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石破天驚的對撞,楚紅裳還是那個楚紅裳,但龍家中軍里已倒了一片
千名弟子,再也立不住,一個個軟倒在地,有些人口鼻里已滲出鮮血。
暴戾的火焰,在中軍周圍轟出了一大圈的焦土,遠方地面,到處都是濺射而出的火星點點。
俯沖直撞,烈火爆轟,然後便是霓裳替身一閃頓消,再次在空中出現時,又是一個驕傲完美的火之女皇,不死不滅之身。
連那先聖畫像的右下角,都已開始燃起點點火苗,撲之不及。
楚紅裳完全不講道理的打法,將龍家這些遠來儒修折騰得哀鴻一片。
更別提北方的楚秦軍陣漸漸成形,銀甲樂傀前鋒在楚慎的指揮下開始緩緩南壓。
龍家家主盤膝坐在畫像下方,笏板也不舉了,而是用好不容易召回的本命鐵劍祭在頭頂,和楚紅裳硬抗。
他知道再這麼正面打下去只怕要糟,但還有千名自家子弟要保護,也是沒有辦法了。
‘轟,
兩種大道真意毫無花假地再次硬拼,氣浪波及,使得龍家儒修們更加委頓
那些金丹修士們的召喚物,根本無法對楚紅裳造成實質傷害,沖著天空中的紅雲齜牙咧嘴,毫無辦法。
「柴藝你們還在磨蹭什麼?」
早已失了先前的篤定,望著靈木盟那萬人軍陣大聲吼叫求援。
柴藝和博北城主早已鑽了進去,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傳出。
「沒用的東西。」
指揮軍陣的博森城主微微一嘆,手中令旗直指,萬人軍陣早已蓄好力的第二擊發出,無邊無際的青木之海覆蓋了整片天空,終于止住了楚紅裳的勢頭,將她逼出老遠。
「後撤重整!退」
約定好的靈木盟元嬰半天未出,龍家家主也顧不了先前的約定了,將自家子弟護住,狼狽往萬人大陣後面飛。////就連空中那艘船型飛梭,也一並招了回來,將中軍里被楚紅裳震傷的子弟送上去,又開始往下運送布陣器具。
原本中軍的那面先聖畫像,火勢已越來越大,他于脆丟棄在原地不管,百丈畫布,楞是燒成了一面火屏風,最後化為灰燼,隨風徹底消散。
這次龍家下船的儒修服色各異,素質修為也遠沒有黃袍儒修們高,即便如此,用了不多時候,全新的陣法氣度已有些森嚴模樣,儒修們縱橫排列成一冊竹簡形狀,看樣子是不會罷手了。
十位金丹修士收了召喚物,狼狽回歸自家陣中。
中軍大陣,就這麼被楚紅裳攪得灰飛煙滅。
場中除了靈木盟兩艘飛梭躲得遠遠,變成了萬人大陣頂在前,龍家三千人軍陣縮在後面,不倫不類地兩大坨,既無配合,也無章法,已然亂了。
不過那萬人大陣可不是易于,楚紅裳雖然克制木元素靈力,但始終無法近前,青木之海奈何不得她,但保護軍陣周邊的地盤綽綽有余。
楚紅裳同樣也奈何不得軍陣,龍家家主于脆躲起來裝死,打得興起的她找不到敵手,眼珠子一轉,紅玉漫卷,突然向兩艘正遠遠繞開,想著撤回到軍陣後面的靈木盟飛梭襲去。
「死女人敢爾」
萬人軍陣里傳出一聲憤怒的暴喝,又一道元嬰中期威壓降臨,柴冠終于來了。
靈木盟那兩艘飛梭本來是追擊楚秦,結果半途中楚紅裳駕到,便轉彎躲得遠遠,饒了個大圈子,眼看快撤回自家軍陣之後,還是被盯上了。
「柴冠你別忘了當年是怎麼被我從山都趕回去的」
楚紅裳哪里怕他,整個人合身一轉,迅捷無比地鑽入其中一艘飛梭中,飛梭自帶的防御對她來說就像紙一樣。
「不」
救援不及,柴冠撕心裂肺的怒吼在後面傳來,氣得須發賁張的他還是晚了一步。
楚紅裳鑽入的那艘靈木盟飛梭先是體內紅光大盛,然後全身各處都開始冒出濃重的黑煙。
押船的一名金丹修士從內竄出,已被燒得體無完膚,飛了一小段路便無力栽倒,砸在地面碎成焦炭一般的無數截。
