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像某人和荼蘼花這種蒙著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大家都只有一個想法——不是好人!
衛老太太首先發難,「去病,你從哪招惹的江湖人,快送走」。
「他們是我的侍衛」。
「是玉娘給你找的?」
「嗯」。
衛二姐笑道,「娘,既然是李小姐幫他找的,定然錯不了的,他身邊有兩個厲害的跟著,我們也放心」。
衛老夫人還有點不滿,不過也沒再反對,絮絮問起一路上的事和衛娘娘的近況,某娃簡短的答著,在某娃快要失去耐心時,一身輕甲的衛二郎和衛三郎終于到了,某娃立即站了起來,上前幾步,就要往下跪,「舅舅——」
衛小妖趕緊攔住,「跪什麼?讓舅舅看看——」
衛小妖顯然也很激動,上下打量了一遍就來了個熱情的hug,「高了,馬上能趕上舅舅了!」
某娃低低叫了聲舅舅,衛小妖放開他,拉著他坐下,「來,跟舅舅說說金陵好不好玩?」
某娃默了默,「一樣」。
衛小妖打擊了一下,又不死心問道,「沒踫到好玩的事?」
某娃很是用力的想了想,終于發現還有個話題可說,指了指某人,「這是我的侍衛,漩渦」。
衛小妖仔細打量著某二人,「侍衛?武功很好?」
「漩渦,露一手讓舅舅看看」。
荼蘼花速度極快的拔劍一揮,又更快的收劍回鞘,屋內眾人都迷茫看著他,包括某人。
微風拂過,「喀拉——」窗外一人高的杏樹從中間分為兩半,嘩啦倒地,眾人嘩然,衛小妖眼冒紅心,「閣下好快的劍!」
荼蘼花很性格的半點反應沒有。某娃驕傲開口,「十七的劍也快不過他」。
某家十七擅長的不是劍法,某人默默月復誹。
「這位姑娘也是擅長劍法?」
「唔,流光貌美。玉娘說送我做暖床丫鬟」。
我抽搐了,小子,你等著!
衛小妖皺眉,「真是胡鬧」。
某娃模出一把匕首,抽出,輕輕揚起再輕輕落下,如切豆腐般切下桌角,又回鞘,看向衛三郎,「小舅舅。你初入期門軍,肯定有人明里暗里為難你,誰敢你就用這個剁他!」
小三郎感動了,「這麼利的匕首你還是自己留著防身」。
某娃將匕首扔給他,「我有漩渦。皇上賜了我十個江南美姬,我已經派人送到你院子了,任你處置」。
「真的!」小三郎咬住舌頭,轉了轉眼珠,「二哥,我先去沐浴換衣,再來陪娘親和二哥說話」。
小三郎說完一溜煙跑了。衛小妖一巴掌拍向某寶貝,「自己不學好還勾著你小舅舅!」
「我只說任他處置,又沒說是送他暖床的」。
衛小妖扶額,「這一口一個暖床的,又是跟玉娘學的?」
好吧,衛小妖。乃也很欠揍!
「我的呢?」
「什麼?」
「送你小舅舅又是利器又是美人的,我的呢?」
某娃為難,「別人只送了我那些,要不,我讓小舅舅把那美姬分舅舅一半?」
衛小妖再度扶額。「算了,你去了那麼遠,你女乃女乃你娘一直掛心,有沒有記得買些土特產孝敬她們?」
眼看某娃要搖頭,某人只好啞著嗓子開口,「大人,少爺已命人將各色禮品送到各位夫人屋里,不知各位夫人喜歡什麼,少爺只好隨意挑了些,還望各位夫人喜歡」。
衛老太太開始感嘆某娃也長大了,衛小妖覷了某人一眼,眼神微妙起來。
衛老夫人開口,「二郎,你也去換了衣服,一會該吃飯了」。
衛小妖施施然站了起來,「去病,你隨我一起」。
「小少爺請喝茶,這位大哥和姐姐,請隨蓮兒來」。
我眯了眯眼,她怎麼還在?看來要想個法子踢走了才好——某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立即懺悔,上帝啊,請原諒某人的貪心不足吧!
某人一向優柔寡斷,又婦人之仁,比如此時,只怕是任何一個正常的古代大家閨秀想到了此處必然是要除了這個美*患,某人卻在深深的懺悔自己的自私,以致很多年後某人每每想到這一天就恨不得頭撞南牆,靠靠,不帶這麼蠢的啊啊!
「下去!」
蓮兒嚇了一跳,躬身退了下去,某娃立即拿下懸于牆壁的長弓,開始往外使吃女乃的勁,我趕緊攔住他,「去病,讓漩——阿漩試試」。
荼蘼花接了過去,緩緩拉動弓弦,越來越滿,越來越滿——
「錚——」
「咚——」
「阿漩!十七!」
十七無聲一掌印上他後背,他咳了一聲,血跡宛然,我趕緊掏帕子擦,「阿漩,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我功力只恢復了七成,不成——」
我簡直想踹死他,「不成就算了,你逞什麼強,受傷很好玩是吧!」
某寶貝皺眉,「不知道韓大人能不能拉開」。
荼蘼花又咳了一聲,「那弓,若非天生神力只能內力過人才能拉開,他不行」。
我一巴掌拍了過去,「你別管那麼多,十七,帶他去療傷」。
某娃掂起那把弓,「舅舅應該也拉不開」。
「嗯」。
「那怎麼辦?」
「楚服當初說的是等你能拉開霸王弓再去殺她,其他人拉開了也不一定管用」。
某娃又不死心的去拉弦,我趕緊按住,狠狠一眼瞪過去,他煩躁,「誰知道還要等幾年!」
「我們再想其他法子」。
他悶悶嗯了一聲,抱著我的腰使勁蹭,「流光,你腰上塞了什麼?好軟」。
「棉花」。
「流光,留下來陪我」。
我正要報那聲暖床丫鬟的仇,輕盈的腳步聲靠近,某娃立即坐直端起茶杯,已有了幾分貴公子的氣勢。
「舅舅」。
衛小妖身上帶著沐浴後的清香,頭發濕漉漉的,映襯的墨玉般的眸子也濕漉漉的,某人體內的狼血開始沸騰,趕緊低頭斂目做恭敬狀。
「不如請貌美的流光姑娘摘下面具讓本官瞧瞧如何美貌?」
衛小妖將「貌美」「美貌」兩個詞咬的極重,某人暗自咬牙,那邊年輕的衛太中大夫笑的陽光燦爛,「玉娘,下次想見我還是用之前翻牆的法子,這穿的跟只花蜘蛛似的,你也不別扭?」
好吧,某人徹底暴走,抄起茶壺劈頭蓋臉砸了過去,「你才花蜘蛛,你一家都花蜘蛛!」
他伸手接住,若有似無一嘆,「玉娘,揭了面具,我都半年沒見著你了」。
對于淡淡溫情淡淡憂郁的衛小妖某人向來是沒抵抗力的,伸手揭下面具,緩緩牽起嘴角,「太中大夫別來無恙乎?」
「無他,唯相思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