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給楊丹的一萬元錢,是鄭金平老婆鄒娜說與他父親合伙種天麻或仙人掌的,春子這次回家就是想將鄒娜的兩萬元錢交給父親,讓他明年購天麻種子用。如今給了楊丹一萬,這缺口怎麼辦?春子想自己已是一個拿工資的人,竟除掉開支沒攢到幾個錢,真是慚愧。他突然想起牛芳玲曾寄給自己一萬元存在銀行,不如拿那筆錢一用,等自己將來攢足了一萬元再還她。
想到牛芳玲,春子又不安起來。他已兩次到文州尋她了,卻一無所獲。「她為什麼要躲著我呢,難道她嫁了人?可她是深愛著我的,又如何會嫁給他人呢,難道是為了錢?」春子冒出一連串的疑問。
「牛芳玲寫信給我,可能出于她內心的愧疚,而她丈夫是個有錢人,所以就想用錢來給予我感情上的補償。」想到這,春子感到撕心裂肺的痛。爾後他又一再在內心否認,「不可能,牛芳玲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
回到家,鄉親們聞訊都趕了來,像眾星捧月般圍在春子左右。參與了種養的鄉親暢談今年的好收成,沒參與的則表示來年顯身手。原本心情不算好的春子被大家熱烈地情緒所感染,便站起來對鄉親們說︰「明年我們大干一場,牛磨村就成了小康村。」
牛樹人看著兒子的樣子直樂,他想起當年領導秋收起義時,也是這麼豪情萬丈。轉念又不禁想到牛雙全在村民面前也這麼風光過,「但那只是惡人的霸氣,哪像現在兒子這樣充滿英雄的豪氣。」牛樹人想。他朝腦中牛雙全的昔日形象給予輕蔑地一笑,「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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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縣本無旅游開發所需的浩大經費,但縣委、縣政府采取靈活務實的市場化運作方式,大多數項目都由客商墊資開發,政府只承諾在景區或縣城較繁華地段劃撥土地給他們作為補償,供客商作商業開發之用。這些項目回報周期相對較長,也存在一定風險。而淨林禪寺修繕工程是由政府出資的,文州市金多利建築工程有限公司承接的幾個項目當中,就包括這一重大工程。
淨林禪寺位于高峰縣城東南方向約15公里處,這里崇山峻嶺、樹木繁茂、風光秀麗,廟宇就建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前臨江水,背倚大山。
淨林禪寺是明末降清大臣錢謙益晚年時捐建。他在明、清兩代都擔任禮部尚書、禮部侍郎兼管秘書院事等要職,告老還鄉後在全國各地游歷,途經高峰時遇見一位得道高僧,經高僧點化,他有感于自己一生不能為堅守節操而死,但願余生歸心佛門、積累功德,以求來世獲得福報,遂傾盡家財幫助那位高僧在此興建佛家寺廟,取名淨林禪寺。
該寺完工于公元1663年,歷經三百多年風霜雨雪,幾度興廢,到現在不僅經卷遺失大半,建築也多有損毀。所幸的是,該寺所藏的中國佛教禪宗始祖——惠能的兩顆舍利尚在,從而奠定了淨林禪寺在當代佛教界的地位。該寺現有僧眾18名,方丈為淨苦法師。
高峰縣委、縣政府決定對淨林禪寺進行大修,得到了省宗教和旅游部門的大量資金支持,並派出專家實地進行指導。一時間,寂靜多年的淨林禪寺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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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高峰縣委機關里也是一片熱鬧,人們都在談論一起讓人啼笑皆非、又引人深思的案件。
話說高峰縣委辦信息科工作人員駱諭有個老婆叫邱桂蘭,這女人在一所小學上班,長得不怎麼樣,卻和一個同事有了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但不知怎的,此事竟讓駱諭知道了,他也不想輕易的就離婚,而是在兩人同房時借口妻子的##已受污染,堅決要搞她的後庭。邱桂蘭明知自己肛門長著痔瘡,但想到畢竟是自己對不起丈夫,因此咬牙答應了,那次弄得她肛門大出血,疼得要命。可駱諭並不罷休,每次同房都少不了要這樣折磨她,讓她忍無可忍。久而久之,邱桂蘭終生惡念,在自己的肛門又一次慘遭摧殘後,待駱諭熟睡時用剪刀猛然斷了他的命根。
邱桂蘭因恐懼選擇了投案自守,駱諭則被送往醫院施行搶救。
春子得知這一消息後,專程從鄉下跑到醫院看望了這位昔日的同事,看到他那幾盡絕望的神情,春子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醫生說能夠醫好,不要緊的。」春子安慰道。他明白,那玩意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就像房梁之于一座房屋那樣重要。
