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即使你是龍套 第60章 拯救十五歲杯具學生(二)

作者 ︰ 圈圈圈圈醬

有一些話,在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情境之下說出來,往往能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比如謝笙現在說的話。

少年微微澀啞的嗓音在屋子里回蕩開來,竟然令言傷產生了一種他是鄭重其事在囑托她小心身體般的錯覺。

這就像平時里最富有的有錢人在地上撿起一枚銅錢,行凶作惡的地痞在雨中抱起一只流浪貓,中規中矩的老實人在毆打一個瘸腿小乞丐,本人形象與自己舉止造成的反差,反而是最能懾服人心的。

「夫子,你听到學生的話了麼……夫子?」

「啊……啊,我听到了!」

說罷臉頰微紅,被雷電到般快速彈離謝笙身邊。謝笙未收回的手在空氣中僵了片刻,隨後他忽然輕輕笑了,笑容和風朗月般教人覺得干淨。

「夫子不必緊張……」

「我沒有緊張……」

謝笙看著她糾結在一起的手指,臉上的笑意更深。

「夫子說沒有緊張,那就是沒有緊張。學生還有事要做,先退下了。」

說著有禮貌的躬了躬身體,這才拉門離開。

言傷模了模臉,頓覺燙得嚇人。謝笙靠近時身上有淡淡皂角的香氣,少年家道中落,也許是他自己彎著腰,微微流著汗仔細的將那衣服洗淨。

只要一想起少年彎腰在冰冷井水邊,挽起袖子露出並不粗壯的胳膊辛苦洗衣的場景,言傷就覺得心里發酸發疼。

他身上的皂角香氣就像他微啞的嗓音般,久久縈繞在她的腦子里,不肯散去。

下午上課時謝笙依舊是趴在最後一排,風吹亂他的黑發。然而上課之前,他的肩上竟是體貼的多了一件外袍,引得學生們議論紛紛。

「夫子,那是誰干的啊?」

「對啊,上課睡覺不听課,居然還有人給他蓋衣服,是怕他著涼麼?」

「該不是私塾外面的那些小姑娘們吧,每一次謝笙一笑,那些小女孩兒就尖叫驚呼,一點也不矜持。這種搞笑的事情,也只有她們才干得出來罷。」

言傷︰「……」

戒尺狠狠在教桌上敲了敲,平日里臉上便半點笑意也無的女子此刻更是沉著一張臉,整個教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色。她拿起朱筆在朱硯里狠狠蘸了蘸︰「現在檢查《飲馬長城窟行》的背誦。李陽根,你先來。」

「誒……誒?」叫做李陽根的少年正是方才說為少年披衣是「搞笑的事情」那一個,此刻他一臉驚愕,「夫子,你不是說明日抽背麼?我今日連看都還沒看過,背……背不出啊。」

「背不出?」見少年為難,女子放柔了聲音,李陽根剛遲疑的點了點頭,她便已經從一沓書下抽出了那本春.宮畫冊丟過去,沉下聲音到,「把所有圖旁邊配的詩詞全都抄上十遍,讓家長在上面留下印章或者簽名,明日交給我。」

「……夫子你欺負人!」

「二十遍。」

「我要向院長告你!」

「三十遍。」

「……夫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我也不知道我錯在哪里,總之我就是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不想抄那些詩。被我娘看到就完了……夫子,美艷動人的夫子,善解人意的夫子……」

言傷淡淡看了一眼急得幾乎賭咒發誓的少年,心中覺得好笑,面上卻仍舊是面無表情的︰「也好,yin.詞艷曲的確不該傳播出去……」見李陽根用力點頭,她拿回春.宮畫冊放在一邊,淡淡道,「把《飲馬長城窟行》抄上一百遍,這樣可好?」

「……好,自然是好!」

少年青澀的臉因為咬牙幾乎扭曲,看著他一臉憋屈的樣子,學堂里一下子充滿歡聲笑語。

言傷拿起課本開始教下一首詩。她教得很認真,是以她沒有看到,在學堂里充滿學生哄笑的那一剎那,本該沉睡著的謝笙動了動手指,嘴角彎起極清雅的一個笑容來。

少年的笑容像是窗外綻放的梨花瓣,如幻如夢,風一吹就不見了,一切平靜如初。

因為臨近宦妃出現的日子,言傷恨不能時時將謝笙綁在身邊。講課時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飄向謝笙的方向,少年一直靜靜的趴在桌上,連動都沒有動上一下。

這樣也好,他不听課也沒關系,只要放學以後能找個理由和他呆在一起,不讓他做出危險的事情就可以了。

少年安睡的臉太過溫柔,言傷不知不覺已經放松了警戒。等到下了課,學生們全都抱著書離開了,言傷收拾好東西轉身要叫醒謝笙,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為他披上的外袍被月兌了下來,整整齊齊疊好放在課桌上,落上了幾瓣梨花。

言傷慢慢的移動腳步,放好書本,又月兌下顏色莊重的衣衫,換上了一件藕荷色的裙子,打扮得同一般女子無異了,這才出了門。

謝笙急著離開不外乎是為了他的圖。

而她,知道他的圖是在哪里畫的。

言傷一路上坦坦蕩蕩,穿過寂靜無人的書院小徑,穿過熙熙攘攘的繁華鬧市,終于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走到了她要到的地方。

