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去管馮淵是否被借尸還魂了,單說薛家上京這件事就足夠提醒霍家琮變天的時間了,之後更是拉開了精彩紛呈大戲連台紅樓一夢的帷幕。
薛家上京這一年賈寶玉開葷,劉姥姥進府;釵黛相會,賈秦情生;相思局謀賈瑞命,殘冬更是秦林危;來年又是新帝登基元春封妃,大觀園中悲歡離合夢終碎,四王八公做墊腳,成就王朝交替史。
霍家琮敲敲腦袋,這想得是有點遠了。雖然不知道賈寶玉的*情試了沒有,但是劉姥姥的一進榮國府肯定被蝴蝶了,說不定之後的大觀園之行也會隨之消失。畢竟劉姥姥借錢是為了孩子,如今借著保媒的這個恩情,霍璋一家對劉姥姥是絕對厚待的,錢的問題解決了,也就沒必要去裝乖賣傻了,是個人他都是有尊嚴的。
這麼一想霍家琮忽然覺得挺有趣的,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都在破壞紅樓夢的劇情,管它結局是好是壞,他是一開始就表明自己不是救世主的說。說到救世主,霍家琮敢用異能誓,那個死而復生的馮淵才是最大只的蝴蝶。
想想原著中薛家進京不說灰頭土臉那也是迫不得已,薛蟠就算在賈雨村的糊弄下被假死了,那人命官司也不會被抹殺掉,薛寶釵頂著殺人犯的妹妹,小選自然也就泡湯了,不扒著賈府想在京城找姻緣不是難上難,要不然薛家也不會任金玉良緣在賈府流傳了,好歹鎮住了一干狗眼看人低的下人。
如今就不同了,馮淵沒死,薛蟠沒背人命官司,賈雨村的政績污點不過一個忘恩負義,好風憑借力的薛寶釵對小選更是勢在必得。薛寶釵是個聰明的姑娘,既然想直上青雲那名聲不是小恩小惠能得來的,能讓人知道比林黛玉這個官家之女更有才能,對小選也是有利的,林黛玉的直對上薛寶釵的圓,這勝負還用說嗎?
最要緊的是薛寶釵一旦小選成功,那紅樓真就碎成渣渣了,然後木石前盟成了,想想怎麼就一身雞皮疙瘩。
「琮琮,芊芊給你說啥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听。」徒祐看到霍家琮出來後踏著重重的腳步,鼓起了自己的包子臉憤憤不平。
「她是為了感謝養殖場給他們一家帶來的好處,瞧,這是謝禮。」霍家琮展開手露出里面手心握著的掌心繡球,里面的香料散出幽幽的冷香。
「難道我就沒有謝禮嗎,我還添妝了。」徒祐哼了一聲,有些羨慕的看著小小的繡球。
「你又沒告訴芊芊說你要來。」霍家琮說著把藏在身後的劍穗亮了出來,「行了,這是芊芊給你的,听說你習武了便給你做的。」
「這還差不多。」徒祐將劍穗拋給了壬二,「回去就給我掛在青雲劍上。」
「是,主子。」壬二剛開始一直是殿下殿下的叫,後來為了配合徒祐出宮的愛好,壬字十九人硬生生的改成了主子。
「好了,我們去歇著吧,送親不是件輕松的活。」霍家琮在霍芊芊口中得知新娘那麼早就要起來梳妝打扮,一天還不能吃東西,,而且是嫁妝先行,就是為了給夫家看看資金的雄厚與否,少了怕是未進門先受鄙視,深切的為古代的新娘掬了一把同情淚。
徒祐聞言忽然收起了臉上的幼稚,「琮琮,感謝的話是不會避著人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霍家琮看著徒祐嚴肅的表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做無奈狀,心中卻揮舞著上書欲擒故縱四個大字的條幅,「芊芊原來是賈府的丫鬟,這個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出現在皇子周圍的人,暗衛是要查出祖宗八代的。徒祐想到霍芊芊原來是在賈家死去的琮三爺跟前做事,不禁擔心了一下,「難道是賈家來找麻煩了?」
