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二嫂,你不覺得我們說到現在又回到了原點?」
我聳肩,拍拍伉兒的頭,「三郎,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他,但他娘要是再像除夕那晚給來上一出,我可受不住」。
「小弟倒是今日才知道二嫂連那一點東西都受不住」。
「所以說三郎你要通過你二嫂彪悍的表象看出她脆弱的心靈啊!」
衛三郎狠狠抽了抽嘴角,那邊衛大將軍帶著霍小侯爺施施然到了跟前,笑罵,「三郎,為什麼我一見你,你就在你二嫂跟前獻殷勤?」
「自然是想要二嫂多吹吹枕頭風,讓二哥多多提拔小弟」。
衛大將軍用手中的棍子敲敲他額頭,「看把你乖的,讓你二嫂給你瞅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才是真的」。
霍小侯爺將手中的棍子遞給衛伉,「拿著,睡覺放在枕頭邊,小孩子除邪穢的」。
衛大將軍也將手中的棍子遞給我,「拿著,下次三郎再敢無事獻殷勤,用這個抽他」。
我無語接過,衛三郎一聲慘呼,衛大將軍笑吟吟領著霍小侯爺去給衛老太太行禮,衛三郎眼饞地看著我手中的棍子,「二嫂,賞了小弟吧?」
我鄙視,「一個棍子也值得你眼饞?」
「我還沒成親,也是個孩子,需要那個除邪穢」。
我無可無不可的將棍子遞給他,某人立即得瑟的不得了跑去跟霍小侯爺炫耀去了,我看的直翻白眼,好吧,此君也是人才一個。
衛大將軍還在衛老太太面前盡孝,某人拉著衛伉坐了下來細細問他這幾日的課程進度,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伉兒,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知道我沒有跟你娘搶你的意思。更沒有因為你不是我親生而仇視你的意思,今日是這樣。他日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是這樣,你的母親是誰沒有關系,關鍵要記住你的父親是誰」。
「是,伉兒謹記,」衛伉依舊是一貫的不溫不火的本色,讓人無從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甚至他到底懂了沒有。
我吐了口氣,好吧。果然後母難為啊!
那邊好不容易掙月兌眾人的霍小侯爺幾步到了跟前,頗是急切的抓住我的手,「舅舅說你出城了」。
「嗯,去茂陵了,三郎和無慚都跟著,不會有事」。
「下次我陪你去」。
「嗯,昨晚玩什麼了?」
「帶伉兒看花燈」。
「唔,果然有些哥哥的樣子了,不過,伉兒竟然沒被你悶死?」
「他跟著你才會被你煩死」。
我笑。「小樣兒,嘴巴越來越厲害了啊!有沒有幫我贏盞燈?」
他哼,我恍然。「啊,我們冠軍侯大人學識欠佳,不會一盞沒贏到吧?」
霍小侯爺臉黑了,我笑的更歡,「伉兒,你是不知道,我跟你表哥唯一一次一起過元宵那次,大約有十個人一起去看花燈,只有他笨的要死。一盞燈都沒贏到」。
「你也就只贏了一盞」。
「有本事你去贏一盞我瞧瞧?」
霍小侯爺陰森一笑,某人立即轉移話題。「說起來,那個棍子怎麼回事。我記得那時候還沒這種說法的」。
「兩年前正月十六那晚,長安一連死了十幾個孩子,方士說是邪靈作祟,之後便有長輩送孩子桃木棍的習俗,舅舅為了那根棍子,整整削了半個時辰——」
霍小侯爺頓住聲音,無限同情的看著我,我頭皮一陣發麻,「話說,我現在去要回來,來不來的及?」
「你說呢?」
「我又不是他的晚輩——」
霍小侯爺勾起嘴角,贊同點頭,「是啊,你又不是他的晚輩」。
我拍拍衛伉,「伉兒,交給你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幫我把棍子要回來」。
他頗有些惶恐的看向我,霍小侯爺皺起眉,「說了多少次了,收起你那副寒酸樣子!」
衛伉更加惶恐,小小的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某人心疼了,「伉兒,你表哥說的對,你是大漢大將軍的長子,這天下又有什麼是你好怕的?」
「去要」。
衛伉一副想動又腿軟的樣子,霍小侯爺更加不耐,臉色陰沉下來,「怎麼?兩句話你都不會說?」
我橫了霍小侯爺一眼,拍拍小家伙的頭,「別理他,去玩吧」。
即便是在戶外,漢時也依舊是那種一人或兩人一案,跪坐于蒲團上的習俗,某人自然與某家夫君一席,對著明月美食竊竊私語倒也愜意,某家夫君又提起了衛三郎剛剛的提議,我想了想,很是懇切道,「二郎,你知道我是完全沒問題的,關鍵是你娘和蓮兒的態度,伉兒是你的長子,你現在又只他一個,只怕皇後也是極在意的,不如還是按以往一樣,只讓他多來幾趟維景軒就是」。
「蓮兒——我只怕她教壞了伉兒的品性」。
我聳肩,「你看著辦吧,我沒什麼意見」。
他凝目看向我,「言兒,你若——有半分介意,我決不讓伉兒礙你的眼」。
我撇嘴,「是啊,我介意,介意的不得了,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來你紅杏爬牆,真是恨不得給他改個名字叫衛紅杏才好!」
下首的霍小侯爺突然悠悠接道,「紅杏這兩個字極好,不如就做伉兒的字」。
我黑線,冠軍侯大人,听人壁腳就算了,要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做評論啊?
