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哎,對了,那日小姐那個美貌侍衛——」
好吧,如果不是我知道曹小侯爺絕對沒有惡意,此時他已經被某人吊起來打了。
「呃,侯爺,那美藝是什麼東西?」
「就是歌舞技藝,當年衛夫人就是因一把極美的嗓子被陛下看中,帶進了宮」。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如果我準備了美人歌舞,而劉小豬又好死不死的看中了一個兩個的,我是不是在變相的給某韓制造麻煩?
「呃,我能不能就請皇上逛逛園子吃個飯?」
曹小侯爺被問住了,咳了咳道,「如果是李小姐的話,大約也是可行的」。
我裝作沒看到他糾結的表情,「那就好,天天美人美藝的,說不定皇上早瞧厭了,我什麼都不準備,反而能搏個新意」。
曹小侯爺立即咳的更大聲,我殷勤奉上茶,「侯爺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喝點水潤潤喉」。
曹襄噎住,我笑,「到時還望侯爺也能撥冗前來,幫玉娘招呼皇上」。
「呃,襄那日正好有些俗事——」
「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我派去病去請侯爺」。
曹小侯爺默然無語,霍寶貝不屑開口,「剛剛不是還在說衛娘娘嗓子好?」
曹小侯爺默默看了看他,「衛娘娘不于人前起歌已有數年」。
我撇嘴,曹襄揉揉額頭,「襄遣人送兩個樂師來」。
「呃,其實樂師我這里還是有的」。
曹襄恍然,眼楮晶亮的盯著我,「久聞李小姐善舞,自然會有樂師,只是不知襄有無眼福一睹小姐舞姿?」
「呃——」
「你絕對沒那個眼福!」某寶貝毫不客氣的推開他,摟住我的腰,宣稱所有權。
曹襄轉了轉眼珠。「其實陛下肯定更願見李小姐起舞」。
「呃,其實我也不于人前起舞數年」。
曹襄噎住,我懊惱揉額頭,「我為什麼要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啊!」
曹襄不死心開口。「素聞韓大夫善簫,如能與小姐舞姿相配,皇上定然喜之不盡」。
我幽幽一眼掃過去,曹小侯爺尷尬了,「其實,討得皇上歡喜了,說不定皇上一高興賞個什麼下來——」
我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曹襄激動了,「李小姐應下了?」
我轉眼盯向他。他下意識後退,咽了口口水,「李小姐,你,想干什麼?」
我詭異一笑。侯爺您說呢?
像我之前無數次說過,劉小豬本質上乃是一附庸風雅的,所以某人狗腿無比的留下無數個空匾額,要他題名留字,劉小豬果然興致極高,一路走來贊賞不絕,等劉小豬盡興。午宴開始,設在劉小豬剛剛賜名浩淼居的院子里。
浩淼居之所以叫浩淼居乃是因為這院子里除了一九曲回廊和一凌波小築就是一片浩淼無邊的水域,唔,沈氏家財可見一斑。
午宴就擺在那凌波小築中,酒過三巡,某人帶頭。幾個陪坐的紛紛離席,剩下幾位大神等待好戲開場。
尖銳的笛音響起,訴不盡的憤懣難平之氣,又漸漸平緩,轉為哀切。漸至于無,一襲月白衣衫的霍大少出現,坐在一無風自動的竹筏上,手中握著一支銀色短笛,茫然看著前方,突然,平靜的水面起了巨大的漩渦,竹筏飄搖起來,霍大少恍然不覺,只茫然看著前方。
「嘩啦——」美人出水,「小哥哥,你不開心?」
「是啊,不開心——」
「那我陪著你,你別不開心了好不好?」
霍大少微微一笑,美人如魚般鑽入水中,又鑽出水面落到竹筏上,拿出一柄梳子臨水梳理自己海藻般的長發,霍大少受了蠱惑般接過梳子——
「妖孽!」法海道長橫空出世,「速速現形!」
霍大少立即護到美人身前,「妖道!」
法海冷笑,拂塵一揮,整片水域漫天火起,美人驚呼,法海拂塵再揮,美人飛了出去,霍大少大驚,立即將手中的銀笛扔了出去,銀笛遇水不落,美人恰恰落了上去,踩著銀笛跳出生命最後的哀歌,慢慢被火光湖水吞咽下去,霍大少怒了,「妖道!」
法海高傲而憐憫的笑了,「愚昧,本道就讓你瞧瞧那妖孽真身」。
拂塵再起,水面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托出瀕死的美人,霍大少驚呼,法海冷笑,「瞧清楚了沒有?」
霍大少死命劃著竹筏,終于靠近漩渦,小心翼翼將美人抱上竹筏,不敢置信的模著她晶瑩剔透的鱗片,「你——」
美人抓住他的袖子,巨大的尾巴一拍,激起無數浪花,「我不是妖孽——」
法海冷笑,「還敢嘴硬!」
美人嘶聲咳著,嘴角涌出血色,「我,我不是妖孽,我,是美人魚,是海皇的公主,是海的女兒——」
霍大少拼命點頭,「你叫什麼?我帶你去看病」。
「流——流光——小哥哥,我叫流光,你要記得我——」
霍大少使勁點頭,「流光,我記住了,不會忘記——」
美人輕啟紅唇,緩緩而歌,「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霍大少嗚咽一聲,將美人抱進懷中,「我記住了,流光——」
笛音再起,低緩淒美,竹筏依舊在河中飄蕩,河面的火光逐漸平息,霍大少抬頭,眼光盡處,一輪斜陽如血——
劇終,謝幕,耳听沒人有半點反應,某人試探睜開眼楮,霍大少低聲提醒,「你死了」。
我黑線,然後更讓某人黑線的事發生了,扒在美人靠上的某韓掩唇驚呼,「啊,妖孽詐尸了!快跑啊!」
好吧,花花,你信不信我上去就捏死你!
