一時沖動會種下的苦果。
「快起來!」老太太一如平日親切,「到哀家身邊來」。
「玉娘有罪,請太皇太後責罰」。
老太太哈哈笑了起來,「怎麼?還在記恨林嬤嬤?」
「玉娘不敢」。
「皇祖母,玉娘做什麼了?」
「昨兒宮門落鎖後,這丫頭硬是仗著那些個江湖末流之技闖出了皇宮,又是半夜三更的,哀家免不得要派林嬤嬤去教教她規矩,不想這丫頭心氣大的很,林嬤嬤不過語氣重了點,就被這丫頭甩了好幾個耳光,估計半個月都見不了人了」。
劉小豬驚了,「玉娘?」
老太太顫巍巍站了起來,劉小豬趕緊扶住,「皇祖母,小心」。
老太太扶著他的胳膊慢慢走到我面前扶著我站了起來,長長一嘆,「丫頭,林嬤嬤固然是哀家派去要你知道知道規矩,但更是哀家要試試你,和善可親固然是好,可若和善到一個奴才都可以欺到頭上,那就是軟弱了,這宮里最要不得的就是軟弱——」
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木然沉默,劉小豬頗是興味的上下打量著某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林嬤嬤連朕見了都要客客氣氣叫上一聲嬤嬤,你竟然敢上耳刮子?」
老太太拍拍我的手,「別氣了,陪哀家出去走走」。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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