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知道這樣空白求夫人幫忙,是奴婢奢求,只是奴婢已然走投無路,大官人本就不喜奴婢,如今又有了二女乃女乃,大女乃女乃因為三少爺,遲早會要了奴婢的命,夫人,求夫人救奴婢一命!」
她說著「砰砰」地磕著頭,一下比一下狠,我只好阻止她的自殘行為,「這番話你還是去跟老夫人說,老夫人一貫疼你,自會想個兩全的法子」。
「老夫人只說大女乃女乃不敢,夫人,老夫人,只要大官人和三少爺好,奴婢的生死她不會放在心上,奴婢勤勤懇懇服侍數年,她卻還是狠心將奴婢給了大官人」。
「呃,你當初是不願的?」
「是,奴婢雖愚鈍也知道齊大非偶,大官人的妾侍,說出去風光,苦處自己知道,當初奴婢說不願,家里個個說奴婢不長眼,爹娘更是說不認奴婢這個女兒,奴婢也是被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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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不準她是不是特意說了這番話來討我的喜歡,斟酌問道,「那明卓,你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他被大女乃女乃抱去了,誰知道會教成什麼樣子,長大了說不定還會嫌奴婢身份低微,給他丟臉,奴婢還年輕,孩子總會再有的」。
好吧,金歡小姑娘果然不愧是老夫人座下最得意的丫鬟,不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這番話真是句句說到某人心坎子里去了。
「你現在求去,你家人還是不會允許」。
她咬牙。「夫人明鑒,當初是奴婢一時心軟,顧念父母親情。如今,如今奴婢已經報答了他們的養育之恩,奴婢不想為了不顧念奴婢的家人送命」。
好吧,我幾乎要拍手叫好了,這樣一個古代女子,又是個沒讀過書的丫鬟,當真是難得了。
「金姨娘。單憑你這番話,要是一般的小忙,我能幫也就幫了。但這件事很棘手,一個不好,我自己也月兌不了身,你先等幾日。我再看看。如果能幫你我一定幫你,如果幫不了,我也會派人去跟你說一聲」。
她大喜,又要磕頭,我忙攔住她,「別,我不喜歡那一套,你回去等消息吧」。
「多謝夫人!」
這麼一耽誤。我到時,全家人都在等我一個了。老夫人臉色相當之不好,好吧,先是讓她的寶貝孫子逛青樓,現在又勞她久等,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某吧!
當然鑒于不久前衛大將軍剛剛發過飆,這滿屋子的人也就衛老太太還敢用臉色表達自己的不滿,其他人都裝作沒發現,想到這,某人忍不住朝周秀娘看去。
若是在現代,周秀娘的年紀正是風華正好的時候,在這里卻已是人老珠黃,加上親兒慘死,頭發已灰白了一大片,臉上肌膚黯淡發黃,額頭眼角皺紋清晰可見,再加上旁邊坐著個年輕貌美的張煦,唔,好吧,實在是慘不忍睹。
衛老夫人不爽的瞪了我一眼,卻也沒有開口教訓,反倒是面帶不愉的看向衛大郎,「大郎,金歡病了,你多去她屋子走走」。
「是,娘」。
老夫人不悅,「你們現在都一個樣,嘴上應的快,私下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嫌娘老了,管不著你們了?」
衛大郎惶恐了,「娘,您別生氣,兒子吃過就去看金歡」。
「二媳婦,金歡找你做什麼?」
「噢,她說藥不夠吃,出府買又不方便,求我給她一些」。
老太太更加不高興,「大郎,金歡再怎麼也是明卓的生母,你就這般苛待她?」
衛大郎一時接不上話,衛二姐意味不明笑道,「我們大將軍夫人果然心善出了名,連大郎屋里的都求到了頭上」。
某很謙虛,「二姐取笑了」。
衛大郎皺眉,「秀娘,怎麼回事?」
周秀娘哼了一聲,「那個藥罐子天天抱著藥喝,從來沒見她停過,怎麼可能缺藥?」
好吧,在眾人心中周秀娘女士苛待妾侍的罪名算是成立了,三郎開始打圓場,「百密一疏,大嫂身子不好,又要照顧明卓,偶爾有疏忽也是正常的」。
「那不如讓煦兒幫你一把?」
周秀娘幾乎咬碎銀牙,「多謝夫君體諒,秀娘能做得來,不必勞煩妹妹了」。
張煦接口,「是啊,夫君,煦兒初來乍到,又要照顧夫君,做不來那些的」。
衛大郎笑了,「還是煦兒體貼,也好,為夫還指望著多嘗嘗煦兒的手藝」。
周秀娘再度銀牙咬碎,好吧,女人間不見硝煙的戰爭可見一斑。
衛二姐懶懶一笑,「怪不得我要受夫君厭棄了,原來是不精廚藝」。
所以說衛家二姐是最簡單的那個,做事說話從來只看自己心情,比如她明明看周秀娘很不爽,此時卻非得橫插一手,打擊打擊衛大郎。
當然也許打擊的不止衛大郎一個,陳姐夫惶恐了,「少兒,為夫不好口月復之欲,娘子精不精廚藝都無妨」。
衛二姐似笑非笑哼了一聲,「你自然不好口月復之欲」。
好的卻是色,這一點大家都很明白,不過大家都裝著沒听懂,衛大將軍開始轉移話題,「去病,多吃點,這一向又瘦了」。
衛三郎端起酒杯,「二姐夫,小弟敬您一杯」。
衛大將軍一听說了金歡的事,立即說了三個字,簡單明了干脆,絕不會讓人誤解,「你別管!」
其實某並沒有準備听取他的意見,跟他說不過是想感嘆一番這衛府還有個聰明女人。
他見我的反應也知道我沒把他的話當數,嘆道,「言兒,這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一個不小心就惹的滿身腥,何苦?」
是啊,何苦,不過,某能不能跟衛二姐一樣,偶爾也任性一下下?
「言兒,何苦為了不相干的人惹娘不高興?」
某認錯態度良好,「夫君說的是,娘高興最重要,即便她一高興就是一條人命,你佷子生母命的問題」。
衛大將軍臉色不好了,「言兒,不過一個丫鬟,還是娘自己的丫鬟,我讓大哥警醒一下大嫂,保住金歡,你不要操那麼多心」。
某果然就是傳說中的欠揍性格,聞言態度更加真誠,「說的是,心操多了容易短命,短命我不怕,就怕我家寶貝們被後母虐待啊!」
他嘆氣,「言兒,我們有今日不易,不相干的人和事別管,鬧的不愉快,苦的是自己」。
我點頭如啄米,「夫君教訓的是,這事我絕對不會管」。
他也不知信沒信,轉開了話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