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發現自己擠進新晉160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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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傷被秦久抱在懷里。她回頭去看剛才石頭砸向的方向,那里是意料之中的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怎麼了,芙蓉?」
「沒什麼……」听到秦久努力壓抑著什麼的嗓音,言傷默默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將頭扭回來不再往那邊看。
腳下的小路已經成了嘩啦嘩啦流淌著的泥漿。秦久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罩上言傷的頭頂,他本就只穿了一件,一月兌下衣服便是赤.luo著上身,雨水打在他精壯的胸膛上,肩背上,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滑落。
「秦久,你冷麼?」
「不冷。」
習慣于用「老子」自稱的少年少見的寡言少語,言傷將冰涼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劇烈一顫。
「秦久,我沒事。」
「……嗯。」
「是真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殺了方才那個人。」
「……秦久,還好你沒動手。不然我怎麼辦。」
「對啊,我方才就是這麼想的。」秦久抱著言傷的手指不覺緊了緊,他垂下眼睫看向懷中雙眼還紅腫著的少女,「我方才在想,我要是真的殺了人坐了牢,你不知會哭成什麼樣子。」
言傷輕輕笑了幾聲,引得秦久被她臉部緊貼著的胸膛一陣癢。她將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閉上眼楮︰「秦久。」
「嗯?」
「秦久。」
「嗯……」
「秦久。」
「……好好說話。」
言傷又笑了幾聲,她能听到他的胸腔內,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我只是覺得,你不自稱老子的時候,才真正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
兩個人回到家時已經是接近丑時。
頭發和身體被雨水淋得**的,再加上身上的棉衣吸了水沉重無比,言傷只覺得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是以當秦久把她放在椅子上,言傷一把扒掉厚重的棉衣丟到一旁,喘了一口氣。
「好重……」
喘完卻又想到什麼,困難的彎身撿起棉衣來,放在一邊椅子上。
「**的,撿起來做什麼?」
「這是給你做的新棉衣,看你出去時穿的少,所以帶著棉衣來找你。」言傷看他笨拙的翻找出給她的換洗衣服,自己卻光著上半身,健壯的肌肉閃著微微的光澤,微微的彎起了唇角。
「不過看起來你身體好得很,這樣露著都不覺得冷麼?」
「……」秦久猛地一頓,「阿嚏!」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臉上露出極不自在的神色,「笨蛋,不許看老子!」
「你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我不看你該看什麼?」
秦久咳嗽兩聲,隨手撈出一件舊衫披上︰「老子出去給你燒些開水,你就呆在這里。」見言傷悶不吭聲的跟在他身後,他將她按在椅子上坐好,又扯過被子披在她的身上。見她望著他瑟瑟發抖,聲音不由得就放柔了幾分︰「外面冷,我很快就回來的。」
仿佛在哄小時候追著他要肉包子的那個她。
言傷垂下頭,微微點了點頭,眼楮掩在頭發下若隱若現。
「……」
秦久拉開門向外走了兩步,眼前卻忽然顯現出方才樹林里她哭泣的樣子。腳步猛地一頓,忽然又轉過身去,將門快速關上。
「秦芙蓉。♀」秦久咬著牙抓住言傷的肩膀,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神色全數收斂,他嚴肅的直視著她的眼楮,「你到底有沒有被怎麼樣?有沒有就一句話。」說到這里聲音莫名的就低了幾分,他將臉轉到一邊,聲音低低的,「你說一句沒有,我就相信。」
「……」言傷低低咳嗽幾聲,只覺得身體有些暈眩。她抬眸淺淺看他一眼,隨後又把頭低了下去。
「你問這個是想做什麼?」
「我……是……」
「是什麼?」少女清亮的嗓音里帶著隱隱期待。
「……我是你的兄長。」
這句話一出,秦久忽然覺得心里一陣刺痛。他看不到少女低垂著的頭,只看到少女縴細潔白的手指緊緊地扣住椅子邊沿,指節泛著青色。心里仿佛空了一塊,張了張嘴想否認掉自己剛才的話,卻在下一秒對上少女抬起來的眸子。
清澈,沒有雜質的眸光里閃著濃濃的失望。
她在失望……
