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很是幸運的趕在了某韓之前回了含章殿,不幾天秋狩終于過去,我看到某玫瑰頭發也沒少一根的回來了很是松了口氣,等他去沐浴,將無慚拉到一邊細細盤問有沒有跟人發生口角斗毆之類。
無慚很是干脆的說沒有,還沒等我放下心,又猶猶豫豫道,「那天皇上派大人乘坐副車,率領騎士觀察野獸行蹤。江都王從遠處望見,以為是皇上的御駕,吩咐隨從避讓,在道旁伏地拜見。大人沒瞧見驅車走了,听說江都王知道後很是惱怒——」
我心中一突,「皇上知道嗎?」。
「皇上听說只笑了笑,說大人為天子開道,代表的是天子,江都王拜見是理所應當」。
我稍稍放了心,「那就好,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是」。
「等等,」我揉了揉額頭,「去準備一份厚禮送給那個江都王,代大人道歉,你親自去,帶上夏韻」。
「是,小姐放心」。
「小姐,醒醒,醒醒,小姐——」
我猛地睜開眼楮,又緩緩閉上。
「小姐,水——」
在某人心有余悸地大口灌著水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做噩夢了?」
我點頭,「我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某韓嫌棄,「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我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水,慢慢回憶夢中的片段。
「夢到什麼了?」
「記不清了,好像是我一個人,怎麼也找不到你——」
「呃,我們天天在一起,做夢就不必找我了」。
我唾棄,「少臭美!」
「要不我們去游苑住幾日,散散心?」
「不用了,在這里容易想些」。
某人氣結。「沒見過這麼糟蹋自己的!」
我擺手,「我明天就搬到西殿去,省得吵你睡不好」。
「明天去游苑!」
「不去!」某人仗著做噩夢受欺負了,底氣很足。
某韓噎了噎。我推開水,「嬤嬤到初融房里睡會吧,好幾天晚上都沒睡好了」。
「小姐——」
「去」。
夏嬤嬤只好退了出去,某韓冷哼,「怪道她能在你身邊留這麼久,原來是個軟的,我在這都不管」。
我翻個白眼,「你很樂意在我房里多留一會都被人訓?」
「反正挨訓的不是我」。
好吧,你狠!
「听說清音坊來了幾個胡姬,很會跳舞。我帶你去瞧?」
某人激動了,光明正大欣賞美人的機會啊啊!
胡姬熱情奔放的舞姿,大膽挑逗的眼神,炫目華麗的衣飾果然讓某人放松了很多,晚上不再噩夢連連。我甚至弄來了一套胡裝穿上在那四面八方全是鏡子的練舞房美了半天,最後在韓玫瑰毒舌的打擊下不情不願的換了下來。
後來的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能抵擋住胡舞的誘惑,是不是就會想起什麼,是不是就會改變結局,但是,結論卻是能改變的只是過程。結果,永遠只是結果……
在含章殿落葉飄零別有一番意境時,王太後突然請我去她寢宮喝茶,對于這一邀請,我相當之受寵若驚,任由小宮女們在我身上鼓搗半天。畢恭畢敬的去了。
王太後請來喝茶的顯然不止我一個,我到時里面已是歡聲笑語滿堂皆歡,一番客套介紹你試我探之後,我終于明白自己再度紅鸞星動,幸運的被某太後挑選上做她娘家佷子的媳婦。
當年看《大漢天子》時。王太後的娘家弟弟田蚡,那是典型的大反派,他兒子田柏,也就是上次欲調戲韓玫瑰,卻韓玫瑰嚇破了膽的人渣更不是個東西,一通太極過後,我委婉地告訴太後娘娘,某的婚事某是做不了主的,還需終極*oss劉小豬點頭,太後娘娘很是善解人意的放我回來了,說會跟自家兒子通通氣。
等我頂著半斤重的發簪頭飾回來時,某韓正愜意無比的靠在軟墊上似模似樣的捏著本書看,見我拔草一樣往下拔發簪,很是愉快的笑了,「怎麼,田太尉家的公子不合玉娘的心思?」
「你也知道了?」
「太後在請你去之前派人跟皇上說了聲,我正好在」。
我郁悶不已,「像我這樣又沒長相,又沒名聲的竟然也有人敢要,不是那田少爺娶不著媳婦吧?」
「玉娘再怎麼不濟,身後還有個李家,田太尉初掌兵權,名望實力不穩,有個武將世家小姐做媳婦,會好很多」。
我更加郁悶,這都叫什麼破事!
「如今,玉娘該放心了?」
韓玫瑰說的是前幾天我听到的情報,說太後宮里經常提到韓玫瑰和我的名字的事,我生怕是太後要對某玫瑰不利,嚇的整天疑神疑鬼。
「說起來,太後還真是不好辦,我費了多少心思,才買通了一個粗使宮女,重要一點的什麼也听不到」。
某韓瞥了我一眼,「含章殿的粗使宮女怕是都難被人家買通」。
「那是,咱含章殿是鐵板一塊,」我驕傲無比的受了某韓這句夸獎,以致我在後來無數的歲月里每想到自己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都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
「十七,你是不是很不喜歡皇宮?」
「不是」。
「你說謊!」我偏過頭郁郁看著他,「你天天這樣躲著,我怕你會短命」。
他不吭聲了,我伸腿狠狠踢了一腳,翻起無數水花,「過幾日我們回韓府吧,好好勸勸大人,他必定肯的」。
「皇上不肯」。
我又踢了一腳,「十七,我總是怕大人會短命」。
「小姐整天怕這個怕那個,更會短命」。
我瞪大眼楮,「不錯啊,會說笑話了啊!」
他不自然撇過頭,我伸手去掐他的臉,咪咪笑著,「不錯不錯,果然近朱者赤啊!老娘我就是會教人啊!」
「小姐——」
我變掐為拍,「繼續努力,不早了,回去吃飯」。
「小姐,穿上鞋」。
我重重在石板上踩了幾腳,「不要,地板還熱乎乎的,踩著舒服死了,你也試試」。
他只好乖乖提著我的鞋子跟上,生怕我強令他月兌下鞋子。
「十七,如果你不做暗衛,希望做什麼?」
「屬下沒想過」。
「那就現在想」。
一直到飯菜擺上桌子,某暗衛同學還在想,我殷勤幫他剝了只蟹,「多吃點,補腦子」。
傻乎乎的暗衛同學沒有听出某人諷刺他腦子不夠使的畫外音,乖乖接了過去,我繼續剝蟹,「其實要不是怕你們短命,呆在長安也不錯,皇上除了不讓我嫁人,其他什麼都縱著我,估計我去殺人,他都會給我遞刀子」。
「韓大人今晚不回來?」
「嗯,皇上最近粘他的很,估計是衛娘娘得罪他了」。
「小姐,還做噩夢?」
我開始上下打量他,甚是不懷好意,他在某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中如坐針氈,眼神飄忽起來。
終于,某人良心發現,歡呼一聲撲到他身上,「十七想美人我了?」
某人大驚之下差點扔了我出去,「小姐?」
我摟著他的脖子笑的老狐狸一般,「我知道,你下面肯定會說你陪我睡覺我就不會做噩夢了對吧?」
某人嚇的更厲害,「屬下絕無此意」。
我笑嘻嘻用滿是油膩的雙唇印上他臉頰,「解釋就是掩飾,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
好吧,百口莫辯說的就是可憐的十七同學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