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將養成手冊 第二百六十九話 劉啟

作者 ︰ 朱衣公子

必須承認跟劉小豬說話是很費體力的一件事,某元氣大傷,懶懶跟在霍小侯爺身後往宮外晃,霍小侯爺估計也是懶得理我,一言不發不緊不慢走著。

「冠軍侯,真是巧」。

霍小侯爺頓了頓,一抱拳,「見過王爺」。

「正好本王也要出宮,一起?」

「不用,王爺先請」。

「冠軍侯又何必拒人于千里,說起來,侯爺一個丫鬟也比別人的俊俏些,當真是羨煞旁人」。

呃,某明明是蒙著面紗的,乃從哪點看出某俊俏了?

「王爺這是存心找茬了?」

「如今的冠軍侯,本王可沒那個膽子,只是本王性喜美人,不如冠軍侯讓這俊俏丫頭摘了面紗讓本王一飽眼福?」

「本侯的人,即便是個丫鬟,也輪不到王爺如此對待」。

劉啟似笑非笑,「冠軍侯好大的口氣,倒是讓本王想起了當年的韓嫣」。

我不耐煩了,「劉啟,你夠了啊,有事咱私下解決」。

「好,果然是嫣然,爽快!冠軍侯,請吧?」

馬車上三個人各懷心思,我有些懨懨的,無比懷念某家夫君溫暖的懷抱,好吧,衛大將軍,乃等著,為毛線某需要的時候,乃從來都不會現身?

劉啟若有所思的一直盯著我的臉,呃,應該是面紗,霍小侯爺則冷冷盯著他,一時氣壓其低無比,我扶了扶額頭。

「不舒服?」霍小侯爺拉起我的手,又去探我的額頭,「冷?」

「只是有點累了」。

霍小侯爺不耐煩了,「江都王有話直說」。

劉啟忽地一笑,頗有些自嘲的味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惦記著見你一面,見了卻又不知道要做什麼」。

「那就請王爺下車!」

「去病,不可對王爺無禮。王爺恕罪!」

「嫣然——」他頓住聲音,再度自嘲一笑。「算了,我早該知道你原本就是去離間我父子的」。

霍小侯爺口氣更加不善,「王爺這是想報仇?」

「報仇?他死了我是最高興的那個,我為何要報仇?這三年我一直在等當年暗中助我的人來要他應得的好處,卻一直沒等到,如今見了夫人便說的通了」。

我笑了笑,「嫣然一直沒機會恭賀王爺得償所願」。

「還得多謝夫人拔刀相助,否則劉啟一個有名無實的世子。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你我各取所需,王爺不必客氣」。

「夫人當年在劉啟身上所費銀錢人力無數,不如遣人隨劉啟回江都,劉啟自當盡力回報」。

「王爺太客氣了,我一深閨女子,要那些東西何用,王爺用在該用之人身上,造福江都百姓方是正途」。

他仔細打量我的神色,似是在估量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伸手解下面紗。勾起一抹苦笑,「當日嫣然年輕氣盛,有得罪之處還望王爺見諒」。

霍小侯爺倏然變色。伸手扣住我手腕,我無力推開,「去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武功跟我不一樣,內力進去了也沒用」。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解下披風,裹了我個嚴嚴實實,扶著我靠在他懷中。我歉意一笑,「王爺恕罪。這段日子折騰的厲害,我身邊的人個個都草木皆兵了」。

他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嫣然,當真有病在身?」

「江都王劉非,十五歲率兵進京,助先帝平定八王之亂,可不是飯桶,我被他打了一掌,受了內傷,又被他那群侍衛逼進長江九死一生,落了病根,不但于身子壽命有損,子嗣也是極難的,要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倒不如讓王爺造福百姓,也是嫣然的陰德」。

「嫣然,我——」

「王爺不必愧疚,此事本是嫣然自作自受」。

他長長一嘆,「前事已矣,夫人保重身子」。

「多謝王爺」。

他頓了頓,「你當年是何時識破我身份的?」

我一笑,「江都扶余,人物俊秀,風采翩然,我當初的確是被王爺唬住的,王爺籌劃又周詳,我識破已是兩個月後了」。

「兩個月後,我哪個地方露了馬腳?」

「王爺事事算的精,卻算漏了嫣然最是任性,又仗著一身武功,來去隨意,那天晚上我突然想找扶余公子喝喝酒聊聊天,找人問明了扶余公子的住處,拎著壇酒就去了,結果卻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扶余公子,再笨的人也知道不對勁了」。

「是了,我本該遣走扶余才是——」

我裝作沒看到他眼中未盡的猶疑,笑道,「嫣然一直記得跟王爺初見的時候」。

他也笑,「本王也是,嫣然推窗往下看那一笑——世上無人能及」。

「王爺謬贊,」我微微傾了傾身子,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美人,外面風吹日曬,不如隨本姑娘回府安享榮華?」

心黑手辣的劉啟王爺真正訝了,「你?是你?」

我一笑,收回手,「不過換了身衣裳戴了個面紗,王爺就不記得小女子了,小女子當真是傷心的很哪」。

他吶吶,「嫣然——」

「還好王爺寬仁,我記得自己當時糾纏了王爺挺長時間,王爺竟也沒發脾氣」。

他尷尬一笑,我斜了他一眼,「王爺還好意思說,被我那般戲弄,竟也不叫侍衛,害我一直以為王爺就是個窮書生」。

他更加尷尬,我一嘆,「不過說到第一次見面,王爺怕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的」。

他更加驚訝,「我們之前還見過?」

我又是一嘆,「當初我本是打算憑一己之勇進王府刺殺你父王,不想還未見到你父王,便被侍衛刺傷,王爺是否還記得有一天晚上收留了個渾身是血的女子?」

「是,是你?」

我苦笑,「是我,當日不是王爺收留,嫣然死無葬僧地」。

他哈哈笑了起來,「原來是嫣然,本王說這世上怎的有那樣不知感恩的女子,借本王擋住了追兵,又借本王的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聲謝都沒有就偷偷跑了」。

我嗔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一個世子晚上不好好在王府呆著,跑個破草棚住著,好像離扶余公子的住處還挺近,我怎能猜到你是冒扶余的名字來的?」

他眼底最後一絲懷疑也消失了,「其實扶余就住在那隔壁,他與本王乃是摯交,本王當初也就他一個說的來的人,後來又多了個嫣然」。

「嫣然之幸」。

他嘴角的笑容真誠的了許多,「那幾個月我很開心」。

「嫣然亦然——」我靠上霍小侯爺肩膀,柔柔一笑,「當日年輕,毫無顧忌,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滿大街亂跑,現在才知道厲害了」。

「嫣然到底是什麼病癥?」

「不過體虛血虧,大夫只吩咐好好養著,卻不知何時才能養到頭——」

霍小侯爺沉聲開口,「王爺要敘舊還是下次再約,玉娘要看大夫」。

劉啟一抱拳,「是本王失禮了,嫣然,本王下次再去瞧你」。

劉啟一走,我便一頭歪到霍小侯爺懷中,努力平息著心頭的煩悶之氣,霍小侯爺忍氣揚聲,「快些」。

馬車加快了速度,顛的我心口煩悶更勝,霍小侯爺也察覺到了,伸手拭去我額頭的虛汗,「再忍忍,一會就到了」。

我笑了笑,實在懶得開口,伏在他身上閉上眼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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