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某娃一鬧,衛大將軍自然是去不了公主府了,第二天,另一位公主大駕光臨。
在某娃打量某公主時,曹某人也在打量未央小姑娘,喃喃道,「這雙眼楮——好像在哪見過——」
歪在衛大將軍懷里的某娃格格笑了起來,「哥哥,你當著公主的面色迷迷的看著妹妹,又故意說這樣話討好妹妹,不怕公主吃醋?」
呃,這到底是誰家的基因突變娃?
曹某人大窘,「小鬼頭,說什麼呢!」
衛長臉色不好了,「舅舅,這次的確是舅舅做的過分了,娘很傷心,舅舅閑暇時去長公主府多走走,哄哄娘,娘心軟,這事也就揭過去了,不比鬧的全家不寧強?」
衛大將軍長嘆,好吧,他家外甥女越來越有乃母風範,「公主教訓的是」。
「舅舅,說到底我們總是一家人,家人<哪來的隔夜仇,娘心有不忿,說了兩句舅舅不愛听的,也是情有可原,舅舅一向寬容,何苦跟娘過不去?」
「公主教訓的是」。
「舅舅,我雖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些年,舅舅一直冷落娘,娘真心悔過,也沒怎麼樣,舅舅多大的氣也該去了,總是夫妻,千年修來的緣分——」
「是啊,千年——我卻不知珍惜——」
衛長大喜,「舅舅想通就好,我這就去請娘過來——」
衛大將軍譏諷一笑,「我說的是你舅母。至于你娘,本將軍修不來,也不想修」。
衛長臉白了白。「舅舅這是什麼意思?」
某娃開口,「哥哥,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偷看妹妹了,你的公主妻子明明只有二十來歲,看起來卻有四十歲,是我,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妻子」。
好吧。霍小侯爺之毒舌終于後繼有人。
「哥哥,娘親常說世上兩件事最難,陪太子讀書。做公主駙馬,哥哥,你跟爹爹一樣倒霉」。
衛長再好的涵養也忍耐不住了,啪地將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舅舅就是這樣教兒子的?」
不怕死的某娃繼續毒舌。「還動不動就發公主威風,想吃軟飯的娶了也就娶了,各取所需,像哥哥和爹爹這樣的娶了就是傻了,沒事娶個菩薩回來供著,還動不動就要磕頭燒香,哥哥,你其實比爹爹更倒霉。因為你爹也娶了公主,呵呵。老子跟兒子都要給公主磕頭燒香,哥哥,你應該回去好好檢查一下祖墳的風水對不對」。
曹某人也是奇人一個,聞言也不管自家氣的半死的妻子,拍手贊道,「果然是大將軍的兒子,進兒有衛止一半聰穎,本侯就心滿意足了」。
「哥哥,娘親說,別人家的聰明兒子是羨慕不來的,真要羨慕,給兒子娶妻的時候挑個聰明的,說不定還能得個聰明孫子」。
「說的有理,大將軍,不如本侯今日就替進兒跟大將軍求了央兒?」
「那可不行,娘親已經幫妹妹挑了五個待選夫君,等妹妹長大了自己挑,哥哥有心,可以讓哥哥的孩子也編上號,等妹妹長大了來挑」。
某侯風中凌亂,「這樣也行?」
某孩鄭重點頭,「娘說夫君要從小好好培養,否則嫁個繡花枕頭會倒霉一輩子」。
「衛止,我能不能見見你娘?」
「娘不見別的男人,爹會吃醋」。
某侯立即對準衛大將軍,「大將軍未免太過小氣——」
「夠了!」衛長一聲尖叫,「曹襄,你有完沒完?」
「哥哥,快,快,磕頭燒香!」
衛長幾乎氣死,打也不是罵也不是,胸脯劇烈起伏著。
衛大將軍忍笑呵斥,「未止,不準亂說話,公主,未止年紀小不懂事,得罪公主處,還望公主看在未止怎麼說也是公主的表弟,跟公主是一家人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
好吧,再氣一下,某公主可以直接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哥哥,雖然你偷看妹妹,我還是喜歡你,給你這個」。
曹某人疑惑的看著手中的草狀物,「這是什麼?」
「幸運草編的幸運手鏈,說不定能幫哥哥改改運,不會娶個公主兒媳婦」。
好吧,韓某人終于後繼有人,這才真正叫毒舌!
