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衛家兄弟的交鋒,某人並不太想湊合,義務盡到了也就算了,倒是再次見到衛三郎時,他依舊是那副眉眼含笑的風流模樣,好似那天流著淚說恨衛大將軍的人跟他沒有半點關系,看的某人嘆為觀止。
而某人閑極無聊下突然想起了久未探望的玉媚奴小姑娘,打听到霍小侯爺不在,興沖沖的去了。
依舊是那風擺楊柳的體態,依舊是清亮亮的眼楮,依舊是微微上挑的眼尾,我卻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勉強壓住氣息,「玉姑娘最近可好?」
「多謝夫人垂詢,媚奴很好」。
我斟酌著語句,「去病——」
「侯爺對媚奴也很好」。
好吧,我發現這談話還相當之難以進行,遂道,「玉姑娘陪我做一會針線吧?」
針線于某而言依舊是挑戰之一,我磕磕踫踫做了一會便不耐煩了,玉媚奴笑道,「夫人,女紅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夫人試試想想大將軍收到夫人錦帕時開心的模樣,就不會不耐煩了」。
好吧,我不好意思說其實某乃是幫無怖小朋友繡肚兜,「玉姑娘做女紅時想的又是誰?」
小姑娘臉上紅雲密布,嬌嗔一聲,「夫人——」
這麼一來,她身上的那種嫵媚之態更是明顯,某看的一陣不舒服,靠之,某最引以為豪的風華清舉就是這樣給你糟蹋的,當然某此時完全忘了其實玉小姑娘跟某完全是沒關系的。
耐著性子又做了一會,我便打發她下去,叫了無憂羞澀的小妻子過來問了近況,又跟兩個孩子玩了一會才往回轉。
「小侯爺自從小姐上次凍傷後便沒再去過別院,回來後喜看玉姑娘起舞,這段日子更是如此。晚間也多有讓玉姑娘伴寢,」某間諜平平板板報告著。
我怒,「伴寢?入姿呢?」
「那個玉媚奴。有一次趁入姿不注意藥暈了她,又不知怎的引了小侯爺進房。無慚想著事已至此,韓府缺了入姿也不方便,便調了她回去」。
我一陣氣虛,「玉媚奴——她,我當時跟她說的清清楚楚——」
「是她不知好歹自甘墮落,小姐不必再在她身上費心思」。
「那去病怎的就去了她那?」
「具體,無慚打探不出來,玉媚奴出身舞姬。對付男人的手段自是有的,小侯爺年少血盛,再是尋常不過」。
「什麼時候的事?」
「小姐成親後不久,據無懼說是那玉媚奴使了手段,小姐不必生小侯爺的氣」。
「不必生他的氣?那是,那是——」
「小姐!」無慚忙伸手來扶搖搖欲墜的某人,「即便那玉媚奴身份特殊,小侯爺喜歡,小姐也沒的為了個女子插手小侯爺內院之事,惹小侯爺不喜」。
「惹他不喜?他要是喜歡她。我絕不多半句嘴,可現在,靠。是個該死的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無慚尷尬了,「此事小姐不宜再插手——」
「快,把玉媚奴叫來!」
「小姐——」
「快去!」
很快,玉媚奴小姑娘再度到了跟前,某人心中憋了一口氣,自然沒了好臉色,氣勢洶洶的擼起她的袖子,然後在看到那一點朱紅後松了口氣,神態也柔和下來。「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她咬唇沒有說話。我嘆氣,「玉姑娘。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如果去病有一天喜歡上你,我絕不會阻撓你們,但現在,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不能斷送自己的一生,等你哪天想通了,我收你為義女,三媒六聘嫁出去不是比在去病身邊做個可有可無的舞姬好?」
「媚奴多謝夫人美意」。
我又嘆了口氣,「去病——你戀慕再正常不過,不過在他喜歡上你之前,千萬不可做自毀前程之事,女孩子總要自個兒珍惜著自個兒,知道嗎?」。
她柔順低著頭,「是,多謝夫人教誨」。
「去吧」。
「是,媚奴告退」。
眼看那裊裊婷婷的身影漸漸遠去,我又是重重一嘆,無慚聲無余波,「小姐,小侯爺听說了,必然不喜的」。
我一陣煩躁,「他不喜不喜好了,玉媚奴長的是好,他就急色急成那樣了?」
「夫人,大官人那邊傳來消息說金姨娘有了身子了」。
「金姨娘?」
「是」。
我輕笑,「真是夠快的,這進門才幾個月?」
「老夫人當初就是看中金姨娘好生養,才給了大官人」。
某黑線,為毛線這些古人們總喜歡看人家「好不好生養」?
「大夫說孩子有兩個月了,夫人看該送什麼過去?」
「隨意挑些金銀錁子,喜氣些,不必太厚重」。
「是」。
玲瓏退了下去,我扔下筆看向對面埋在賬本里的無慚,「無慚,金姨娘都有了——」
無慚仍是平平板板答道,「小姐不必心急,窮人家的女兒總是好生養些」。
呃,這跟窮人富人有關系嗎?
「食材方面再盯緊些,讓無怖和幾個大夫常去看看,有發現問題的重重的賞」。
「小姐放心,玉姑娘那邊——」
「出事了?」
「沒有,只是小姐既不如之前喜愛她,她的份例也該減減,這樣,怕是小侯爺夫人入門後難以安排」。
我怔了怔,「算了,衛家人一直指著他娶衛長公主,他自己也是個別扭的,娶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先這樣吧,等到日子再做打算」。
「是」。
「無慚,你喜歡小姑娘還是小男孩?」
「只要是小姐的,都好」。
我勾起嘴角,「是啊,都好,不過我希望能先有個男孩子,以後可以照顧弟弟妹妹,要是跟去病一般本事就更好了」。
「小姐和大將軍的孩子必然差不了的」。
「是啊,差不了的,」我傻傻笑了一會,「對了,去病那邊怎麼樣了?」
「都好,小侯爺最近忙于練兵,多宿于建章宮,回來也甚少看玉姑娘跳舞」。
我嘴角笑意加深。
「臨泉楊初到了長安,小姐何時去見他?」
「楊初啊,過幾日吧,等他熟悉了長安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