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某人還沒怎樣,霍家寶貝忍不住了,「讓開!」
一人驚呼,「咦,是衛太中大夫的外甥」。
「長的真俊!」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撥開人群,擠上前甜甜笑道,「小少爺,我是韓甜兒,這個給你玩」。
何某人看了看,竟是一串極名貴的翡翠珠串,這小姑娘好大的手筆。
「不要」。
「去病!」何某人朝韓甜兒笑了笑,「去病年紀小不懂事,韓姑娘不要怪罪,這個太貴重了,去病不能收」。
小姑娘撓撓頭,「太貴重了啊,小少爺,我們一起去逛集市,你喜歡什麼盡管挑,我送給你好不好?」
何某人失笑,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不用了,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哎,姐姐,你們有什麼事,我陪你們一起啊!嬰華,快來,我們一起」。
又一個少女擠了過來,這個何某人認識,正是程不識老將軍的孫女,程宇小朋友的嫡親妹子程嬰華小姑娘,程嬰華今年也有十八了,卻因長相比較偏男性化,無人上門提親,在長安也算是一熱門人物,正好跟她這李老將軍嫁不出去的孫女南北相對。
程嬰華叫了聲李姐姐,笑呵呵道,「李姐姐這串華勝真好看」。
程嬰華笑起來有股子傻乎乎的味道,跟她大哥很像,讓人安心,何某人很喜歡這個姑娘,聞言笑容染上幾分真誠,「是去病幫我挑的,跟他頭上的是一對呢」。
程嬰華看了看霍寶貝的束額,點頭贊道,「那個也好看,小少爺戴著就像天上的仙童似的」。
霍家寶貝立時對這姑娘的好感蹭蹭往上升,好吧,糖衣炮彈的威力果然無人能擋。
「妹妹這些日子在忙什麼?」
「娘不讓我出門,也不讓我騎馬練箭,我都快悶死了,今天是甜兒求了半天情,娘才讓我出來了」。
「好不容易出來了,就好好玩玩,別跟著我們瞎湊熱鬧了」。
程嬰華點頭,「甜兒,李姐姐有事,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韓甜兒跺腳,「嬰華!」
人群中有人嚷道,「哎,甜兒,你就別熱臉貼人家的冷**了,就算討好了人家外甥,太中大夫就會娶你麼?別做夢了!」
韓甜兒的小臉頓時漲的通紅,「是誰在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另一人接道,「哎,甜兒,你爹可是御史大夫,長的又漂亮,要嫁什麼樣的沒有,惦記著個騎奴也不嫌失了身份!」
霍寶貝放開何某人的手,精確無比的找到隱在人群中的人,在一個小廝頭上借了點力,狠狠一腳踹上那人胸口,又飛身回了何某人身邊,拉起她的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流暢優美。
人群大驚後退,那被踹了一腳跌倒在地的人凸顯出來,何某人看了看,呃,還是不認識。
「小野種——」
何某人放開霍寶貝的手,瞬間來到那人面前伸腳將那人的臉踩到地上,「小野種罵誰?」
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呼天搶地的喊叫起來,兩個小廝欲上前,卻又懼于何某人手段厲害,反倒往後退了幾步。
曹大少站不住了,「李小姐,口舌之爭,小姐既已教訓過他了,還請手下留情」。
何某人踮了踮腳,某人又是一陣慘叫,于是何某人滿意了,收回腳,回身去拉霍寶貝,「我們走」。
「站住!」
好吧,何某人悲摧了,看來今天她是注定走不了了。
「身為女子當街毆打侮辱男子,成何體統!」
來人是一個黑黑瘦瘦的漢子,中等身材,四十左右,正是以耿直出名的汲黯大人。
何某人捏捏霍寶貝的手,垂頭听訓,皇帝陛下都只能乖乖听這位汲大人的訓,何況她?
他身邊的青年男子溫聲勸道,「算了,這些公子小姐們的事,管也管不過來,大人還是別誤了正事」。
汲黯哼了一聲,「你是哪家的?叫你爹明天到我府上來一趟」。
何某人很是可惜道,「大人恕罪,家父死了很多年了,恐怕是沒法子到大人府上去一趟的」。
某大人差點沒噎死,那中年男子又勸道,「父親早亡亦是可憐,大人何必跟個小姑娘過不去,正事要緊」。
估計某大人學乖了,倒也沒再堅持,哼了一聲,往城外而去。
曹襄湊了過來,「爹,皇上已經決定了要你去治理黃河水患了?」
何某人恍然,怪不得覺得面熟,原來是平陽侯曹壽,只是他看起來很疲倦,面色發暗,她竟沒認出來。
「嗯,剛剛定的」。
「那要多長時間能回來?」
曹壽恍了恍神,「看情況吧,快的三五個月,慢,三五年也是可能的」。
曹襄大驚,「爹,那就不要去了!」
曹壽拍拍他的頭,「不要任性」。
曹壽,短命,黃河水患——何某人驚呼出聲,歷史上曹壽好像就是死于治理黃河任上,好吧,他死不死跟她沒多大關系,可就是因為他死了,長公主殿下才會把歪主意打到她家二郎身上,何某人捏起拳頭——
「玉娘,怎麼了?」
「寶寶,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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