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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鼓蕩,猶如春雷乍響,滾滾傳入堂中,眾人耳中都是一震,亂糟糟的罵聲登時被笑聲掩蓋。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鈴蘭閣內閣外的群豪盡皆心頭震蕩,百十道目光全向他望來。眼見發出這駭人笑聲的竟是個頭戴斗笠的陌生少年,而除了唐筱墨之外,眾人均不知這內功驚人的少年是何許人也。一時之間,院內陡然靜寂下來。
清虛子只依稀覺得這笑聲有幾分不善,挺身喝道︰「尊駕是誰?今日鈴蘭閣正自吊祭恩師,閣下何故發笑?」
蟲小蝶仰頭大笑,胸中卻滿是郁憤之氣,正待月兌口說出「你武當鈴蘭閣好歹也算武林大派,師尊離世不久不光急著分家,還要污蔑人家其他幫派,真是可笑之極。」但隨即想到,這時若徑自說出此等話語,這些蠢材不光未必相信,而且可能會找自己的麻煩。正自尋思該當如何解說清楚,忽听一聲長哭,遠遠地自閣外直撞進來︰「紫胤老頭兒,你走得好早啊……」哭聲便似一條游龍,穿庭過院,倏地鑽入堂中。
那扇緊閉的大門隨聲震開,猛听得「砰砰」兩響,兩個守候在外的鈴蘭閣弟子高手大叫,騰雲駕霧一般地飛跌進院。院中佇立的鈴蘭閣弟子見這兩人大呼小叫地飛跌進來,忙要搶上去攙扶。又听「砰砰」幾聲,那兩個弟子卻雙足落地,退出幾步,穩穩地站在地上,茫然若失。
與此同時,一個青袍文士踉蹌而入,只口連哭帶罵︰「兩個小子不知好歹,若不是看在紫胤老頭兒的面上,好歹跌折了你們的狗腿!紫胤老頭兒啊……」眾人見他竟然闖入鈴蘭閣,均是臉上變色。蟲小蝶也是心頭一凜︰「震飛這兩個弟子,原也不難,但又要讓他們不受損傷。勁力拿捏可就高妙得緊啦。」
那青袍文士已經躥入堂中,青影閃動之間,眾人均聞到他身上發出的一股濃烈沖鼻的酒氣。太伊子眼見他旁若無人地闖上靈堂,心頭惱怒,斜身搶來,喝道︰「站住!」反手向青袍文士脈門扣去。忽覺眼前一花,青袍文士身子東倒西歪地一轉,竟在他腋下一鑽而入,晃著手中的酒壺罵道︰「賊後生,要搶老夫酒喝嗎?」
清虛子和玉陽子眼見這人口中瘋癲。身法武功卻均是高明無比,當下齊齊變色,正待上前阻擋,這人卻已搶到靈前,忽地一頭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清虛子等人眼見他哭得痛楚,心中怒意頓減,均想︰「這人雖然瘋癲無禮,但終究是來吊唁師尊!」
只見這青袍文士在靈前以頭搶地。哭得涕淚橫流,口中更是念念有詞,只是語聲含混,誰也听不清說的是什麼。玉陽子竭力思索。也想不起來這人是師尊的哪位故交,眼見他長哭不休,似乎毫無止息之意,只得咳嗽一聲。上前施禮,哽咽道︰「師尊已經駕鶴西歸,先生敬請節哀。還沒有請教先生尊姓大名!」
青袍文士卻又大哭三聲,才挺身站起,朗聲道︰「在下蝶門宗新任黑蝠長老曲攸嵐!奉我蝶門宗主之命來此下書,哪位是眼下的新任鈴蘭閣主,便請接書!」他片刻之前還哭得昏天黑地,這時忽地立起,已是神色傲然地判若兩人,讓人覺得適才的一番哭訴似是做作一般。唐筱墨冷笑一聲,暗道︰「好一張善變的嘴臉!」
蟲小蝶心中一陣狐疑,暗道︰想我兩年前,在月牙古洞中被舊時的那位黑蝠長老所縛。我曾清楚得記得,那位黑蝠長老是死在了蝶門宗古蛇長老和魔魚長老之手。真想不到這蝶門宗真是人才輩出,高手眾多啊!以方才手段來看,這位新任的黑蝠長老的武功定在我之上!
