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初試探開口,「韓公子對令侍衛很是不同尋常」。
隨便什麼人站出來說這句話,某人肯定立即暴走,不過此位乃是品行高潔的文終侯,于是某人淡然一笑,「文終侯見笑了,他名為侍衛,在下卻一直視為長兄的」。
他微微蹙眉,似在組織詞語,劉陵湊了過來,「韓兄,你也來吧?」
「不了,你們自便」。
那邊霍大少一揚手,一條鯽魚反射著陽光往我飛來,我急忙避開,「去病!」
他哈哈笑了起來,「你快來,我比不過小舅舅」。
衛三郎捉魚模蝦顯然是行家里手,挽高了褲腿袖子,彎著腰,不時將一雙白玉般的手伸進泥淖中,往往一伸一個準,再拿出來時手上就多了條閃閃發光的魚。
某人開始充當外行,「去病,要有點敬業精神,像你那樣腰板挺的比桿子還直,怎麼可能找到魚?」
「你下來幫我」。
某人立即後退兩步,「算了吧,踩條蛇出來,我直接找塊豆腐撞死」。
「蛇——」
眼看一長條狀物體快速飛來,某人下意識後退,好吧,再次感謝李椒,沒有這絕世輕功,某人總有一天會嚇破膽子。
曹小侯爺哈哈笑了起來,「韓兄,可不是所有長條條的都是蛇」。
我看了看地上偽裝蛇的黃鱔,笑的陰森,「這個就給曹侯爺炖湯好了」。
那邊三郎又是一揚手,哈哈笑著,「這個也給曹侯爺炖湯」。
某人再度後退,好吧,這黃鱔泥鰍的一個接一個上場,下次不會真的輪到金蛇郎君吧?
曹小侯爺也笑了起來,「這泥鰍可是好東西,三郎親自模的更是難得,本侯晚上一定多喝兩碗」。
「王陵。你不會也像韓公子怕蛇吧,下來啊,這泥軟,踩著舒服」。
劉陵目露羨慕之色。卻還是搖頭不肯,好吧,到底沒開放到某穿越女豬的境界啊!
「我幫你們撿魚」。
「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男人——」
曹小侯爺說到一半僵住了,好吧,某人簡直要涕淚四流了,侯爺啊,您老終于想起來某是女人了!
我朝霍寶寶挑挑眉,他笑了起來,好吧。年輕啊,如此美好啊!
「公子,書」。
我這才想起還有個不合群的大神,忙將書簡雙手奉上,他接過打開掃了一眼。「韓公子平日喜愛看書?」
好吧,明顯的搭訕啊,難得說某人的梁山伯偽裝成了眼前的孔雀男,終于現身了?
某人振了振精神,「無事時看看打發打發時間,文終侯也喜歡?」
他愣了愣,「也談不上喜歡。琴棋書畫,除了這些,我沒有別的事可做」。
可憐的娃啊,姐姐我一定會讓你了解到這大千世界的美好滴。
「文終侯,為何不跟曹侯爺他們一起玩玩?」
「——髒」。
我打擊了一下,又再接再厲。「那射覆應該不髒吧,文終侯好像也不喜歡」。
「——吵」。
好吧,你狠!
「那賽馬呢?」
「——累」。
好吧,原來這世上還有比霍寶貝更怪胎的怪胎,某人開始懷疑這樣的梁山伯的可用性。
「那你喜歡什麼?」
「我——不知道——」
好吧。某人又心軟了,拍拍他的手背,「侯爺,這本書很有趣,您肯定喜歡的」。
話未落音便感覺一物飛速朝自己面門而來,知道又是幾個家伙的惡作劇,當下毫不猶豫揮扇拍了回去。
「咚——」
「噗——」
「啊——」
惡作劇始作俑者哈哈笑了起來,受害者衛三郎委屈無比,「韓公子,是去病扔的,你砸我干什麼?」
我搖著扇子笑的一臉無辜,「三郎沒听說過柿子要找軟的捏嗎?」。
一群人全都不厚道的笑了,好吧,小三郎要跳樓了。
十七拿走我手中的扇子,「腥氣」。
我立即嫌棄扇手,「幫我砸去病,砸不中腦袋晚上不許吃飯」。
小暗衛手中扇子如一柄短劍直射而出,霍寶寶連忙避開,卻被扇子激起的泥點濺的滿身都是,十七冷聲,「我已放輕了七分力道,你還是避不過,學藝不精」。
某寶貝蔫了,我贊賞拍拍小十七的肩膀,「干的不錯,那小子就是欠捶」。
「他們都很喜歡你」。
「呃——」
「你,很有趣——」
呃,請問,我能將這句話當做夸獎嗎?
他忽地恍惚一嘆,垂頭看向書簡,認真的不得了的樣子,好吧,大神的思維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測的。
幾個小家伙捉魚模蝦打兔子的折騰了一天,晚上紛紛吵著要效仿匈奴人來個篝火晚會,由于某人對幾位烤肉水平的極度懷疑,遂打消他們用火烤肉的計劃,改用木炭,架成一圈,最中央燃起一堆篝火,魚啊蝦的全都清理切片用竹簽串好,再加上早就配好的調料,好吧,某這個東道主當的真是稱職啊啊!
對于這種新鮮草莽的吃法,幾個貴族孩子自然極是喜歡,連白孔雀都親自動起了手,呃,不知道他事後會不會一字評價之,「燻!」
「韓兄,讓十七坐我身邊好不好?」
呃,這又是什麼狀況?
「好,十七,這里不用你伺候,我幫玉郎烤」。
呃,寶貝兒,請不要將你那點小心思表現的這麼明顯可好?
「嘶——嘶——」對面的曹小侯爺不停抽氣,「太辣了,有沒有不辣的?」
某人啞著嗓子開吼,「讓我一次辣個夠——」
于是一群悲摧的人全都辣椒進支氣管,咳的滿面通紅鼻涕眼淚一大把。
「玉娘——」某寶貝伏到我腿上,含糊不清的叫著,笑嘻嘻將剛烤好的魚片遞給我,「來,讓你辣個夠」。
我翻個白眼,靠,老娘我容易嗎?
經過某人一插科打諢,怕辣不怕辣的都只好咬著牙往嘴里塞,然後猛灌酒,雖然某人一見風向不好,趕緊讓人往酒里摻水,眾小破孩還是喝高了,當然強行被勒令不準喝酒的某家寶貝除外。
總的來說幾人的酒品都不錯,特別是蕭鳳初同學,捂著額頭說了聲好暈,就真的暈了過去,安靜的伏在軟墊上一動不動,蒼白的臉緋紅一片,明媚不可方物,于是某忍不住了,上前狠狠模了幾把。
「玉娘,你干什麼?」
某人心虛的收回手,嚴肅開口,「這個故事教育我們喝酒要節制,否則喝醉了只能任人上下其手為所欲為!」
某娃估計對某人已經很無語了,抽了抽嘴角沒有接話。
那邊睡的正香的衛三郎突然一把抱住某娃的腿,「二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不要——」
我和霍寶寶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別過目光,好吧,衛小妖,還是你狠,看把人家娃子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