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了!」暴躁的某娃。
「心浮氣躁!」冷笑的某韓。
我抬起右手擼了擼劉海,笑了,「去病,你性子急了些,多下下棋錯不了」。
「我不喜歡」。
「三尺之局兮,為戰斗場;陳聚士卒兮,兩敵相當。戰場,你不最是喜歡麼?」
某娃呆,某韓冷笑,「不知道你天天從哪兒來的這麼多歪理!」
我挑眉,「我說的不對?」
他冷哼,我拍拍霍寶貝的肩膀,「不喜歡沒關系,多接觸卻是沒壞處的,難得大人心情好,肯教你,可不要浪費機會」。
某韓將手中的白子扔進棋盒,「可惜現在本大夫心情又不好了」。
我撇嘴,誰稀罕!
他捏了捏我手中剛剛起步的口袋狀物,「我的那個做好了?」
某人立即慚愧了,「沒有,你也知道,這線細,織起來慢,去病好不容易來,我想著趕著做好讓他帶著,省得以後麻煩」。
他哼,「誰稀罕!」
好吧,果然一報還一報啊!
霍寶寶伸手扯了扯細細的毛線,「這是什麼線?」
「用羊毛紡的線,特意找人做的,包管比那些錦啊緞的暖和」。
「你要織什麼?」
「呃,保密」。
某韓再哼,「誰稀罕!」
我打個呵欠,「這麼晚了,皇上今晚應該不會過來了吧?」
沒人應聲,我無趣聳肩,「無慚,派人去把東殿的客房收拾出來」。
「我要跟你睡」。
我愣了愣,然後抓住某娃狠狠親了一口,笑的見牙不見臉,響亮應了聲好。
某韓忍不住了,「他大了」。
「才十一歲」。
「十一歲也能進出青樓了」。
「他就算妻妾成群也還是我的寶貝兒」。
「他姓衛!」
「我姓霍!」
某韓冷哼,「我勸你還是多親近親近李陵。這孩子你再疼也始終是外人」。
我放下針線,摟著霍寶貝的肩膀,親了親他臉頰,「他是不是外人與我何干?我喜歡他。夠了」。
某韓再哼,我在霍寶貝肩膀上蹭了蹭額頭,「我要睡了,困死了,眼楮也受不了了」。
某韓又哼了一聲,卻揚聲道,「來人,備浴水」。
幾乎同時,無慚到了門外,「大人。皇上到門口了」。
我眨眨眼,「我能不能裝作早睡了?」
某韓甩都不甩某人,我只好又親了親霍寶貝,「先去幫我暖被子,無慚。安排人服侍小少爺洗浴」。
等某人應付完了劉小豬已是瞌睡連連,澡也不想洗了,一心要鑽進被窩美美睡一覺,不想卻發現霍寶貝坐在床上,面前放著一個矮幾,認認真真打著棋譜,當下不由一笑。「去病——」
他轉頭來看我,右手兀自捏著一顆黑色的棋子,影影綽綽的燭光下,小小少年俊秀的臉帶著幾分深思的沉著,我沒來由的一陣失落,上前揉了揉他的臉。「去病真的長大了」。
「皇上找你什麼事?」
「還是曹壽的事,」我長嘆,「寶寶,我當時只想惡作劇一下,沒想到曹侯爺竟真的會喪生黃河」。
他也不知信了沒有。定定看著我,黑漆漆的眸子映上淡淡燭光,明滅不定,我又是一嘆,「去病,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你舅舅,否則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嗯了一聲,依舊定定看著我,我不自然笑了笑,「不早了,睡吧?」。
他又嗯了一聲,我伸手將矮幾搬下床,熄了蠟燭,月兌了靴子外衣鑽進被子,低低笑了笑,「有人暖床真是幸福啊!」
他亦月兌了外衣躺下,伸手抱住我胳膊,「玉娘——」
我嗯了一聲,等了一會發現他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以後天天給你暖床」。
我一笑又是一嘆,他胳膊緊了緊,「玉娘,我能不能也親你?」
某人立即響亮親了他一口,「當然能,我不知道多喜歡呢」。
他又沒了聲息,我好笑模了模他的臉,閉上眼楮,話說這一天過的可真是累啊!
「玉娘——」
我不爽的哼了一聲,迷迷糊糊間感覺一雙微微發顫的唇貼上了自己的,又伸出舌頭舌忝了起來,心中一驚,瞌睡立即跑的無影無蹤,伸手狠狠推開,「去病?」
「玉娘——」
我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你在干什麼?」
「你說我能親你的」。
小家伙委屈無比,好吧,某人慚愧了,伸手拍了拍他後背,「嘴唇是夫妻才能親的,我的臉啊額頭啊手啊你都能親」。
小家伙不出聲,我又拍拍他的後背,「記住了」。
「等我娶了你,就能親了?」
「呃——」我失笑,「去病,你大了,這樣的話不可再說,否則你家人就該要指著鼻子罵我了」。
他沒吭聲,我蹭了蹭他的臉,長長一嘆,「去病,這些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現在,睡覺好嗎?我快困死了」。
我閉上眼楮,腦子卻一片空靈,良久感覺到身邊的小人兒睡熟了,才終于松了口氣,微微撐起身子,右手指尖憐惜劃過他英挺的劍眉,我的寶貝——
第二天早上衛子夫到時,某人正在服侍劉大神吃早飯,見了衛子夫恭恭敬敬行禮,劉小豬笑道,「愛妃來的正好,這丫頭還在氣那日朕為研兒罰她跪地板,愛妃來幫朕好好賠個禮」。
我急忙攔住,「皇上、娘娘折殺臣女,時辰不早了,皇上該去宣室處理政事了,正好娘娘陪皇上走一段,臣女昨兒答應了去病陪他出城游玩的,遲了可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說起來,去病呢?本宮正是為他來的,這麼大了也不懂事,怕是擾著韓大夫跟妹妹了」。
「他在練劍,娘娘言重了,臣女一個人甚是無聊,巴不得他天天來擾呢,就怕二小姐不舍得」。
劉小豬起身,「喜歡就讓他多進宮陪陪你」。
「多謝皇上」。
「愛妃,陪朕走走」。
「臣女恭送皇上,娘娘」。
「妹妹總是這般生分」。
劉小豬笑的意味深長,「愛妃受著就是,這丫頭昨兒剛闖了禍,否則也難得這般恭敬巴結」。
好吧,某人開始有殺人滅口的沖動。
「你這是給自己招禍」。
「那我能怎麼辦?平陽和太後是徹底恨上我了,衛子夫又看我不順眼,皇後自身難保,一個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自會保住你」。
「我知道,可是,我卻怕自己保不住你」。
他呼吸一窒,我苦笑,「一旦皇上厭棄了我們,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月兌口而出,「我們離開這里」。
「真的?!」我見他似有悔意,當即跳起「吧嗒」一口親上他的臉頰,「韓玫瑰,我真是愛死你了,我這就去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