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少氣性很大,一進房就月兌鞋上床,拿背對著我,某無奈,之前是玉兒那張平凡的臉就算了,為毛現在換了張美人皮還是要某去哄人啊啊!
無奈中的某人只好跟著月兌鞋上床,從背後摟住某使性子的人,「去病,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沒反應,我只好再重復,「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他依舊沒反應,于是某只好去撓他腰間的癢癢肉,這回某人有反應了,冷聲斥道,「再鬧扔你下床!」
好吧,看來霍小侯爺還在氣頭上,某只好乖乖听話,翻了個身背對他,開始努力醞釀睡意,哎,美人我的美容覺啊,以前浪費掉的現在一定要補回來啊!
某的功力絕對不是吹出來的,雖然下床時間前前後後不到兩個小時,不一會竟然又迷迷糊糊睡著了,而某一睜開眼楮看到的竟是一雙閃閃放光的眼楮眨都不眨的盯著我,好吧,就算某自負膽大包天,還是免不了被嚇著了,驚呼一聲直往後退,然後砰地一聲腦袋磕上了床稜。
「怕我?」霍小侯爺的聲音凜然生寒。
我怒了,一腳踹了過去,「你神經啊!你試試一睜眼就看見一雙狼眼瞪著你瞧瞧!」
他伸手抓住我的腳,我另一只腳也踹了過去,「你個小白眼狼!」
這回他乖乖讓我踹到了,奈何何女俠已不復當年威風,估計給他撓癢都不夠。
「白眼狼?嗯?」
我掙了掙。沒掙開,更怒,「霍去病。你他娘的放開我!」
「你再罵一次試試!」
「滾開!」
「你以為本侯奈何不了你?」
吵架,為什麼而吵不重要,重要的是吵架話題的走向,比如此時的走向便成了奈何的了奈何不了的問題,于是某徹底暴走了,「你當然奈何的了我,千尊百貴的驃騎大將軍。以前那個大將軍夫人也奈何不了,更何況現在一個人人能踩的小小舞姬,有本事你掐死我就是。省得礙你的眼!」
他忽地放開我的腳,就在我以為自己終于稍勝一籌時,某侯沉聲開口,「璇璣。讓光兒過來」。
不一會霍小弟便到了門口。「大哥,娘讓我來問大哥和玉姐姐什麼時候去吃飯」。
「我們一會就到,」霍大少說著下床點亮蠟燭,微弱的光芒下俊臉寒氣森森。
我沒理他,徑自喚璇璣進房給我打理頭發衣物。
霍大少身上的寒氣我看了都怵,何況本就誠惶誠恐的霍家夫婦,我有些不好意思,遂笑著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媚奴貪睡。誤了時辰,大人夫人恕罪」。
霍夫人腦筋轉的極快,打趣道,「喲,小兩口鬧不愉快了?」
「夫人見笑,媚奴身份低微,怎敢和將軍鬧不愉快?」
霍夫人正不知如何接話,霍大少冷聲開口,「身份低微?原來你一直在乎的是這個,怎麼,要本將軍十六抬大轎抬你進門?」
我噎的半死,果然這樣的吵架某半分便宜都佔不到。
「媚奴這是等不及了,不如就在河東把事情辦了,也省得長安那群人嗦,不知夫人可否借寶地一用?」
某石化的人終于回過神來,急急屈了屈膝,「夫人恕罪,將軍說笑呢!」
「說笑——」
我急忙打斷他,「將軍,別讓夫人笑話」。
「別人笑話與我何干——」
某侯終于給面子的閉上嘴,因為某急的快哭出來的人一面用小狗般可憐的眼神祈求的看著他,一邊使勁捏著他的手。
「夫人見笑」。
霍夫人勉強笑道,「將軍客氣了,快請坐」。
鬧了這麼一出,晚飯當然算不上愉快,匆匆吃完,霍家夫婦如釋重負的送走了我們,某憋著一口氣,心情自然不會太好,磨磨蹭蹭洗浴過,又開始磨磨蹭蹭的擦頭發,璇璣小姑娘忍了一會,還是開口了,「姑娘,將軍該等急了」。
「呃,你去跟他說,我還得有一會,別管我」。
璇璣答應著去了,我正準備進行一場嚴肅的人生思考,璇璣又閃電般回來了,「姑娘,將軍說姑娘再敢磨蹭,他便親自來服侍姑娘洗漱」。
霍小侯爺親自服侍?遐想很美好,可惜某沒那個膽子,只好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小跑著回了客房。
霍大少臉色不算好,見了我的狼狽模樣,忽又陰轉多雲,「過來」。
吃飯時某已經深深領教到現在某與霍小侯爺之間的強弱區別,遂乖乖上前,他拉著我靠在他膝頭,接過我手上的干布,動作輕柔的幫我擦著頭發,自嘲笑道,「跟你生氣,我簡直是傻子」。
某不屑,「你現在大小也是個將軍了,心眼那麼小,還好意思開口!」
「我記得你那時候天天嚷著長安悶,如今出來了,我陪著當真便和舅舅陪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覺得舞姬的身份見不了人,我回去便——」
我打斷他,「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那個意思!」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黑線,「驃騎將軍大人,您有沒有覺得您越來越幼稚?」
他氣勢一沉,「你到底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我長長一嘆,伸手去撫他的臉,「去病,如今這個樣子——」
他眸沉如水,「只要你在我身邊,什麼樣子都好」。
我輕輕一笑,仰頭親了親他額頭,可是,霍小侯爺啊,我卻不是在你身邊就能滿足的——
「媚奴——」
我推開他,下床拿起梳子慢慢梳著頭發。
「過來」。
我捏捏玉媚奴幾乎垂到膝蓋的如絲長發,「真是麻煩,我能不能剪短一點?」
「過來!」
好吧,某個耐心從來都不好的霍小侯爺。
他接過我手中的梳子,頗有些無措的模樣,我笑,捉著他的手讓他手中的梳子慢慢隨長發的流勢落下。
他露出一絲笑意,「你頭發真好」。
「不是我的」。
他頓了頓,「之前那也不是你的」。
「是啊,都不是我的」。
他沉默,小心而專注的梳著我的頭發。
「我不是玉媚奴」。
「你自然不是她」。
我長長一嘆,糾結的人生啊!
論起容貌,我見過的男子中當以韓玫瑰為最,他那種精致的陽剛美已超越了性別,遠遠凌駕于眾人之上,這麼多年來,唯一可與之比肩的只有此時在我身邊睡顏純真如嬰孩的霍小侯爺。
霍小侯爺身上有種陽光般的氣質,令人目眩神迷,一個人氣質過甚往往便會掩蓋其容貌,比如某家夫君,一個人容貌過甚往往便會掩蓋其氣質,比如韓玫瑰,而霍小侯爺的容貌竟可與其灼目氣質平分秋色,交相輝映,由此可見一斑。
我的指尖輕輕劃過他英挺如劍的眉峰,我的去病啊,不要讓我後悔留下來……
我知道此時他必然醒了,可是他裝作熟睡,我便也裝作不知道,將他搭在我腰上的胳膊拿開,捏捏玉媚奴小姑娘不盈一握的縴腰,自嘲一笑,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