劉小豬哈哈笑了起來,「上來吧」。
霍寶貝抱著某個行動不便的人跳上小築,劉小豬大為眼饞,「拿過來讓朕抱抱」。
某寶貝立即後退兩步,劉小豬黑線,「過來,吃不了她,讓朕瞧瞧那尾巴是怎麼做的」。
霍寶貝不甘願上前,劉小豬色眯眯的模著某人下半身巨大的尾巴,「這是水晶做的?」
「嗯,先用防水布做個套子,然後把水晶一片一片的貼上去,好重,剛剛差點沒直接沉水里爬不上來了,」我模模濕漉漉的頭發,「陛下,我先去換衣服」。
心情不錯的劉小豬同學很干脆的放行了,笑眯眯看向法海同學,「襄兒,說說你怎的被玉娘哄著干那吃力不討好的事?」
某人剛換好衣服進了小築就收到了曹小侯爺哀怨無比的目光,遂裝作沒看見,將手中的托盤高高舉過頭頂,「請陛下娘娘嘗嘗鮮」。
雲如許躬身接過方到劉小豬和衛子夫面前,劉小豬笑著拿起一顆櫻桃,「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好,普普通通的東西到了玉娘嘴里就換了個味道,雲如許,回去記得在朕的寢宮里種上含桃和芭蕉」。
「是」。
我咪咪的笑,「陛下,玉娘為了今天可是花盡了心思,不知道有沒有獎勵?」
「你要什麼?」
「我要去蘇州,」我的水墨家鄉啊。
「蘇州,去那做什麼?」
「玩啊,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我去過了,想去蘇州見識見識」。
「準了」。
我大喜,「謝陛下」。
「皇上,阿陵也要去!」
呃,翁主殿下,您能不能別到處湊熱鬧?
劉小豬看向湖面,「那火怎麼弄出來的?嚇了朕一跳」。
「陛下為什麼不問那漩渦是怎麼弄出來的?」
「怎麼弄出來的?」
我嘻嘻一笑,「保密」。
劉小豬失笑,「你還得意了」。
我笑而不答,衛子夫笑道,「妹妹的舞越發好了,本宮都瞧的目不轉楮的」。
「是啊,李姐姐,那個笛子怎麼弄的竟然漂在水上?」
「呃,很簡單,水下釘了兩個木樁,笛子正好卡在中間」。
劉陵打擊到了,衛子夫笑,「妹妹好巧的心思」。
某人很謙虛,「娘娘過譽了,其實大多都是曹侯爺想出來的,玉娘不過佔個東道主的便宜」。
「說起來,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曹侯爺和去病也是該賞的」。
「愛妃說的是,前些日子獻上來的美姬,各賞十個」。
呃,某家寶貝才十三歲,皇帝陛下您能不能別整天干送他美女的事?
「謝陛下賞」。
劉小豬笑眯眯看向某人,「玉娘,在家閑著就多編幾個美人魚狐狸精的歌舞,朕沒事就來坐坐」。
我黑線,陛下您這是恐嚇嗎?
「對了,那條魚尾巴留好了,日後玉娘第一次侍寢就穿著那條魚尾巴來」。
呃,劉小豬,我可以代表月亮消滅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