衛大將軍緊緊握住我的手,「言兒,等我們有了孩子,我決不讓不相干的人——」
說實話,某人並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就連鎖情的另一重含義也從未告訴過他,當下只裝沒听見,小聲道,「去病,跟你說過多少回了,酒能不喝就不喝,特別你還沒滿十八歲,傷腦子的!」
霍小侯爺冷了神色,「本侯不需要你來提醒本侯多大了」。
衛大將軍忙打圓場,「他個大男人喝幾杯沒事,三郎那才叫喝的凶」。
我揉揉臉,好吧,逆反期的孩子一定要注意教育方式啊,「不好意思,我總是習慣用我們那的東西來要求你們,我自罰三杯」。
某人自斟自飲很快三杯下肚,又立即滿上,「下次我再犯同樣的錯誤,你們記得提醒我,來,去病,我陪你喝幾杯」。
如前所說,某人喝酒上臉,幾杯酒下肚,臉頰早就滾燙一片,霍小侯爺皺眉,「別喝了」。
「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酒上臉,酒量還行的」。
衛大將軍拿走我的酒杯,「來,先喝點湯」。
某人一轉手將湯給了霍小侯爺,然後殷殷看向衛大將軍,他失笑,又幫我盛了一碗,「去病,你十八歲了,不可再如之前肆意,規規矩矩隨我去建章宮,你多擔些,我也輕松一點」。
「嗯」。
我正要再叮囑幾句,場上樂聲戛然而止,衛老太太發言,「今兒月圓人也圓,老天待我衛家不薄!」
底下一眾人齊聲應和,某人跟著點頭,好吧,老天對衛家的確不薄。
「過了今晚,這個年就算過去了,我還有些心事索性一並解了,前些日子秀娘傷了身子,大郎那邊沒有身邊伺候的不行,今兒就領金歡到你屋,你中意的那個,過了正月就給你抬進來」。
眾人自然一疊聲的道喜,我愕然看了看春風得意的衛大郎,又看看滿面笑容的衛大將軍,然後無聲息貓到霍小侯爺身邊,「去病,老夫人那是什麼意思?周秀娘——」
霍小侯爺理解能力很強,「我那掌傷了她根本,大夫說不可再讓男子近身」。
我瞪大眼楮,「有這種說法?我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次內傷——」
霍小侯爺斜了我一眼,「你以為我只是隨便拍她一下?」
某人更驚,「你的意思是,你故意閹了她?!」
鑒于某人有點激動,後面幾個字的聲音就稍微大了點,霍小侯爺忙捂住我的嘴,于是某人眼楮瞪的更大,他淡定放開我,「別嚷,否則舅舅少不得又得賞我一頓鞭子」。
「可是,可是你怎麼會懂那些?」
某侯勾唇一笑,「想知道?」
某人立即後退兩步,頭搖的堪比撥浪鼓,「不想知道,你千萬別告訴我」。
他失笑,我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這小角落,遂又蹭前兩步,小聲評價,「這法子,甚是陰損——」
「多謝夸獎」。
「唔,霍小侯爺,您滿師了!」
他噎了噎,無力開口,「其實我只是收買了幾個大夫——」
某人呆,我何某人竟然被霍家寶貝耍了個團團轉?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啊!
衛老太太志滿意足的聲音再度傳來,「二郎,二媳婦的誥命怎麼還沒下來?」
衛大將軍淡淡開口,「這段日子朝中事多,等閑了自然會下來」。
「二媳婦進門都四個月了,哪家的誥命不是成親不到一個月就下來了?」
「娘寬心,此事兒子自有主張」。
「不如,明兒進宮去求求娘娘,你現在誰不盯著,拖久了什麼話都出來了」。
衛大將軍眉宇間染上郁色,我笑笑,「多謝娘掛心,媳婦明日就進宮求皇後娘娘的恩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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