「為難的是和芊芊一起的故友。」霍家琮只是粗粗的將林黛玉和薛寶釵受到的差別待遇說了一下,然後就轉了話題,「我記得薛家和賈家是金陵四大家族,只能進小選嗎?」
「榮國府的牌子是很響亮,爵位又不是四哥府里那位家里的,而是那位大伯家里的,五品官的女兒進了皇子府做側妃是天大的造化了,更別說那薛家不過商賈之流。」徒祐對所謂的金陵四大家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就是四王八公他都不屑提的,京城里如帝師郭家,那才叫真正的大家。
徒祐即使沒有機會去奪嫡,也不能真的被養成傻白甜的樣子。不管是為自己或是母家,遠一點說未來的妻族,他都有必要了解為他們徒家做事的人,像四王八公這些人他們皇子很有必要保持距離,就是徒祚他六哥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拉攏,瞧他四哥因為賈氏元春低調的都快隱形了。
「那這次的小選是怎麼回事?」霍家琮默默的算了一下年齡,本朝不管是大選還是小選都是及笄之齡,據說是開國皇帝覺得十五之下還是女圭女圭,婚嫁就像過家家,所以才推到了及笄之齡,而薛寶釵今年將將十三。
「是給三姐選侍讀的。」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依附大家族生存的小門小戶私底下都明白,因此徒祐解釋了個清清楚楚,「侍讀的名頭听起來不錯,其實和宮女也差不多,公主犯錯侍讀受罰,被公主看不順眼的侍讀那下場慘不忍睹。不過侍讀畢竟不同于宮女,只要對了公主的脾氣,公主出嫁給個恩典,在夫家的地位那都不用說。」
「內定嗎?」霍家琮想著怪不得薛家要討好榮國府,再怎麼說國公府的名號也比皇商唬人。
「一般會商量好的,不過還是要三姐滿意才行。」徒祐說著打了個呵欠,十天高強度的學習讓徒祐在放假的第一晚上總是精神不濟。
「行了,睡覺吧,,明個還要早起迎親,之後還要送親。」霍家琮想著薛寶釵的性格,覺得這侍讀對其來說如探囊取物,想到紅樓劇情歪掉,他忽然有種興奮感,按部就班走劇情有什麼意思,出人意料才好玩不是。
「那你明天記得叫我啊。」徒祐又打了個呵欠,朝著床就倒了下去。
叫你太困難了,你那就不是起床氣,你那是起床架,霍家琮聞言嗯了一聲,反正有壬二在他就不費那個心了。他是親眼看到叫徒祐起床的蘇全被拳打腳踢,也難怪蘇全是徒祐跟前的第一人,就這耐打的本事別人都得甘拜下風。于是第二天叫徒祐起床的壬二憑著過人的身手將其叫醒,就這還差點吃了一記飛天腳,霍家琮只能慶幸自己睡得單人床。
一番梳洗之後稍稍填補了下空空的胃,便听到小孩喊著「新郎來了,新郎來了。」,然後就是鞭炮 里啪啦的聲音,接著是嗩吶鑼鼓馬蹄聲,原來還是騎馬來的。
霍家琮身邊站著小雞啄米的徒祐,圍觀了一次古代的民間婚禮,當真把熱鬧二字表現的淋灕盡致,常遠和方言還充當了關卡,一武一文差點把新郎憋出毛病來。新郎的容貌勉強配得上霍芊芊,畢竟賈府的丫鬟基本都是看容貌的,容顏都是個頂個的好,不管怎麼樣也是新郎佔了大便宜。