這是一條陰暗的破舊巷子,胡亂丟棄著穿過的破鞋子舊衣服,那些衣服鞋子款式全都花花綠綠俗不可耐,一看便知道是下等人穿的。巷子兩側流淌著說不出是什麼顏色的水,臭不可聞。言傷剛邁出一步,腳上便踩到了一抹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件紅配綠的肚兜。

言傷默默在地上碾了幾下腳,將腳上肚兜弄掉,本來打算在這里等謝笙出來的想法也在一瞬間打消了。她上前幾步,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輕輕叩響了一扇破舊的門。

門里沉默了許久沒有回應,言傷于是加重力道又敲了幾下。門里又寂靜了半天,言傷便繼續敲門,就這樣敲了許久,門里的人似乎是被她搞得有些無奈,終于極慢極慢的拉開了門。

言傷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被拉開的門縫,門拉開的一剎那,正對上少年一雙狹長還帶著微微不耐的眼楮。

「……夫子?」

漂亮眼里的不耐慢慢轉變成無措,像是被人揭穿了不能公布的事情,少年啟唇,嗓音里滿是年幼稚女敕的美感。言傷覺得心里癢癢的,偏偏她的臉上還是淡然自若的。

「我來看看你的春.宮圖,畫得怎麼樣了。」

謝笙︰「……」

墨發藍袍的少年慢慢的閉緊了唇,緊握在門框上的手輕輕的滑了下來,頭低低的埋了下去,像是一瞬間在心里放棄了些什麼。

言傷也不催他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笙再抬起頭來,臉色比平常要蒼白一些,但他嘴角卻掛上了淡淡笑意。

謝笙慢慢的讓開了身體,拱手做出恭迎長輩進門的動作︰「夫子,請進來說話。」

門里只點著一盞燈光黯淡的油燈,映照著擺在正中央孤獨的獨凳書案,以及四周掛滿春.宮圖的牆壁,顯得格外詭異。但言傷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很是淡定的走了進去。

身後的門輕輕關上了,空氣里彌漫著墨汁濃厚的味道,並不好聞。

謝笙彎下腰,把那唯一的一張獨凳搬到言傷的面前︰「夫子請坐。」

「我不坐。」言傷說著走到牆上一幅半人高的春.宮圖前,微微眯起了眼楮,「你畫你的,我……先隨便觀摩一下。」

謝笙︰「……」

被自己的夫子參觀自己畫的春.宮圖,著實不是一件能讓人感到歡喜的事。但言傷偏偏面色如常,淡定自若,謝笙怔怔站在原地看了半天,終于低眸,將凳子搬了回來,繼續作畫。

既然她都不介意,他便不能浪費時間。多畫一張,就能多掙那麼一點錢。反正,錢對他才是最重要的……

少年正這樣有些悲哀的想著,充滿墨汁味的空氣里卻突然傳來女子平靜無起伏的聲音︰「你畫得挺好的。」

謝笙︰「……」

女子又繼續道︰「栩栩如生。」

謝笙︰「……多謝夫子謬贊。」

听了夫子似贊美非贊美,意味深長的話,謝笙因過久作畫的縴細手指幾乎握不住畫筆。說不出是羞愧還是排斥,他不想讓她看到他這個樣子。

言傷察覺到謝笙在紙上勾勒著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輕咳了一聲。視線隨處打量了一下,竟是讓她看到了牆上有一個洞,雖然被一大塊破布死死堵住了,仍舊能听見洞內傳來微弱的聲音,似哭泣似慘叫,勾得人無限好奇。

回身看到低著頭,畫筆停留在紙上久無動作的少年,言傷慢慢的向那個洞走了過去,伸手扯掉了破布。

洞的那邊立即傳來了一陣**的呻.吟外帶哭音。

「啊……心肝兒,寶貝兒,柔兒,你真夠勁兒……噢!」

「嗚……討厭,用力點……嚶……」

言傷︰「……」

听到聲響的少年霍的站了起來,帶倒了身.下凳子,幾乎是驚慌失措上前幾步,搶過言傷手里的破布就要堵回去。

「夫子……不要看!」

言傷︰「……」

雖說謝笙叫她不要看,但事實上她已經將洞內的情況看了個清楚。該說是鴛鴦交頸,還是男女苟.合,抑或是床.第之樂呢……

言傷的臉默默燒了起來。

果然,畫上的春.宮同活春.宮一比,還是少了那麼一絲教人臉紅心跳的誘惑力,不能真正的做到「栩栩如生」啊……

作者有話要說︰謝笙︰夫子,你喜歡看?

夫子︰紅著臉還,還好。你這樣問,是要畫給我看麼?

謝笙︰不是,你喜歡看,我們就自己來演吧。

收到了仗賤珊璞醬兔妹紙和羋兮妹紙一人扔的一幅圖,畫得真是栩栩如生呢。(邪魅笑)

ps︰我數了一下,兩章我一共寫了25次「」這個詞,真是羞射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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