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蛇洞洞口形狀,霍鸛頓時暗暗激動不已。
人面紋蛇,錯不了
而且是一只元嬰級別的
「太好了天不絕老伙計的性命,只要有這只蛇進補,他不但能活下來,甚至還能繼續得窺天道」
跟著趙瑤再往里進,第一件映入眼簾的物事,便是齊休給的那塊灰白石板
「這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鸛心再度掀起巨浪。
「竟然可以隔絕我的神識,而且令人絲毫無感寶貝」
依自家見識,也不知跟腳,通過時,便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都快吊在他身上的趙瑤紅瞳一閃,笑道︰「是不是舍不得了,想要拿回去啊?」
「呃……沒,不會的。」
霍鸛支吾過去,心道︰「這石板竟是齊休送的,真肯下本錢不過等下,這些就全是我的了」
進門之後,環境和裝飾明顯出自人類女性,整潔淡雅,頗有品味,只是有些陳舊和積塵。
趙瑤迫不及待將小黑鳥打發走,拉人到地底水泉邊,寬衣解帶,月兌得赤條條地鑽入水,如蛇般在水扭動,對岸上的‘齊休,擺出各種挑逗姿勢。
「親親掌門,下來啊……」她一雙長腿在水撲打,又用手浣起水,輕輕潑在堅挺碩大的峰巒上,美目定定看著‘齊休,,嬌聲喚道。
「咳,我們不先去看望小蛇姐姐嗎?她好歹是主人。」
在元嬰古獸的地盤,霍鸛不敢露出一點異狀,雖然自家本命天賦全克人面紋蛇,但最好能得到個近身的機會,暴起一擊。
「你這是怎麼了?她有什麼好看望的,叫醒了別又要發脾氣趕人走,平白誤了我們好事……」
趙瑤不滿撅嘴,自顧自在水里游動,一會在水面魅惑‘齊休,,一會兒又沉入水底,調皮地和人捉迷藏。
知道不能跟魔修講理,霍鸛只得和衣躍下,摟定趙瑤,主動和她深吻了一記,又拍拍**,哄道︰「好小紅,先帶我去見見,回頭有得你美的。」
「噢,這個……好吧……」
趙瑤紅瞳再度一閃,有變淡的跡象,並顯出遲疑之色。
說完,回頭沉入泉底,再出現時已套上了衣服,剛剛急色之態陡然不見,反有些清冷疏遠。
霍鸛只當她生氣拿翹,不以為意,反正等下是抓是殺,都在自己一念之間
「小蛇姐姐在里面……」
帶到地底洞口,里面已有人面紋蛇濃重的味道傳出,趙瑤回頭說道。
「你不進去嗎?」霍鸛疑道。
「她討厭我,進去于嘛。」
趙瑤皺眉答道。
霍鸛煩不了這幫姐姐妹妹的小過節,不再嗦,抬步入內。
進門後濃重的蛇腥味撲面而來,稍加感應,哪有元嬰古獸的存在,不過是蛻皮之所,歷年數十套斑斕蛇皮,一件件整齊碼盤在洞內,只有一處空缺的蛇皮不見。
「被看破了?」
蛇皮也是好東西,霍鸛隨手一揮,統統收取,然後電射疾退。
洞穴門口忽然陰風大盛,一桿黑色鬼幡將那堵得嚴嚴實實,趙瑤冷喝聲傳來,「好膽,竟然改易容誆我差一點被你騙過,受死吧」
暗道一聲可惜,霍鸛再不猶豫,顯出真正修為,元嬰威壓一爆,便將鬼幡震飛。
〞元嬰〞
趙瑤驚覺,又氣又悔,「引狼入室,我錯了」
「蛇姐姐快跑他是沖你來的小黑,快去找老鬣狗來幫忙」紅瞳透出拼死的絕決,大叫示警後,鼓起歷年搏命求生的奮勇,還有殺道魔修的狠戾之氣,再度揮幡纏上。
但她悔之已晚,霍鸛輕松竄出洞穴,放開感應,很快和一道剛剛醒覺的元嬰威壓接觸。
越來越近,正是人面紋蛇。
「哈哈,卻也不遠」
管不了別的,先拿住主要目標才是正理,正要和人面紋蛇對上,忽然看見那鬼幡之,有道熟悉的身影。
「虎兒?」
不是霍虎是哪個,他早已化作厲鬼,和鬼幡一群獸類人類的鬼魂一道,張牙舞爪,被趙瑤驅使著往自家撲來。
「沒想到沒想到,齊休那廝,和古獸魔修勾結還不算,我家霍虎竟然被他們這幫人將魂魄化為厲鬼,不得超生」
「可笑我還傻乎乎地相信他牽拖的妄言,懷疑靈木連水,差點被一介金丹玩弄于鼓掌」
看著幡霍虎,霍鸛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再也不耐煩假扮仇人齊休了,搖身顯出真容,沖天殺意肆掠,一指便定住趙瑤鬼幡,然後向她天靈蓋當頭拍下。