過五關斬六將之後還有女圭女圭兵團,霍佳寶對姐姐出嫁是非常不滿的,于是帶著一群女圭女圭使勁的干擾新郎,就是不讓新郎拿到鑰匙。若不是霍璋瞧著新郎都冒汗了,還有的磨,而屋里的霍芊芊在听到開鎖的聲音後不自覺得緊張起來,直到被舅舅背起來才感覺到踏實。背起來才感覺到踏實。
在霍璋將霍芊芊送到花轎上的時間里,新郎則由著眾人打量問話,算是第一次認人,讓霍家村的人知道這是霍家的女婿,待霍芊芊坐上花轎之後新郎才打馬離開,除了送親的人剩下的人便開席了。
「祐祐,你還要不要去送親。」送親的人基本都是走著去的,霍家琮沒打算走著去,放著馬車不就是讓用的。
「不大想去了,感覺吵得慌。」徒祐在新郎和常遠掰手腕的時候就清醒了,亂糟糟的人群,放肆夸張的笑鬧聲,小孩子東鑽西跳不時撞倒一二又是大哭,真個是頭疼。
「行吧,和霍璋打個招呼便回吧。」霍家琮也不適應這種環境,昨個是準備階段,來得人少也清靜,今天似乎全村的人都到了不說,似乎連出嫁女都拖家帶口的來了,真個是來吃大戶了。
霍璋自然不能挽留,老百姓過喜事就圖個熱鬧,看這兩個少爺也不是湊熱鬧的人,便親自送到了村口。
「壬二,去醉八仙。」徒祐從來沒想過還有比千秋書院的大鍋飯更難吃的飯菜,他看著別人狼吞虎咽還以為是人間美味,結果連失望都不足以形容了。
家常菜也是要看手藝的,方言的廚藝那是頂呱呱。惜村子里的席面一向是重量不重質的,一年到頭吃不上幾頓肉的村民對葷菜情有獨鐘,只要葷菜的分量足了就是面子,徒祐能吃得慣才怪,就是他在食欲大爆之後都有點食不下咽了。
「祐祐啊,我說不讓你來吧你偏來。」霍家琮掏出幾顆喜糖來,「要不要沾沾喜氣?」
「琮琮你太討厭了。」徒祐深刻認識到不是所有的熱鬧他都能適應的,奪過一顆糖就塞到了嘴里恨恨的嚼了幾口,然後就吐了出來,「這,這是什麼糖啊,為什麼舌頭麻了。」
「就是一般的糖塊唄。」霍家琮記得媽媽說過她小時候吃得糖塊就是這種感覺,吃完之後舌頭木木的,牙卻甜的要倒,一分錢就能買兩個,不過在他小時候連一分錢這種貨幣都沒見過。
「明明不好吃的說,那些小孩卻像在吃山珍海味。」徒祐以前並不常出宮,自從有了霍家琮這個伴讀才頻繁微服的,是他看到的是和自己天壤之別的大多數人,一時間有些迷茫,「琮琮,天下的人那麼多,像我一樣生活的人卻那麼少,這,也叫盛世嗎?」盛世不是應該所有的人都過著好日子嗎,為什麼還有人因為一塊肉打起來的。
「像你一樣的生活?祐祐,你數數天下姓徒的人有幾個,又有幾個姓徒的能過和你一樣的生活。」霍家琮有些好笑,沒想到徒祐還有理想主義者的潛能,就是自詡人人平等的現代,那生活水平也是天差地別的,晃了晃手中的喜糖,「就像這些糖塊,大多數人都很稀罕,而你卻吃不慣。」
「他們的生活不能變好了嗎?」徒祐看著霍家琮手中的喜糖,忽然拿一個來塞到了嘴里,「其實挺甜的。」就是太膩味了。
「踫上個好皇帝就會好過些吧。」霍家琮自打從霍芊芊口中知道紅樓劇情的變化,他突然就對這個世界有了些真實感,原來他的生活真的不是一場夢,也就是說末世里的霍家琮是真的消亡了,存在的只是大順王朝的霍家琮。不過他是怎麼死的啊,不過是找個地方歇歇腳而已,怎麼就把自己給歇過去了。
「四哥一定會是個好皇帝。」徒祐想到被提了又提的太子復立始終沒有落實,大皇兄和三皇兄也被消磨了意志,舞刀弄槍舞文弄墨都心不在焉,五皇兄自從跟了七叔就變相的斷了自己的奪嫡路。六皇兄雖然風光無限呼聲一片,但是父皇豈能容他人酣睡,只要父皇忌憚六皇兄的奪嫡多半泡湯了。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四皇兄了,得到了清貴之流支持的四皇兄絕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他也希望是四皇兄,六皇兄上位的話他們這些兄弟哪里還有活路,六皇兄信任的是外臣,對他們這些兄弟沒有多少情誼。
