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琮來不救世 第三十四回生辰踐花

作者 ︰ 鳳緋楠

霍家琮在書院里算不上如魚得水,天潢貴冑不搭理他就算給面子了,他也沒有送熱臉的嗜好。經過一個多月的了解,他對書院里的學生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除了皇帝的三個兒子和十幾個孫子以及忠順親王的小兒子之外,還有皇帝的兩個堂兄弟,克勤親王徒釗和克信親王徒銘的兒子孫子。

現在他比較熟悉的就是徒祐兄弟三個和徒家的雙胞胎以及忠順親王的小兒子,其他的人還在試探的階段。但是對霍家琮來說最煩這種彎彎繞繞,遮遮掩掩話里話外的套他的話,就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利用價值,他才懶得去理會。

因此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霍家琮在書院里的生活圈子算是定下來了,但是︰

「痛痛痛,祥哥放手啦。」

不知道徒祥這幾天哪根神經搭錯了,每天都要在早自習前掐幾把徒祐的臉,有時候還左右開弓,掐完之後再揉一揉,簡直是把徒祐的臉當成面團了,但是瞧在霍家琮的眼里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第五次看著徒祥神清氣爽的掐完走人,霍家琮不自覺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這麼看了幾天連他的臉都隱隱作痛了,瞬間把被扔在犄角旮旯里的同情心找出了曬了曬,「你的臉還好吧,要不要上點藥什麼的。」

徒祐哀怨的看了一眼霍家琮,趴在桌子上裝死,「琮琮,你就沒覺得這兩天學堂里的氣氛怪怪的嗎,就沒覺得少了什麼嗎?」

霍家琮聞言仔細想了想,他這幾天借了基本關于美食的書,正變著法子的給自己補充營養,沒顧得上感受氛圍什麼的,此刻听徒祐這麼問還真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啊,我想起來了,徒昕的每日一找茬消失了。」徒昕這幾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見了他們就繞道走,怪不得這幾天耳根清淨了這麼多。

「不是啦,再想想。」徒祐一臉期盼的看著霍家琮,兩只手還模了模自己的臉。

「好吧,我再想想。」自從發掘出徒祐的變臉絕技,霍家琮終于找到了書院生活的一個樂趣,不過仔細一想還真發現了個問題。雖然以前徒祥也時不時的拿徒祐的臉掐著玩,但是八皇子徒祥的招牌笑臉不見了,總是陰著一張臉,連和徒的每日一斗嘴都停止了,而徒昕在被陰著臉的徒祥噴個狗血淋頭後也不再找茬了。

「徒祥,他怎麼了?」霍家琮覺得很稀奇,從認識徒祥開始就沒見過徒祥的第二個表情,這麼突然的換了畫風,還真讓他感興趣了。

「琮琮,你終于發現了祥哥的不對勁了。」徒祐淚流滿面,「祥哥每到生辰的時候都會變態,怎麼辦啊,琮琮你給我想個辦法吧。」

「過生辰不是應該開心的嗎?」霍家琮是真疑惑了,就算徒祥的宮女老娘拿不出手,但他可是正兒八經的龍子,還會被人怠慢生辰宴不成。

「祥哥的生辰是這個月的二十六。」徒祐扭著手指頭,指望著霍家琮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等等,二十六,這個月是四月,也就是說徒祥的生辰是四月二十六,這不是賈寶玉的生辰嗎?這可是專門為了對應林妹妹的花朝節才出現的踐花節,然後霍家琮很自然的就將思路拐到了賈寶玉的餃玉而生大造化上。

「踐花節的寓意是挺好的,但是放在祥哥的身上,父皇很生氣。」于是祥哥就暴躁了,徒祐看到霍家琮還在沉思,接著解釋道︰「賈家的寶玉也是這天生辰,餃玉而生是多大的造化,偏祥哥沒有。

「就沒別的了。」霍家琮眉頭一挑,若徒祥餃玉而生了,早就死在後宮的爭斗中了,賈寶玉若不是抓了盒胭脂,依著皇家的忌諱也早該病亡了。

徒祐聞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也是听五哥說的,祥哥和賈寶玉是前後腳出生,父皇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滿街的賈寶玉給膈應到了,尤其是賈寶玉的抓周讓父皇覺得祥哥也就那樣了,所以祥哥每每臨近生辰就烏雲蓋頂。」