只見駱諭呆滯地不發一言,春子感覺出那是一種欲死的征兆,擔心他會因想不開而選擇放棄生命。于是,春子叮囑守在旁邊的駱諭的弟弟,讓他時刻關注駱諭的心理變化,防範可能發生的悲劇。春子也隔三岔五的來看望他,設法幫他減輕心理的重負。
這一天,駱諭看見春子又來到他的病床前,突然罵道︰「你不要再來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春子說︰「我們曾經是同事,我來看望你是應該的,不圖你的感激呀。」
駱諭口中哼哼有聲,又說︰「我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你難道不高興嗎。」
「你這話說得,」春子有點莫名其妙,「我又和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有。」駱諭說,「你不記得曾經有一封寫給縣領導的誣告信嗎,那就是出自我的手筆。我嫉妒你的才華,想把你告回老家去,怎麼樣,你還要來看望我嗎?」
春子聞言一愣,原來那個齷齪小人竟是駱諭,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這事我早忘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可駱諭對春子的好意並不領情,他說︰「好,你偉大,你好偉大,拜托以後不要再來看我這個不男不女的太監的笑話了。」
春子想再勸勸他,但一想那樣只能會使他的情緒更壞,便離開了醫院。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就在當晚,駱諭趁弟弟睡著的時候,用輸液的針劃破手腕上的血管自殺了。
「這是陰暗的心理作祟。」春子想,「一個人若走不出心魔的棘絆,注定要走向自我毀滅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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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新春到。
除夕這天下午,由于縣城電路突然發生故障,導致兩條街停電,居民叫苦不迭。蔡學良得知這一消息後,親自趕到現場指揮故障的排查搶修。經過兩三個小時的戰斗,兩條街終于恢復供電,重見光明。當蔡學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
「蔡芬哪去了?」蔡學良見女兒又不在家,便問坐在客廳看春節聯歡晚會的妻子劉秀。
「剛出門了。我叫她等你回來一起吃頓團圓飯,她等得不耐煩便出去找朋友玩去了。」說著,劉秀便往廚房里走去,「還沒吃飯吧,我去熱熱。」
「沒吃喲,不過恢復了兩條街的供電,讓群眾可以高高興興地過個年,我餓著肚子也值。」蔡學良跟進了廚房。他將妻子的腰肢一攬,「你難道也沒吃?」
劉秀回頭親了親丈夫的臉,「等你回來一起吃呀。」
兩人圍坐在餐桌吃飯時,蔡學良說︰「小芬除夕夜也跑到外面去干嘛,她就那麼喜歡玩嗎?」
劉秀說︰「這孩子誰管得了啊,成天的不著家。」
「管不住你也要管呀,這樣放任自流怎麼行。」蔡學良越說越有氣,「讀書時成績一塌糊涂,現在參加工作了,當老師了,別說業務上多好,但起碼也應該為人師表吧,你看她成天打扮得像個明星似的,像什麼話嘛。」
劉秀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她猶豫了一會,輕聲地說︰「老蔡啊,小芬她好像在談戀愛,對象是一個煤老板的兒子。」
「談戀愛?」蔡學良夾菜的手突然停住了,「煤老板的兒子?哪個煤老板呀?」
劉秀說︰「我暗地托人打听了一下,那煤老板叫郭寶根,目前在河東鄉承包煤礦,還在縣城開了家酒店。」頓了頓,她又說︰「最讓我不放心的是,這郭寶根的兒子郭有才听說是個不學無術之輩,天天開著輛小車載著女孩子在街上游蕩,也不知和多少女孩談過。」
「你怎麼不早說?」蔡學良將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離席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一按搖控將電視關了,然後點燃一支香煙猛吸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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