「你說什麼?」霍家琮做出不解的樣子,心中已經確定了皇帝的人選沒變,看來這個四皇子韜光養晦的很成功,帝師的孫女婿就給他拉了不少分數,如今連兄弟們都默默支持了,這麼一來比六皇子的勝算大了許多。
「沒,沒說什麼。」徒祐驚了一下,迅速收斂了神思,「琮琮,你說想吃什麼吧,今個我請客。」
「那我要敞開了吃。」沒說就沒說吧,心知肚明就以了,霍家琮順著徒祐轉了話題,「今個我要來一套螃蟹宴,正是秋肥的時候。」
「這時候的蟹確實不錯。」醉八仙其實是四哥手下的產業,里面有專門留下的包間,所以徒祐只要出宮就會帶著霍家琮來這里吃一頓,店里的人對這兩個小少爺是記憶深刻,主要是那飯量讓他們望塵莫及。
霍家琮也非常喜歡醉八仙的飯菜,不過在看到包間門口吵鬧的富少,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撲面而來。
「九爺,霍少。」掌櫃的姓齊名斯,是四皇子手下的一個探子,在看見霍家琮和徒祐的時候便親自帶路,誰料到店小二還沒把找茬的人安排好,「明一,怎麼回事?」
「掌櫃的,九爺,霍少。」明一哭喪著臉,「這位薛大爺不喜歡梅蘭竹菊中的任何一個,非要這間龍門,您瞧小的這張臉。」明一右臉上的巴掌印已經腫了,不過在看到掌櫃帶著霍家琮和徒祐後是長舒了一口氣。梅蘭竹菊是招待君子的,就這位薛大爺明一都不想把這四間讓他挑,更別說龍門是招待皇子的,要是讓別人進去了,他傷的就不是臉了。
薛大爺?霍家琮看了一眼唄明一稱為薛大爺,模樣倒是不錯但這虛腫漂浮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荒唐的。邊上跟的那兩個明顯就是小倌,原來還是個龍陽之好的,怎麼看怎麼像紅樓里那個呆霸王。其實按著薛家的基因,薛蟠絕對難看不到哪里去,這一胖遮百美,眼下又直勾勾的看著徒祐,不是呆了是什麼。
「本大爺有的是錢,只要你們說得出,本大爺就給得起。」疑似薛蟠的薛大爺兩眼放光的看著徒祐,「就是你,只要出個價,本大爺都給得起。」
這音剛落,那兩個小倌頓時朝徒祐射眼道,齊斯和明一則是一臉的驚恐。只有霍家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認識徒祐的時候就是個包子,如今已過九歲成了美正太,也難怪這位薛大爺垂涎了,壬二則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霍家琮,你笑什麼,笑什麼?」被霍家琮笑話了的徒祐終于從驚呆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色膽包天到他的身上,于是惱羞成怒的有點歇斯底里了,「壬二,給我狠狠的打,只要打不死醫藥費我包了。」徒祐叫壬二的聲音都尖厲起來了,要不是顧忌著是四哥的產業,他非滅了此人不。
「住手,住手啊,薛大爺是榮國府的,你們不想死的話趕緊住手。」其中一個小倌模樣的似乎被驚醒了。