最後,飛梭就像是被風化的砂礫一般散開,黑色的細灰隨風飄蕩。
一艘船,一千人,尸骨無存。
楚紅裳仍不滿足,還要往另一艘上撲去,終于被柴冠截住。
「楚紅裳」
極致的憤怒,反而使剛降臨的柴冠突然冷靜,怨毒地看著面前的瘋女人,冷冷說道︰「我們的事,我們解決,何必難為小輩?你南楚門就沒有弟子後人麼?」
說著,往南楚陣勢外圍巡弋的飛梭深深看了一眼。
元嬰修士,若是一意和你家後輩為難,是極難處理的,因為最壞的情況,他元嬰離體,拼個重傷也能跑掉。上次那麼多元嬰聯手,最後楚震還是要使出魔刀,才殺死元嬰離體的高廣盛,黑河坊外圍攻楚紅裳,也是準備萬全,還有裴雯這個昔日好友告密,柴藝等人才敢動手。
化神老怪閉關時日太久,幾乎完全和塵世月兌離,所以元嬰修士在這一界的地位,是真正的頂層人士了,齊雲掌門也不過元嬰後期而已。
整個戰場,聯軍方向一片狼藉,
深秋的風吹起許多被燃燒著的地表植物,余燼帶起的火光就像是場血腥的雨,在兩軍之間飛舞翻騰,又和飛梭燒毀後的黑灰卷到一起,紅黑相間的天空,正好做楚紅裳身後的背景。
「哼哼,那也只能怪你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想要我的命,想滅我家附庸,便是不死不休,有什麼放馬過來好了」
楚紅裳何時會怕他,話音剛落,人已再次化作火雲萬丈,往柴冠席卷。
沒啥花巧招數,也不用殺陣法法器,仗著本命不滅威能,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
柴冠本命是種樹木,一開始就知道被她克,再加上多年交往斗爭下來,知道自己打不過,稍稍應付一下,就往自家萬人大陣疾退。
「龍老頭?」看著龍家家主還躲在後面,氣得大罵︰「早前怎麼約定的?這時候躲懶?」
「柴冠」
龍家家主守在自家軍陣之前,被罵也不上前,回嘴駁道︰「你還有臉和我提約定?約定是怎麼定的?你遲來不說,說好的還有一人呢?別想著忽悠我替你家賣命」
這種生死存亡的戰場,兩邊數萬修士面前,公然內訌,柴冠氣得打跌,于脆也不和楚紅裳對來了,只死死護住自家飛梭,往萬人軍陣中退卻。
「烏合之眾,貽笑大方」
楚紅裳大樂,得意地連笑三聲,一路餃尾追擊。
老祖無敵,楚家修士們發出震天般的歡呼聲。
楚慎見士氣可用,于脆命令加速前進。
打得兩位元嬰中期不敢正面相斗,齊休一邊感嘆楚紅裳的厲害,一邊同樣催促自家軍陣跟上楚家速度。
正當此時,萬人大陣里竄出一位同樣用秘法降臨的元嬰初期修士,面相極為年輕英俊,赤膊上身,背後幻化出一朵無比巨大,散發惡臭的燈籠形食人花虛影,不知具體名目。
那花啊嗚一口,就將正得意俯沖的楚紅裳給吞了進去。
然後軍陣上方青光一閃,人花皆同時不見,楚紅裳也下落不明。
紅雲散去,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哈哈哈」
龍家家主和柴冠同聲大笑。
「高,高柴盟主這一招示敵以弱實在是高」龍家家主沖柴冠翹起了大拇指。
「嘿嘿,若不是家里出了位正好克制那瘋女人的天才,我也不打她主意了
柴冠得意洋洋地看著遭到大變故,陡然迷茫止步,陣型開始散亂的楚家軍陣,想起方才飛梭上慘死的千名弟子,惡向膽邊生,大手一揮,喝道︰「全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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