秦久只覺得自己的心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他最近經常會有這樣的心情,一想到她會嫁人,他的心就會隱隱作痛。但他又不太明白這樣的感情是怎的一回事,他養大了她,他是她的妹妹,也是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明明不該有其他的情緒……
「那個人沒有對我怎麼樣。」
言傷站了起來,身體還有些搖擺。秦久本能的伸手來扶她,卻被她巧妙地躲開了。她一路踉蹌著爬上床,腳上還黑乎乎的。但他動了動嘴巴,終究是沒有阻止她。
「我不想洗澡,病了就病了吧。」少女的嗓音啞啞的,仿佛是普通妹妹在和兄長賭氣般。秦久卻生生從里面听出了淒涼。
「……不想洗的話,」會生病的。他硬生生把這句話憋回去,然後撈起被子給她蓋上,「不想洗就不洗吧,早些睡也好。」
掩在被子下的少女聞言一動不動,仿佛已經睡著了,但露在被子之外的眼角卻滑下一滴淚來。秦久看得心里又是一揪,忙站起來拉門出去。
待到秦久手里端了燒好的熱水坐到床前,少女真的已經睡著了。眼角的淚干掉了,僅留下一道淚痕,被雨淋得髒兮兮的臉安靜的掩在被子下,失去了平日里的靈動生氣。
「……笨蛋。」
秦久擰干手上的帕子,細細的將少女的臉擦干淨。擦完臉又掀開被子,卻在看到少女僅僅攥成拳頭的兩只手的一瞬間停住了動作。
他後悔了。
她明明已經被跟蹤的人嚇得嚎啕大哭,他還態度惡劣的去質問她。比起火上澆油,應該雪中送炭,卻在雪上加雪的行為更愚蠢。
「秦久……」
「……」秦久看著少女緊閉的雙眼,無意識張合的嘴唇,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手。「嗯。」
「秦久……」
「嗯……」
「秦久……」
「……笨蛋,不要再念著我了。」秦久將頭埋進她手心,連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嗓音的沙啞,「老子只是個沒前途的地痞……」
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
只是……
「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啊,笨蛋……」
言傷一醒便感覺到了臉上的溫暖。睜開眼,灑在臉上的是早晨溫暖的陽光。
「秦久?」
開口試探性的喚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言傷皺皺眉頭,掀開被子,並不意外的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擦干淨,還套上了一件干淨的長衫。
都幫她擦了身體,卻堅決地不肯幫她換衣服,只是在外面又套了一件衣服。這個少年怎的就如此矛盾?
「秦久,你在麼?」
在心里這樣喟嘆著,言傷又喚了一聲。
空蕩蕩的屋子里沒有任何回應。言傷換上干爽的衣服開門,一眼便看到了晾在院子里的棉衣。
那是她新給秦久做的棉衣。現在這件棉衣被仔細地洗干淨了,端正的晾在院子中央。
上一秒嘴角剛彎起滿意的弧度,下一秒一把劍就抵在了言傷的頸子旁。
這樁任務真是諸多不順……
言傷垂眸看著抵住自己的劍。劍身冰寒,隱隱有冷氣纏繞,劍尖上刻著一片小小的樹葉形狀。這是血葉劍,因殺人時鮮血會盛滿劍尖葉子而聞名江湖。
而擁有血葉劍的唯一一人,便是這部小說的男主角夏執。
「李葉寧,你還想逃到哪里去?」男子冷笑著將劍逼近。
「我不是李葉寧。」小說里李葉寧同秦芙蓉唯一的區別便是脖頸上的胎記。言傷說罷偏了偏脖子,讓夏執能看到她光滑白淨的脖頸,「我的脖子上沒有樹葉形狀的胎記,你認錯人了。」
「……那麼你是誰?」
「我……」本來想直截了當說出自己只是個路人,眸光卻瞥到夏執眼里的殺意。再想到昨夜跟蹤自己的人並沒傷害自己,想必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言傷頓了頓,「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我知道怎樣才能引李葉寧出來。」
「……很好。」沉默片刻,夏執微微收回劍,眸光冷冽,「既然你有辦法,你便跟我回去。否則……」男子嘴角露出教人脊背發寒的笑容︰「否則我就拿你當滋養品,喂給我的血葉劍。」
「好。」言傷輕輕點頭。隨後看了看屋子里,又對夏執懇求道︰「我有個人需要留書。」
「不行。」男子面不改色,手上的劍閃著森森寒光。
言傷動了動手指,又補充道︰「我真的需要留書,他對我來說就像李葉寧對你來說一樣重要。」
「……」俊美的男子眉心微皺,隨後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我寫好了會拿給你過目。」
言傷于是走回屋子,因為腦子里早有內容,是以幾乎是沒有思考和停頓的便寫完了。
夏執接過言傷寫好的紙條,先是微微皺了皺眉,而後忽然就了然的冷笑起來。他將劍收回劍鞘,轉身走出門的同時道︰「很好,你是個聰明的女子。」
言傷微微頷首。走出門時,她回首去看那張紙條。紙條被她壓在吃飯用的舊桌上,似乎並不穩妥。風一吹就微微晃動起來,發出簌簌的輕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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