徒祐扭著手指頭為當時傻白的自己懺悔了一下,然後再為自己的臉默哀了一會,這也是他鬧著給祥哥過生辰的時候,被五哥攔了之後他才知道的事。想到當時自己的鬧騰也怪不得祥哥專門折騰他的臉了,于是每到這個時候他一看見徒祥就條件反射的捂臉,真個是自作自受了,他不過是想把生辰和祥哥放在一起過而已,被訓成鵪鶉了有木有。

但是今年不同了,今年他有玩伴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真是太美好了。最重要的是祥哥根本打不過霍家琮,他美好的日子就要來臨了,想到這里看著霍家琮的眼神都熠熠生輝,「琮琮,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霍家琮實在是對想到徒祥的遭遇就力吐槽,這才是躺著也中槍的最高境界。他就不信京城這麼大還沒幾個踐花節出生的,不過徒祥倒霉就倒霉是個和賈寶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皇子,看在徒祐是他玩伴的份上,他就勞神的想一想好了。

「啊,我有辦法了。」霍家琮眼前一亮想到一個好辦法,前提是,「宮里有給徒祥慶祝過生辰嗎?」如果有的話就行不通了。

「祥哥從來沒有慶祝過生辰,每年都是兄弟們送點禮物就行了。」以前徒祐是想著把自己的生辰和徒祥放在一起,知道原因後就想著把徒祥的生辰往後挪一挪同他一起過,可惜完全行不通,生辰只有提前哪有推後的。

而且因著父皇從來不提,宮中也就沒有人提醒了,母親為了迎合父皇也從來沒有提起過,至今徒祥還沒有慶祝過一次生辰,連抓周禮都在知道賈寶玉抓了盒胭脂後給取消了,所以他很想讓徒祥開開心心的過生辰。

「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咱們去行路好了。」霍家琮自進了書院還沒有去視察自己的土地,算算二十六到下個月上課的時間很充足,足夠他去看看地里的情況了。

「好啊,好啊。」徒祐滿臉興奮的答應了,忽然又皺了眉頭,小心的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徒祥,「怎麼說服祥哥啊?」

「你不需要說服徒祥,你只需要說服皇上。」霍家琮真的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他本來就是要趁著月末的休息日去霍家村看看自己的莊稼。

「對哦,不過是請幾天假而已,父皇一定會同意的。」徒祐眼前一亮。

霍家琮看徒祐歡快的神情,心中暗嘆,三個小皇子就是天天請假,皇上最多就是別扭一下也沒有不樂意的,這也算保護的一種手段吧。繼承大統的絕對不會是三個小皇子,廢柴一些猜忌也就少一些,就像忠順王不管是真的還是自污的好男風,至少皇上和他的兒子們都只會費力拉攏,而不是去提防。

「你在背後說我什麼呢。」徒祥早就看到徒祐躲躲閃閃同霍家琮耳語的樣子了,明明他們兩個是親兄弟,那霍家琮不就是有些稀罕玩意,他才不會讓人搶走弟弟。

他知道自己當初看著懵懂不知的徒祐要和他一起過生日暴躁了,他最恨的就是和賈家的寶玉一個生辰。想到宮人閑言碎語的說自己沒有餃玉而生說他還沒有臣子有福氣,有福氣的抓周抓了盒胭脂讓父皇以他人度己兒子,那種看蓋棺定論的眼神讓他很氣憤又無助。

可徒祐和他不一樣,出身比自己好不說端午節的生日比自己踐花節好太多了。但是對徒祐卻是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小孩子泄憤也就是捏臉啊咬一口啥的,不過捏著捏著也就成習慣了,關鍵是手感好啊。

其實第一次去捏徒祐的臉泄憤的確是因為被踩了痛處,之後不過是因為徒祐每到他的生辰就一副對不起他的模樣,這種神色真是太欠虐了有沒有,于是心安理得的就上手了,可這次竟然這麼快就歡樂起來了,簡直不能忍。

「徒祥,你這樣讓他怎麼說話。」當霍家琮看不出徒祥一臉的醋意嗎,末世里學的最快的就是察言觀色,其實徒祥的力道並不重,就是做了個樣子而已。

「好吧,放過你了,坦白從寬。」徒祥放開了徒祐的臉頰,順手還揉了揉。

「我想讓祥哥開心一點嘛。」徒祐被徒祥揉得舒服便合盤道出,「琮琮說祥哥應該出去走走看看,我就想著讓父皇放我們幾天假。」

「不知道琮琮又有什麼好主意了。」自從有了霍家琮,弟弟口中最頻繁出現的就是琮琮二字,弟弟就要被搶走的危機感日益加重,因此琮琮二字在他口中被念得陰陽怪氣。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就當我沒說好了。」霍家琮不和小孩一般見識,他非常後悔剛才的提議,要是這兩個龍子住不慣鄉下得給他添多少麻煩。

