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擦著頭發進屋時,雲大公公正說到空白白擔了個虛名,見了我立即閉上嘴,以示自己絕對不是大嘴巴的人,我一個白眼甩過去,以示對他的強烈不屑。
劉小豬笑了起來,「玉娘,你在別扭什麼?」
「呃——」毛線意思?
他正了正臉色,「嫁給阿嫣不好?」
「呃——」好自然是好,只要您老別在後面加一句,再跟阿嫣一起來服侍朕。
「阿嫣的心結朕一直知道,」他懇切看著我,「玉娘,只要你肯嫁,只要你不在乎,阿嫣就不會再有心結」。
「呃——」
「雲如許,筆墨——」
「咳,陛下——」
劉小豬怒了,「你到底想怎樣?」
「咳咳——陛下,小叔叔怕是不願的」。
「不會!」
「咳咳——陛下,設想一下,如果衛娘娘給您戴綠帽子——」
「李玉娘,你欠板子?」
「咳咳咳——陛下,听我說完,設想衛娘娘給您戴綠帽子,您帶著雲公公義憤填膺去抓奸,結果掀開被子一看,里面竟然是兩個赤條條的女人,而那另一個女人竟然還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那美人見了陛下,熱情邀請道,‘嘿,陛下,我們一起來玩三人行吧!’陛下會是什麼反應?」
劉小豬的反應很陰森,我無辜聳肩,「陛下,這其實是個很誘人的邀請,不過要看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像我是絕對承受不了的,一方面會覺得我的夫君琵琶另抱,另一方面會唾棄自己紅杏爬牆」。
劉小豬氣結,「為什麼你的事就比別人多?」
我聳肩,「大人呢?」
劉小豬哼,雲如許開口。「韓大夫說頭痛,在內室歇下了」。
「頭痛!」我一驚,隨即恍然,好吧。某花不知該如何面對某人了,「那玉娘就不打擾陛下批閱奏折了,告退」。
劉小豬惡狠狠開口,「滾過來幫朕調朱砂!」
某苦命的人只好滾過去幫他調朱砂,在某人調的昏昏欲睡間,一陣腳步聲靠近,劉徹不悅抬頭,雲大公公听聲辨位,「應是衛夫人和陵翁主」。
「咦,話說衛夫人跟陵翁主怎的天天膩在一起?」故作天真的某人。
劉小豬的臉色頓時如吞了一只蒼蠅。「不見,讓子夫離阿陵遠些!」
雲如許勉強繃著臉去了,劉小豬一巴掌拍了過來,「你是皮緊了!」
我嘻嘻一笑,「皇帝陛下明鑒。小的可是什麼都沒說」。
他上下打量我,「今日你受了這麼大的侮辱,怎麼像沒事人似的?」
我愣了愣,隨即自嘲一笑,「光記得小叔叔受辱了,忘了自己那份了——」
劉小豬一時無言,我起身行禮。「陛下,玉娘去更衣」。
落後的古代因為沒有高科技的抽水馬桶,廁所再怎麼整都會有異味,稍微講究點的人家上過廁所後都會換套衣服,因此上廁所得了個更衣的雅名,某人剛來時。實在受不了一天換個七八次衣服,遂無視,不知被某花嫌棄了多少遍,而此時某人再度冒著被某韓鄙視的危險,堅決拒絕了宮人遞過來的干淨衣裳。尋機逮住了剛傳完話的雲大公公。
「皇上說要那楚服生生世世不得出現于小姐面前礙小姐的眼,老奴自然是將那楚服挫骨揚灰,叫她灰飛煙滅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呃,雲大公公您不愧是皇帝陛邊最得意的人,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被您理解的如此深刻而細致!
「呃,公公您是親眼看著那楚服灰飛煙滅的?」
被質疑了的某公公不爽了,「小姐,陛下說要老奴親自盯著,借老奴一個膽子,老奴也不敢馬虎」。
某人只好一肚子疑惑轉道去內室,內室里某個本應海棠春睡的美人正靠在美人榻上看著窗外女敕綠的芭蕉發呆,听見聲響半點反應都沒有。
「雲如許說他親眼看著侍衛殺了楚服,又燒了尸首」。
「她既然能換個樣子出現,那點障眼法更不在話下」。
我一嘆,他眯眼看過來,「不準再管她的閑事」。
我爬上榻在他身邊盤膝坐下,「你信命嗎?」。
「——信」。
「你信命運不可更改嗎?」。
「——信」。
我長長吐了口氣,「大人,我不得不說,您實在是太沒進取心了!」
他不語,我伸出右手,掌心的生命線淡且細,剛冒出點頭就戛然而止,我正看的出神一只美如珠玉的手伸了過來,緩緩包住我的手,握住。
「你說過,命運握在自己手里」。
「是啊,可惜我連自己都騙不了」。
他垂頭看著我們交握的手,久久無語,窗外的細雨依舊滴滴答答打著芭蕉……
「真是倒霉啊,怎麼正好踫上了梅雨季節?」
「你應該慶幸沒早幾天上路,否則這時候困在路上更倒霉」。
唔,也有道理——
「去病在家該等急了」。
「接進宮就是」。
「他也大了,老是在皇宮內苑走動也不是法子」。
他嗯了一聲,我悠悠一嘆,「這次去蘇州一定要物色個聰明漂亮的小姑娘好好教養,以後給去病做媳婦」。
「你管的真寬」。
「唔,不做媳婦,做暖床丫鬟也好」。
他輕嗤,「你那腦子就不能想點別的?」
我鄙視,「你懂什麼?榮華富貴他都有了,現在最緊要的就是一個知暖知熱又得他喜愛的貼心人」。
他再嗤,「你比他娘管的還多」。
我正準備還嘴,無慚領著一個內監進來了,我一驚,「怎麼是你來了?」
他跪了下來,「請主子屏退左右」。
無慚躬身退了出去,他抬頭看了看某韓,某韓冷笑,「怎麼?本大夫也是你主子的左右?」
「說吧」。
他又低下頭,「主子容稟,皇後近日洗浴用膳,大小之事皆依賴楚姑姑,楚姑姑冷淡自持,屬下等不見異常,又因主子慎重,遂于昨夜窺視皇後閨房,不想——」
我只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想怎樣?」
他抬頭看了看我,咬牙開口,「不想楚姑姑竟趁皇後熟睡之際親吻皇後——」
「親——親吻?親哪里?說清楚!」
「手——」那內監語氣艱難,「屬下一時太過驚訝,露了氣息,她手動了動,便傷了屬下,屬下不敢再留」。
「這,這——」我兩頭轉了起來,「她到底想干什麼,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