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葡萄熟了,霍小弟每天要去看好幾趟,卓才女之前也沒見過,眼饞的很,一來就去看,有一次還趁著霍小弟不在偷偷摘了一顆,被酸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這一天,卓才女再度來訪,教完課程後,領著霍小弟和某繼續去看葡萄,然後眼尖的霍小弟發現了一串紅了的葡萄,卓才女沸騰了,一疊聲的嚷著讓人去拿梯子。
某很好心的提醒她,有璇璣在,梯子之類的都是廢物,某才女鄙視,「當然是自己親手摘下來的才入口」。
某打擊的半死,果然跟才女一比,某就是那不懂風情的莽夫——呃,莽女。
霍小弟一听也動心了,他練武也有段日子了,但還做不到一跳一丈高,于是梯子很快拿來了,霍小弟身手敏捷的爬了上去,卓大才女眼紅不止。
事實證明霍小弟和卓才女還是太過心急,那葡萄雖紅了卻還是酸嘴的很,兩人竟也咬牙切齒的吃了下去,看的我大笑不止。
卓才女過了癮開始惦記別的東西,「那池蓮花也快開了,到時我們劃了小船去摘蓮子」。
呃,卓大才女,荷花開了就是為了給您提供蓮子的?
卓大才女感慨開來,「這驃騎將軍府當真是我見到的最好的一個,通府種的都是能吃的,從春天吃到冬天,要我說那些花啊草的種著有什麼用,不如這些看著好看還能吃,偏偏相公不許」。
卓才女。您果然是霍大將軍的知音啊,也只有他才會一根草都不種,光種吃的。
「我從小就想著月兌了鞋襪一邊淌水一遍摘蓮子。可惜先是爹不許,後是夫君不許,如今好了,在你這必定是行的」。
某點頭,「你就是想一邊月兌了衣服洗澡一邊摘蓮子也是行的,到時我派璇璣給你看著」。
卓才女笑了起來,「妹妹真是好福氣。能得驃騎將軍如此相待」。
某很是謙虛的笑,「姐姐取笑了」。
卓文君感慨一嘆,「與驃騎將軍相比。夫君當真是——」
「姐姐可不能這麼說,司馬大人文采斐然,必當流芳千古,不像將軍一介莽夫」。
卓文君格格笑了起來。「光憑這聲莽夫。驃騎將軍待你可當真是舉世無雙了,罷了,人家的是人家的,羨慕也羨慕不來,姐姐只好求下輩子擦亮眼楮找個如將軍般疼惜人的」。
我正要說話,眼前玄色衣衫閃過,霍大少不掩激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媚奴。看看——」
我訝然看向他手中精致的琉璃盒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荔枝?」
「你吃過?」
霍大少的郁悶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因為某激動的人一個縱身撲到他身上,狠狠親了一口,「霍大將軍,我真是愛死你了!」
他呆住,某人毫不客氣的拿了顆荔枝剝開放進嘴里,清涼甘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唔——
「媚奴?」
某人從來不吝于表達自己的欣喜之情,聞言抬頭送上自己最燦爛的笑容,勾住他的脖子再度親上他的臉頰,「噢,霍大將軍,此時此刻,言語根本無法表達小女子的感激之情,請允許小女子以身相許吧!」
某人更呆,然後立即別過臉,別扭開口,「一點荔枝就能讓你以身相許?」
我哈哈笑著放開他,「光兒,卓姐姐,自己動手,這個尋常可吃不到」。
霍小弟對于某人的發瘋已經很淡定了,卓文君卻有點呆,听到我的招呼才恍然回神,俯身行禮,「見過驃騎將軍,時辰不早了,小女子先行告退」。
「哎,告什麼退,我們姐妹有福同享,有荔枝當然也要同吃,」某人說著將剝好的荔枝往她嘴里塞。
她只好含著,惶恐不安的樣子,某人開始趕人,「哎,霍大將軍,你先出去,你在卓姐姐不自在」。
好吧,霍小侯爺臉青了,卓文君急忙起身行禮,「姑娘言重,將軍恕罪」。
「司馬夫人不必客氣,正好本將軍還有些俗事」。
「哎,嘗一個再走」。
霍小侯爺含住我遞到他唇邊的荔枝,露出一個陰森的笑,轉身走了,我歪上涼榻又剝了顆荔枝放進嘴里,舒服的直嘆氣,卓大才女立即恢復本色,將我往邊上推了推,靠了上來,「小光兒,幫為師剝」。
某人譴責,「吃個東西都要別人幫你剝,你好意思?」
「師長有事,弟子服其勞,不對?」
好吧,你強悍!
她蹭蹭我的肩膀,「哎,透露一下,你就是用剛剛那招降服驃騎將軍的?」
我**一笑,「怎麼,姐姐想學?」
她含著荔枝含糊不清嘆道,「妹妹年幼,那般天真純淨之態自然討喜,我做來只怕要被人笑做作了」。
呃,卓才女,您這句話讓某這個最喜裝女敕裝純的老太婆情何以堪哪?
「而且,真要——只怕夫君會怪責我不夠莊重」。
我笑,「姐姐這般模樣可沒有當初攜琴夜奔當壚賣酒的半分風采」。
她幽幽一嘆,「他如今不再是那個一文不名的窮書生,我怕——」
「怕什麼?真要有那麼一天,憑姐姐的容貌文采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說的也是,真要有那麼一天,我卓文君難道還怕沒人要?」
我嘻嘻笑著,不停的往嘴里塞荔枝,那不大不小的盒子轉眼就見底了,那邊幾個丫頭小跑著到了跟前,每人手里都捧著一個琉璃盒子,「姑娘,後面還有,將軍吩咐了要姑娘慢慢吃,不要敗了胃口」。
「璇璣,賞」。
幾個丫頭千恩萬謝的去了,卓文君下了榻,掂起一個盒子,「算了,我還是別在這礙事了,你也別客氣,這個我帶回去慢慢吃,免得敗了胃口」。
「真是不帶姐姐這樣的,吃了我的東西還非得佔我幾句話的便宜」。
「這小女子可不敢,佔了玉姑娘的便宜,驃騎將軍那把霸王弓可不是吃素的」。
我一個白眼掃過去,「光兒,送送你師母」。
她咯咯笑了起來,「是我疏忽了,該把這個礙眼的也帶走才是」。
呃,卓大才女,您這是在離間人家兄弟感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