河川峽谷,此間主人的靈力投影從銀色光幕緩緩走出,眾人雖無心抗拒,但紛紛暗思求生之道。
「似乎無甚敵意?」
御獸門修士是最不怕和高階古獸交流的,要不哪來比自家修為還高的獸類供給驅使。
幾人目光交流了一下,一人越眾而出,沖著這似動似靜,似睡似醒的老獅發出試圖溝通的訊息。
連元嬰古獸都搞不定,瞎貓撞死耗,也撞不到那麼巧,閉目的老獅感覺到動靜,像是還在睡夢當那樣,下意識地拿鼻朝發聲的御獸門弟方向嗅了一嗅。
就那麼一嗅,天地間仿佛有某種大道被引動了,眾人同時感到心突然像漏跳了一拍,或是有段時間的記憶消失那樣,心涌起一陣不明和失落。
再看那試圖溝通的御獸門弟,身形軟到在地,已死得不能再死,靈魂的痕跡,剛剛消失在老獅的鼻孔之內。
「怎麼給吸死的?我丹論做的是命運現在大道,卻生生被濾去一段記憶,何其可怕」
第一次體味到大道的相生相克,齊休頓時感覺背後一陣發涼。
背後發涼,背後果然有驚變,又是路古那鳥人,無聲無息,第一個朝後疾飛。
「唉扯呼吧」
有第一個帶頭者,古熔顯出了白山本地人的慣常特質,喊聲不倫不類的切口,指揮弟們四散而逃。
他倒不傻,向各個方向奔逃,能跑掉一個是一個。
「哎呀老齊,這趟我不該跟你來啊」燕南行一跺腳,也帶自家弟跑了
楚秦門和剩下幾名御獸門弟也只得有樣學樣,這里面,秦長風應該是最有可能保得性命的,齊休來不及悔啊痛的,把他一把推上天空,消失在星宿群星之。
只是這何川峽谷的來路本就一條,最後還是只能往華山一條路跑。
「啊」
身後同時傳來數聲淒厲的慘叫。
回頭一看,那被眾人奔逃聲激怒的老獅隨意一撲,數人便死在它的爪下,其依稀有道星雲鎖鏈法器的光芒,一閃即沒。
「家洛」
齊休心劇痛,正好看見慌不擇路的路古,轉一圈反而落在了自家後面。
看那仍舊睡眼惺忪的老獅,似乎在憑借本能又向齊妝明貞張勝男幾個女人那里撲去,惡向膽邊生,對楚無影打了個眼色,然後沖飛在身後的路古怨毒喝道︰「你做我家客卿,老是逃命怎行今天就為我家出最後一次力罷」
「我命是我自己……」
路古還未辯駁完,和齊休修為相類,情同父的楚無影早領會貫通,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手刀往後頸一斬,將毫無防備的他擊得身形劇震。
齊休二話不說,許久沒使的幻山沉海棍握在手,一記橫掃,將正懵著的路古給一下擊飛到老獅爪下。
「齊休你不得好死」
路古才來及罵一句,就替齊妝等人頂了包,喪命于老獅輕輕一撲。
齊妝抱著已昏厥過去的明貞,被齊休楚無影接應下來,流淚哭道︰「楚秦女人,奈何都如此不幸。」
懷的秦唯喻靈魂听到她悲苦的聲音,似乎有那麼一絲輕微的反應。
齊休來不及細思這個,看那老獅降臨的虛影,似乎只是睡夢之的本能,毫無目的的循動靜撲擊,想著只怕越跑越不成,于脆躲起來以靜制動,生死由命算了。
在生死抉擇的巨大壓力下做出決斷,不跑了,帶大家輕手輕腳落到地面,找個山洞鑽了進去。
也就那麼巧,這里正是展仇當年誘殺四翅天鷹下屬的那個山洞,散發惡臭的黑河水以及取群獸性命的死沼水還有些留存,事到如今,睹物思人,齊休頹然嘆道︰「難道是天意?令我等葬身于此,陪展仇共赴黃泉?」
想歸想,性命要是要爭的,眾人不敢用任何手段防護自身,單純屏聲靜氣,躲在這惡臭之所。
楚秦畢竟是黑河主人,弟們都對這種惡臭有所習慣,倒能熬得過。
老獅像是玩游戲一樣,竄了幾下,又帶走數人性命,現在這一撲,已經降臨燕南行頭頂。
「你要麼找事主,要麼找賺最多的,你找我于嘛啊……」
強弱差距太大,燕南行也放棄了抵抗,這時候還不忘吐槽一句,替自家性命不值。
的確,跑一趟替人幫忙,賺被別人賺去了,結果第一個掛的卻是自己。
勁力將將到他天靈蓋,老獅忽然睜眼回望北方,正是人面紋蛇的洞穴方向。
目光有若實質,像是能洞穿時間和空間,低吼一聲,然後挺身一竄,便消失在天地之間。
銀色光幕陡然崩解,化作四大群飛蟲,在空組成四個雄獅腳印模樣,一閃一閃,像是一只無形獅的腳步,又向北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