果然是薛蟠。霍家琮看著被打得在地上打滾,吱哇亂叫的薛蟠,思緒一歪就想到了薛寶釵的身上。原著中薛蟠背了人命官司,泡湯了薛寶釵的小選,如今是得罪了徒祐,小選亦危險,看來薛寶釵的好風是難借了,大觀園中二女爭夫的劇情還是被正回來了。當然此時的霍家琮並不知道二女爭夫倒是出現了,不過不是釵黛而已。因為在林黛玉在林如海重病之後返家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京城過,或許出現過,不過那時的霍家琮已然離開京城了。
「爺記得榮國府姓賈不姓薛吧,壬二,堵住他的嘴,叫的爺心煩。」徒祐吩咐完壬二,冷笑一聲看向說話的小倌,「你再多嘴試試,爺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這位爺,薛大爺是榮國府當家太太的外甥,你們抬抬手麻煩也就沒有了。」另一個小倌看著霍家琮閃了閃神,這兩人听榮國府的名號也沒有變臉,說明這兩人的來頭是榮國府惹不起的,現在點出來不過是想著不看僧面看佛面而已。
徒祐這才想到寄住在榮國府的薛家,現在還不是同榮國府起沖突的時候,于是徒祐便打了個手勢讓壬二停了下來。不過當家太太四個字,徒祐真是想大笑三聲。當家太太是王氏能當得起的嗎,不過一個五品小官的妻子敢當榮國府的家,在自個府里叫一叫就行了,還敢說到外面來,還有沒有禮法了。看來四哥的那個賈氏恐怕也是個不安分的,有空他得再說道說道,賈家這艘破船還是盡早解決的號。
「本大爺不但是榮國府當家太太的外甥,還是四大家族金陵薛家的家主,識相的就趕緊賠禮道歉。」薛蟠縮在地上就叫囂起來,他是听到點出了榮國府之後就停止挨揍了,很自然的聯想到這些人是怕了榮國府了。
「原來金陵四大家族的薛家已經落魄到狐假虎威了。」徒祐看著薛蟠幾次都沒爬起來,笑眯眯下奪過壬二手中的短棍蹲在薛蟠的跟前,拿著短棍在薛蟠的臉上戳了又戳,「你讓誰道歉呢,讓誰道歉呢,啊?」
霍家琮目瞪口呆的看著徒祐說著說著直接便戳為砸,棍肉相擊的聲音讓他有點牙酸,沒想到徒祐學武之後派上的用場竟然是教訓登徒子,真是出人意料的實踐課。
「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薛蟠被打的是涕淚橫流,本大爺幾個字是怎麼也叫不出口了,完全被徒祐身上的陰冷嚇到了。他沒想到這多玫瑰花不但帶刺還帶毒,骨頭都要被敲碎了,這麼多天還是頭一個听到榮國府還對他如此不客氣的,再呆傻都知道自己是惹到不能惹的了。
「爺告訴你,這京城里比榮國府還要惹不起的人多得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爺就是榮國府惹不起的。」徒祐說著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再次用短棍捅了捅薛蟠的胖臉。
「我看清楚了,你長得真好看,我一定會記得很清楚的。」現在的薛蟠是名副其實的豬哥樣,嘴角還有亮晶晶的東西閃爍。
什麼叫執著,這就叫執著,被打得都不能動彈了,還在人顏色上打轉。這時候不光徒祐這邊的人驚呆了,就連薛蟠帶來的兩個小倌都驚呆了,這才叫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剛被打過就忘了痛,這實在非常人能做出來的。只有霍家琮再次笑出聲來,將徒祐拉到身後,果然看到薛蟠的眼珠子隨著徒祐轉,忽然就定在了他的身上。
「這位小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薛蟠打量了一下霍家琮,月兌口而出,而一旁的小倌也恍然大悟了。
