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可能還不知道,這留笑小居雖是二哥一手建成,用以思念二嫂,去病卻極是霸道的下了禁足令,除了他自己與二哥還有幾個打掃丫鬟,半個人都不準進,有一次二姐兒偷偷溜進來折了幾枝桃花,差點被他折斷了手」。
我心中一時百味陳雜,只好勉強笑了笑,「去病小家子氣慣了,倒叫三郎見笑了」。
衛三郎修長的雙腿前後晃蕩著,「當日二哥一不高興就到這樹屋坐一會,偶爾還會吹吹笛子,去病听見了就會過來坐在二嫂現在坐的地方看著二哥出神,二哥見了他,就算原先再不高興,也會笑的又溫柔又愉悅——」
他說到這悠悠然然一嘆,「二嫂,你不知道我每次見了心中是什麼滋味,我是二哥的親弟弟,為什麼他對我卻總是比不上去病?」
「唔,也許是因為你二哥嫉妒你的美貌?」
他打擊到了,身上那種說不清味道的厭倦冷清瞬間去了五分,我反手握住霍小侯爺的手,輕嘆,「三郎,你二哥的心病你也知道,你乖巧些,他自然也就慢慢放開了」。
他模模糊糊一嘆,「二嫂,娘的提議,二嫂還是接受了吧,若二嫂真的意不平,小弟找個機會除了那個女人就是,沒的為個賤婢鬧的家宅不寧」。
我聳肩,「我是真的不介意,但你二哥,絕對不會同意,我沒的為個不相干的人跟他隔閡了,至于伉兒,只要他同意,他日入族譜的時候直接掛在我名下就是,委屈不了他」。
衛三郎坐直了身子,瞪大眼楮。「二嫂,此話,可是當真?」
「你說呢?」
他忽地激動起來。「那二嫂如此又置自己的孩子于何地?二哥以後的爵位,衛府的一切以後都是要留給二哥的嫡長子!」
「唔。三郎,容我說句托大的話,那些,我還真不怎麼在乎」。
他更加激動,「你不在乎,二哥在乎!二哥定然是想把這些都留給自己跟二嫂的孩子,二嫂輕飄飄一個不在乎,又將二哥置于何地?此事小弟絕不同意!」
我愕然。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哪怕是伉兒一輩子被人罵丫頭養的,這件事我也絕不同意!」
衛三郎扔下一句氣沖沖飛走了,我莫名回頭看向霍小侯爺,「你小舅舅這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他?瘋瘋癲癲!」
我失笑,「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剛剛又是發的什麼瘋?」
他默然,我一嘆,意興闌珊,「回去吧,我累了」。
衛伉的娘親終究沒有得到所謂的「名份」,衛老太太一怒之下。將蓮兒調到了維福軒,與金歡一左一右,府中一半事務都在她兩人手中。李家人坐不住了,錢氏特意將某人叫進內屋,教訓了半天,連臥病的李太夫人也出動了,倚老賣老的在衛大將軍面前就嚷半路出家的衛老太太就是不會當家,妾室坐大,家宅不寧就算了,落到別人耳中那就是整個大漢的笑柄。
一席話說的衛大將軍臉色青白交加,礙著某人不敢輕舉妄動。一回衛府就直奔維福軒,一疊聲的說要賣了蓮兒。衛老太太只好退步,蓮兒姑娘又回了維意軒韜光養晦。而此時無慚同學目露凶光將細節一一說清楚後,開始感嘆,「到底還是娘家人靠得住,不是太夫人一通罵,大將軍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醒悟,小姐也不知道要委屈到什麼時候?」
我失笑,「你還來勁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罷了,還委屈不到我」。
「小姐,無慚見大將軍的意思,應是怕小姐煩心,這才不提管家的事,小姐若肯開口,大將軍定然會將衛府交到小姐手上」。
我斜了他一眼,「大將軍怕我煩心,你就不怕了?」
「無慚可以幫小姐管事,絕不會叫小姐煩心」。
我似笑非笑看向他,他坦然回視,「這其中的厲害,小姐比無慚清楚,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前一段日子借流言,無慚已將衛府梳理了一遍,現在只缺最後一步」。
我依舊似笑非笑看向他,他郁悶了,「不說別的,昨日晚膳小侯爺可是筷子都沒動,若是小姐當家,再不會全上小侯爺不愛吃的東西」。
我倒真樂了,「衛老太太實在——哎,就這些拙劣伎倆,還想跟我斗,皇後娘娘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無慚冷哼,「皇後也未必就是想怎麼著小姐,不過給小姐尋些不自在,她就自在罷了」。
我拍額,「果然是這個理兒!」
「小姐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失笑,「算了,可憐我們無慚一片心,等大將軍回來,我跟他提提,他若是不願就算了」。
大將軍竟然是願意的,一臉不滿的說他家娘親越來越不識大體了,害得他忙完了軍務還要操心內院之事,某人倒是慚愧了,古代男人對妻子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管好內院,以防內院失火,某人竟然連這點都做不到,實在是愧為人妻,當下請了個神醫,神神秘秘的恐嚇了一下衛老太太,衛老太太惜命,也看出在某這個實力派面前,她管不管家其實作用不大,刁難了幾下就放手了。
某人很是賣命工作了一段日子,等一切上了正軌,就大多甩給了無慚和玲瓏,自己只在不得已的情況才出面鎮鎮場子。
從含章殿到韓府到維景軒到現在整個衛府,無慚管家向來不含糊,以雷厲手段為主,高賞為輔,把整個衛府經營的井井有條,像什麼倒賣首飾,攔轎喊冤的情況一掃而空,倒是讓衛大將軍極是滿意,很是稱贊了幾句。
某人的日子舒心了,開始專心致志的相夫教子,李陵小朋友為衛大將軍和霍小侯爺光環所攝,一改之前的紈褲之氣,除了在讀書方面笨了點外基本不需要某人煩心,而另一方面,衛伉小朋友雖然有著一張與他爹酷似的臉蛋,神態卻與衛大將軍小時候沒有半分相似,某人每每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小臉就開始無限懷戀衛大將軍小時候又是儒慕又是羞澀看著我的樣子,想著想著某人就開始*上腦,直奔某家夫君而去。
建章宮守門的兵士早跟某人混了個透熟,每每遠遠見了撐著竹節傘的人靠近,就立即腰挺的更直,下巴抬的更高,然後整齊劃一的叫上一聲夫人,偶爾遇到膽大的還會朝我靦腆一笑,而這天某人顯然遇到了一個特別膽大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