某娃最喜歡的就是衛家每隔五天的晚宴,而某娃的妹妹最不喜歡的也是衛家每隔五天的晚宴。
衛老夫人對這一對小雙胞胎幾乎是疼進了骨子里,只是未止好辦,未央卻不是那麼好辦,費盡心思,小姑娘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繃著一張小臉,衛老夫人嘆氣了,「央兒一個姑娘家怎的就得了這麼個冷性子?」
要說衛家最喜歡雙胞胎的除了衛二郎和衛老夫人就當數衛二姐了,听了立即道,「冷性子也有冷性子的好處,央兒眼楮生的好,笑著反不如不笑有味道」。
「爹爹,我要吃蝦,要爹爹剝」。
某將軍握刀殺人的手上下翻飛,細心無比的幫某娃剝蝦,衛家小登兒嘻嘻一笑,「爹,我也要吃蝦」。
衛三郎開口,「小叔叔給你剝」。
「我要爹剝」。
某將軍無奈了,「登兒,你是哥哥,要讓著弟弟」。
「如果登兒不想讓呢?」
「那未止讓登兒哥哥好了,娘親說要尊老愛幼,登兒哥哥年紀比未止整整大了一倍,未止當然要讓登兒哥哥」。
衛家小登兒噎的半死,衛大將軍將剝好的蝦塞進某娃嘴里,笑嗔,「跟你娘一個尖牙模樣!」
「那爹爹喜歡嗎?」。
衛家小登兒正欲重整旗鼓,被自家小叔叔一個略帶警告的眼神掃過來立即沒了聲音。
衛大將軍笑笑。又繼續剝蝦,最近衛大將軍的工種變化明顯,開始偏向專職剝蝦人員。
衛老夫人念了聲佛。「這家里就是要有孩子才喜慶,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衛三郎見自家二姐邪惡的眼光掃到自己這里,連忙轉移話題,「二哥,你這休假也休了有半月了,什麼時候回建章宮?」
「不忙」。
衛老夫人不滿了,「你有正事。衛止和央兒我和二姐幫你看著」。
「未止昨夜說想娘親了,我明日帶他們出去找找」。
「你不是已經派人去找了?」
「沒找到」。
「一個女人家能到哪里去?再說派人去找,不比你帶著孩子去找強?」
衛二郎黯然。「我只怕她是不願見我,不是誠心躲著,又怎會到現在都找不到?」
衛二姐一怔,「二郎。你上心了?」
衛二郎含糊應道。「總是未止他們的娘」。
衛老夫人嘆氣,「二郎,衛止和央兒在這,你還怕她個女子不來,這事不急,倒是長公主那里,人家怎麼也是長公主,難道讓她紆尊降貴跟你賠禮道歉。再說還是你有錯在先」。
「是啊,爹。快去給長公主磕頭燒香,說不定長公主一高興就給我們家所有人都發些賞錢!」
衛老夫人臉色有點難看了,「二郎,這話誰教衛止說的?」
衛二郎苦笑,誰?除了他那個牙酸嘴利還特別記仇的娘親還有誰?
「二郎,衛止和央兒來了也有一段日子了,擇個日子正式認祖,入了族譜」。
「不行!」某娃大呼,「爹爹,我不要入什麼族譜,娘親說入了衛家的族譜會倒霉一輩子!」
一桌子姓衛的都變了臉色,衛老夫人臉色尤其不好,「二郎,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怎能教孩子這樣的話?」
衛大將軍苦笑,「娘,我有伉兒有不疑登兒,未止和央兒就算了,不入族譜,也是我衛青的孩子」。
衛老夫人變色,「說的什麼話?你一個男兒還能被個女子左右?」
衛大將軍退步,「他們回來時日尚短,還是再等一段日子再說,至少也得等找到他們的娘親,再說,如此急迫,長公主听了怕是不喜」。
好吧,長公主殿下抬出來了,衛老夫人沒話了。
衛二姐似笑非笑,「衛止的娘親听起來也是個刁鑽的,二郎莫不是就是喜歡刁鑽的女子?」
衛老夫人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二郎,那女子找回來後,最多和蓮兒一樣,讓她守好本分,再像之前那位鬧的闔府不寧,娘不會跟她客氣!」
「咦,之前那位?之前哪位?」某娃求知若渴。
衛大將軍拍拍他的頭發,「未止,這個你不用知道」。
某娃撇嘴,衛老夫人開口,「二郎,認祖的事先放放,你這樣子不管事也不行,先回建章宮」。
某娃再度驚呼,「不行!昨天娘剛說要未止寸步不離跟著爹爹,不然肯定被人害死,嗚嗚,我才六歲,還沒娶上媳婦,我不要死啊啊!」
衛大將軍心念一動,「昨天?你在哪見到你娘的?」
「昨兒光哥哥帶妹妹出去的時候,妹妹踫到娘了,娘說爹爹要是要我們入族譜或是不休假了就帶我和妹妹走,爹爹,我還不想走」。
「央兒,你在哪踫到的你娘?」
「在街上」。
衛大將軍幾乎咬碎銀牙,「侍劍!」
侍劍撲通跪了下來,「將軍恕罪,只是將軍只說一個蒙面女子,身形極美,底下兄弟實在找不到」。
某將軍揉揉太陽穴,「你先下去,不用找了」。
「多謝將軍」。
「央兒,你娘跟誰一起?」
「娘一個人」。
「一個人?你家里沒有別人了?」
「原來有很多,娘搬到這便沒了」。
「怎麼沒了?」
未央搖頭,「你問哥哥」。
某娃立即接口,「舅舅也要來,娘不讓,爹爹,娘昨天說我們認親也認過了,等爹爹放松警惕,她便帶我們回去,爹爹,你不要放松警惕」。
呃,未止小同學,乃這算不算里通外國?
某將軍再度揉了揉太陽穴,難道真的是他會錯意了,真的不是她不久人世要將一雙兒女交托自己?
好吧,其實衛大將軍,人家即使要不久于人世,恐怕也不會把一對寶貝交托給您吧?
「未止,你娘有沒有說為什麼突然回長安?」
某娃搖頭,好吧,某將軍更頭痛了。
某娃往自家爹爹懷里鑽了鑽,「爹爹,你不要回建章宮,你手下那幾個人都笨的很,肯定打不過娘」。
好吧,門外的侍劍也想撞牆了。
衛三郎看看自家哥哥,再看看未止和未央似曾相識的雙眸,一個猜想慢慢在心頭形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