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某個早就忘了艱苦樸素作風的*分子還是沒能等到霍寶貝,很快睡著了,而第二天某人醒來時下意識的模了模身邊,竟然沒模到某娃,頓時驚了,「十七——」
「小姐」。
「去病呢?怎麼還沒到?路上出事了?」
「小少爺被衛府的人送到了太學,說是陪平陽侯讀書」。
我皺眉,「曹襄?他怎麼突然跑去讀書了?」
「是皇上下的旨意,要平陽侯散散心,平陽侯本要衛三少爺作陪,不想衛太中大夫突然將三少爺弄進了期門軍,正巧小少爺回去了,衛家人便讓他陪著去了」。
「二郎怎麼說?」
「衛太中大夫說小少爺實在是沒規矩,正好去學學」。
「呃——」好吧,某個沒節操的人立即深以為然,「說的也是,去病被我慣壞了,學學規矩也好」。
「只怕小少爺拘束,不得展顏」。
我懷疑的看著他,「十七,你這是看二郎不順眼,還是終于也喜歡上去病了?」
小暗衛大窘,「小姐,屬下說的是實話」。
我撇嘴,「不如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小*驚,「小姐不可,那太學里都是富貴公子,出了差錯——」
我打斷他,「怎麼可能出差錯,就算出了,有曹襄在也惹不了什麼大簍子」。
太學啊,某人開始意yin踫到個英俊深情的梁山伯的可喜場景。
自竇太皇太後崩逝,劉小豬放開手腳,很是折騰了一番,比如這開後世之表的太學特意邀請了儒學大家董仲舒做院長,只有五十來學生,收的全是皇子王孫,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這次霍寶寶能進多半還是沾了曹小侯爺的光。不過再難進的地方有聖寵通天的韓同學在,也都是小菜一碟了。
于是某人當天便以韓同學族弟韓言的名頭帶著自家暖床小廝混了進去,哇 ,梁山伯同學。我何某人來也!
「各位公子,這位是韓言公子,以後就是大家的同窗」。
寬敞的教室中坐著二十來個學生,聞言都抬頭來看自己的新同學,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某家酷寶寶霍小同學。
「啊——」大受驚嚇的曹小侯爺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我一本正經行禮,「韓某初來乍到,還望各位多多關照」。
某寶貝霍然抬頭,晶亮的眸子瞬時光芒璀璨。
「韓公子,請坐那邊——」
霍寶貝不動聲色踢了身邊的曹小侯爺一腳。某命苦的小侯爺站了起來,「夫子,韓公子身量未足,那個位置恐難以看清夫子所書,曹某願和韓公子換個位子」。
夫子老懷安慰。「如此甚好,曹侯爺謙讓之心,足以為各位之表」。
「多謝曹侯爺,」某人施施然一行禮,又施施然走到霍小同學身邊坐下,瞥了他一眼,他立即收回自己熱切的目光。垂頭看書,做認真狀,我看了看窗外燦爛的日光,深吸一口氣,唔,世界如此美好——
此時的太學跟後世的書院大體一致。不過貴族氣濃一些,住宿飲食絲毫不敢委屈了這些公子哥們,我原本還擔心十七會被攔在門外,結果跑進來一看,那些少爺們個個丫鬟小廝帶了無數。廚子侍衛也一個不少,好吧,皇家辦學資本就是雄厚啊!
等我安排好住宿問題,霍寶貝已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了,「玉娘——」
「噓,叫我韓言」。
他別扭了一下,決定選擇不用稱呼,「你怎麼來了?」
「湊熱鬧,」某人的目的向來簡單而直接。
某寶貝噎了噎,明智的決定換個話題,「我帶你去吃飯」。
霍寶貝自己也是蹭曹小侯爺的飯,卻半點自覺之心也沒有,毫不羞愧的又領著兩個吃白食的上門了。
曹小侯爺在某種程度上說絕對可以算是個紳士,大方有禮的接待了我們,一口一個韓兄,叫的連某人也忘記了自己的真實姓氏以及性別。
「這里上學真舒服!」某吃飽喝足的人開始發表感慨。
曹小同學深有同感,「就是夫子嚴厲了些,課業也重了些」。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功課完不成,夫子不會打手心吧?」
「要看什麼樣的,我們剛來,難的不會,夫子不會苛求,但要是臨字之類的功課完成不了,肯定是要打的,那些夫子奉的是聖旨,可不管什麼侯爺公子的」。
某人僵硬了,「好像今天夫子就布置了臨字——」
曹小侯爺很同情的看了看某人,「韓兄的字虛浮了些,夫子見了自然不喜」。
某人不平了,「去病的字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霍少爺年紀小,夫子也不會太過苛求,不過每天也是要臨幾幅字的」。
好吧,某人閉嘴,「那我回去臨字去」。
「去我那」。
我無可無不可點頭,正要起身,一個丫鬟來稟,「侯爺,王公子來訪」。
「快請,韓兄,臨字也不急于一時,正好見見王陵,他也是剛來不久,這幾日已跟我們玩的熟了」。
我點頭,不一會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笑哈哈的到了,行禮過後就要拉我的手,霍寶貝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推開他,「你干什麼?」
曹小侯爺幸災樂禍,「你上次要拉他差點被他折斷胳膊,還沒學到教訓?」
那少年委屈不已,「我又沒拉他」。
曹小侯爺裝模作樣用扇子掩唇咳了咳,那少年朝我看來,「你姓韓,是韓御史家的,還是韓大夫家的?」
「韓某乃是韓大夫族弟,托韓大夫蔭蔽方能來此求學,慚愧慚愧」。
他上前兩步,眼神迫切,「那韓大夫是不是真如傳言中容光殊絕,比女子尤甚?」
韓某人的美貌一直是個禁忌,不但他自己,某人跟著他久了也近墨者黑,一听人以各種語氣談論他的容貌就不舒服,可此時這少年殷殷看著我,臉上滿是坦然,眸中滿是好奇,全然天真爛漫的少年之態,問的雖突兀,卻無法讓人有半絲惡感,反而贊嘆他的純真不羈。
「韓大夫容色確乎天下少見,但男女有別,容貌也不是能相提並論的,比如霍少爺雖年幼,卻也可見容色不俗,他日必是罕見的美男子,王公子應也不會說他容色之美尤甚女子吧?」
他歉然,「是王某冒昧了」。
「無妨」。
「那依韓兄看,那韓大夫的容貌比之小弟如何?」
少年微微挑起秀美的長眉,張揚卻仍可窺見緊張之色,我失笑,到底是孩子,「俊眼修眉,顧盼神飛,見之忘俗,王公子容色亦是罕見」。
「那比之韓大夫如何?」他不依不饒。
我心中一動,「恕韓某直言,公子年紀尚幼,他日或可與韓大夫一較長短,現今卻是不及的」。
他一跺腳,「你也這麼說!」
我挑眉,曹襄笑道,「那日本侯也這般說,他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王陵惱了,一扭頭跑了,我沉吟,「曹侯爺,這王陵是哪家的?」
「听說是田國舅一個本家佷子」。
「十七,去查」。
「韓兄不必緊張,王陵就是這個樣子,最是在乎自己的容貌,本侯剛來時就被他纏著問了個遍,從皇後娘娘到衛夫人,甚至長公主他都非要問個究竟,跟自己比誰更貌美」。
呃,這樣也行?
「他也就這個毛病,其他都不錯,聰明爽快,很是討喜,整個太學,包括夫子都喜歡他」。
好吧,果然是某人見識少,喜歡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