「既然是祐祐的好意,我自然要領情。」徒祥看著徒祐一臉期待的神色,立刻恢復了笑眯眯的狀態,「不知霍師弟想好去哪里了嗎?」

這就變成霍師弟了,霍家琮看著恢復笑面虎模樣的徒祥,忍不住調侃道︰「我沒想到徒祥你的生辰是踐花節呢,雖然跟著喬納森回國沒多久,但大街小巷里說著踐花節出生,還餃著塊玉,好吃丫鬟嘴上胭脂的賈寶玉也是听說過的,沒想到八皇子你也是這天出生的啊。」

「霍家琮。」徒祥在外最恨別人說起賈寶玉的事情了,偏偏榮國府就像是專門為了大伙有談資而存在的,過年的時候還有人說賈寶玉把自己的堂弟給推下水了,本就體弱的大房二子就一命嗚呼了,宮里的人一看到他就對號入座,好像他會害了九弟一樣。

「這稱呼還一天三變的,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啊。」霍家琮模著下巴不懷好意的說道︰「听說那賈寶玉最拿手的就是制胭脂了,不知道八皇子會不會,其實制胭脂的本事真不錯,開個胭脂鋪子還能賺不少錢呢。」

「你,你,你」徒祥終于拋棄了皇室的禮儀風範,指著霍家琮的鼻尖,「你,放肆。」

「開個玩笑而已,干嘛生這麼大的氣。」霍家琮伸出手戳了戳徒祥的手指,「你看你天天捏祐祐的臉他都不說什麼,我不過是言語攻擊一下不痛不癢的,哪比的上你人身攻擊。」

徒祥听到霍家琮意有所指的話,忽然就沉默了下來,他雖然總以笑臉示人,做出懂事大方溫文爾雅的樣子,可他畢竟是個小孩子,也會羨慕嫉妒恨。只要一想到父皇對九弟的寵愛,再對比對自己的冷淡,心中總會生出不平衡來,能名正言順的小小欺負一下徒祐,也是給自己找點心理安慰。

「好吧,我承認我錯了。」徒祥因為出身低微,在眾兄弟中也有點抬不起頭來,在宮中也只有徒祐能不計流言的找他玩耍,就是七哥雖然身有殘疾被視父皇無視,但還有其出身書香門第的母親及四哥的照拂。

而他的母親只是個宮女,還是甄皇貴妃宮里的宮女,被甄皇貴妃厭惡的人能有什麼好下場,若不是他的出生母親恐怕一輩子都是個宮女。大順的後宮妃嬪除了皇後皇貴妃貴妃外,只有四妃九嬪,侍妾之流上不得台面的是沒有封號的,叫一聲貴人都算是有臉面的,他的母親因為生了他才被封為靜嬪。

「八皇子真是個爽快人。」霍家琮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徒祥的別扭心態,徒祐對徒祥是真的好,徒祥對徒祐也是真心愛護,但小孩總是要長大的,這種相處早晚會出問題。

「祥哥,你為什麼要認錯,我沒覺得你哪里錯了啊。」徒祐不解的眨眨眼楮。

這呆萌呆萌的蠢樣子實在是不忍直視,他們兩個是在為誰打機鋒啊。霍家琮作為徒祐的玩伴自然而然的被歸為九皇子一派,若是熙和帝身體康健再做十幾年的皇帝,難保徒祥沒有爭一爭的心思,出身越是卑微就越想往上爬,這是共性。

徒祥則是模了模徒祐的腦袋,心下的不平衡少了很多,果然還是兄弟連心,「祥哥是覺得祐祐做了很多,但得到的感謝還不夠多,現在祥哥十分感激祐祐對祥哥生辰的重視。」

「那祥哥是同意行路了?」徒祐興高采烈的的拍了拍手,忽然又頓住了,「不過,琮琮,我們要到哪里去啊?」

「去霍家村,此時正是一片田園好風光。」農歷的四月底五月初也算是一個小的收獲季節,當時他買地的時候可是將地里的東西也一並買了。

「好啊,好啊,祥哥,我們去看看吧。」徒祐抱著徒祥的胳膊搖了搖,「琮琮的地里種了好多東西,養了好多雞鴨鵝之類的。」

徒祥看到在他點了頭之後,徒祐眼中迸發出的喜悅,臉上的笑容也真實了許多。

于是兩天之後他們下鄉了,深切的體會了一把平民生活的不易。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收了四畝的玉米,直接躺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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