我擦,這是林黛玉初見賈寶玉的橋段吧,被個豬哥這麼問,實在是太傷眼了。霍家琮忽然想到賈家的幾個人,頓時收起了笑容,「你在哪里見過和我相似的人?」
「其實也不是很像啦。」薛蟠只是看到霍家琮笑起來的眼楮像極了璉二哥,現在這麼一收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了。
「只是笑起來有點像而已。」剛才那個閃了閃眼神的小倌再次看去確實沒有相似的地方了。
這就是典型的旁觀者清,如果是賈家的人不一定能看出相似點來,反而是外人看得明白些。好在兒子多像娘,霍家琮的五官除了眼楮笑起來如綻開的桃花之外,同賈家之毫無相似之處,想想賈寶玉的圓臉就知道賈家人的臉型了。
「你們給爺說說像誰?」徒祐忽然想到霍家琮的孤兒身份,既然薛蟠說似曾相識,說不定是個尋親的線索。
「像璉二哥」這是被徒祐短棍戳成抖m的薛蟠。
「像璉二爺」這是恍然的小倌之一。
「根本不像好不好。」這是根本就沒注意霍家琮笑容的另一個小倌,在觀察了板著臉的霍家琮之後的出來的結論。
「說人名。」徒祐自從忽略了不像的話,追問道。
「榮國府大房的璉二爺,賈璉。」為了彌補自己的無知,另一個小倌急忙解釋道。
「那肯定就不是了。」徒祐是知道霍家琮實在南方被撿到的,何況也沒听說過榮國府丟孩子了。
霍家琮模了模下巴,幸好自己同賈家人的相似程度不高,否則長開了還真是麻煩。
一旁的齊斯和明一有點跟不上節奏了,這是化敵為友的前兆嗎,于是齊斯鼓足了勇氣插話道︰「九爺,您還用餐不?」
「用,怎麼不用。」徒祐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來個螃蟹宴吧。」
「九爺就是有口福,今個剛好來了一批大閘蟹。」齊斯親自打開龍門的包間,「九爺,霍少,請。」
「等等,等等,我們交個朋友啊。」薛蟠呆呆看著幾個人從他的身上邁過去,忽然反應過來美人要離開自己的視線了,急忙扭動身體給自己調了個頭,「我是薛蟠,表字文龍,你們呢,你們呢。」
「誰要和你做朋友,簡直是侮辱朋友這個詞。」徒祐覺得自己的好脾氣第一次受到了挑戰,當自己沒看見此人眼中的無禮和*嗎,再次拎起了短棍一頓砸,「給爺滾,以後再讓爺看見你出現在醉八仙,見一次打一次。」剛才給點顏色不過是想知道是不是霍家琮身世有了線索,還真當他忘了剛才生的事情嗎?
這節奏太快,小伙伴表示跟不上,這下薛蟠是徹底不能動彈了,那兩個小倌徹底傻了。所以說剛才化敵為友的感覺絕對是錯覺,齊斯急忙招呼其他的伙計將薛蟠抬出去,哦,直接抬到醫館就好,醫藥費什麼的自理去吧,惹了九爺還有命在就該謝天謝地了。
「沒想到金陵薛家的家主會是這個樣子。」徒祐平息了一下心情,皺起了眉頭,「他家的女孩若是進了宮,這薛蟠不是更猖狂。」
「又不是入宮為妃,有什麼好猖狂的。」伺候人的活難不成還光榮了。其實霍家琮這三年也沒怎麼融入古代的生活氛圍中,對有些人來說只要能進到紫禁城就是一種榮耀,被伺候就不說了,那些伺候出臉面的人照樣風光,比如江南的甄家。
「琮琮,雖然你是從外國回來的,但是我總有種你不是這個世界的感覺,就是有了身世的線索你也漠不關心。」徒祐感覺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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