眾人心頭均是一震︰「原來是現任的蝶門宗四大長老之一黑蝠長老。听說此人嗜武成癖,為人狂傲,但近些時來神出鬼沒,號稱神龍見首不見尾,怪不得咱們誰也不識!」方才
鈴蘭閣內群雄激憤,正矢口大罵蝶門宗,想不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黑蝠長老見人群中沒有動靜,自己便給打起了圓場︰「我們蝶門宗花宗主和武當鈴蘭閣紫胤真人比武較技之前,早已立好規矩,無論生死都容不得比武過後,自己的手下有任何挾私報復之意,這一點只怕當時在場的清虛上人心中有數吧?」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憑典據理,當下鈴蘭閣內眾人啞口無言。
蟲小蝶好奇地凝神細瞧眼前這位新任黑蝠長老,卻見他身量高挺,眉目清俊,雖是醺醺微醉,青色布袍上也滿是酒漬油膩,卻掩不住一股倜儻灑月兌之態。
其時蝶門宗宗主花百漾虎視大明武林,隱隱有操控黑道幫派,對抗江南白道武林大派領袖武當鈴蘭閣之勢,武當眾弟子听得黑蝠長老竟是奉命前來下書,更是心底疑惑。太伊子踏上一步,道︰「眼下我武當鈴蘭閣還沒有掌門真人,掌門真人的事務暫由我大師兄處置!」施狄龍和清虛子听了這話,各自冷哼一聲,卻也不便出口辯駁。
「你便是紫胤真人的大弟子?」黑蝠長老嘿嘿冷笑,泛著血絲的眸子精光冷電般掃了玉陽子一眼,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恭恭敬敬地遞到他手中,朗聲道︰「半月之後,本教在池州齊山舉行我蝶門宗聖女登壇大典,敬請貴派光臨觀典!」
玉陽子接書在手,卻不拆看,只淡淡道︰「貴教聖女登壇,想必請了不少江湖朋友吧?」黑蝠長老道︰「不錯,江南各大門派幫會都送了請帖,鈴蘭閣這邊,曲某便親自先來一步!」玉陽子知道四大長老在蝶門宗之中地位極高,听得黑蝠長老親自來送請帖,顯是對鈴蘭閣極為看重,心下得意,緩緩笑道︰「好!蝶門宗花教主盛意難卻,只是敝閣近日大喪,若是屆時得空,必會造訪。」
「如此多謝了!」黑蝠長老退開兩步,隨即挺直身軀,向玉陽子傲然拱手道,「蝶門宗曲攸嵐領教鈴蘭閣高招!」聲音清朗,閣中眾人听得真真切切。群豪登時一愣,跟著轟然議論。
玉陽子更是淡眉微皺,沉聲道︰「黑蝠長老今日原是來登門賜教來著!」黑蝠長老仰頭哈哈一笑︰「曲某平生快意恩仇,卻從未失信于人!十年之前,在黃山腳下曾得緣與紫胤真人切磋一番,蒙他老人家指教了幾招,曲某受益不盡。那時曲某便曾跟紫胤真人定下今日之約!哈哈,紫胤老頭兒是我平生最佩服的幾人之一,他雖然故去,曲某卻不能失信!」
群豪才知十年之前紫胤真人便曾跟這曲攸嵐切磋武功,曲攸嵐所說的「蒙他老人家指教了幾招」,想必是敗在了紫胤真人掌下,當時便定下了今日之約。只是黑蝠長老今日趕來赴約,終究讓人覺得有些乘人之危。
黑蝠長老眼見玉陽子面色如鐵,當下大袖一擺,昂然道︰「曲某可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我今日趕來,只是應了紫胤老頭兒當日之約。但紫胤老頭兒既死,你們這些做徒弟的若不願頂賬應戰,此約便算作廢。江湖中人,都知我黑蝠長老不是食言之輩,也就是了!」
「他娘親老子的!」唐筱墨向蟲小蝶低笑道,「這黑蝠長老好大名頭,行事卻是顛三倒四,說來說去,卻只是怕江湖中人說他食言懼戰!」蟲小蝶點頭笑道︰「嘿嘿,他這等人將名聲視得重如泰山,正是古人所說的狂狷之流,但好歹也算個磊落灑月兌的大丈夫!」
玉陽子暗自松一口氣,正要說「今日敝閣大喪,不宜動武,也不算曲先生食言」,將他應付過去,哪知清虛子嘿嘿冷笑道︰「你這老糊涂,只當我師尊駕鶴西歸,便欺我鈴蘭閣無人了嗎?哼哼,我大師兄武功盡得師尊真傳,你這老匹夫最好不要自取其辱。」眾人均是一愣。玉陽子更是臉色發僵,狠狠掃了清虛子一眼。清虛子滿面得色,嘿嘿不語。
黑蝠長老哪里料得到這里他們師兄弟間的勾心斗角,狂怒之下,仰天長笑︰「曲某平生好酒好武,自取其辱也是一好!」退出幾步,在軒敝的大廳當中昂然挺立,身若古松矯立,滾滾的笑聲卻震擾得數丈外的靈前白燭光焰突突跳動。
清虛子眼見玉陽子猶豫畏縮,心頭火起,冷冷道︰「在下清虛子,願代先師領教黑蝠長老高招!」玉陽子知道今日難免一戰,若是任由清虛子應戰,便是在江湖群豪跟前,承認清虛子為鈴蘭閣之主,只得硬著頭皮向清虛子一揮手,道︰「黑蝠長老既是挑戰我鈴蘭閣,在下不才,也只得代師應戰。」斜斜踏上一步,雙掌斜分,正是紫胤真人馳名江湖的拿手武功「太虛一氣拳」的起手式「鶴舞九天」。
黑蝠長老乜斜著眼略略一掃,冷笑道︰「也還不錯!」大袖疾飛,倏地向玉陽子頂門揮去,出手迅猛,絲毫沒有客套謙讓之意。鐵袖上帶起獵獵勁風,擁在廳近前的幾個豪客被余風掃到,均覺臉上絲絲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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