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春子一口吐出來,污穢全沾到新被上了。蔡芬趕緊過來用毛巾打濕後一一擦干淨,忙了有十幾分鐘,她始終沒有一句埋怨的話。相反,她像犯人等待最終審判一樣忐忑不安地等著春子醒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蔡芬听春子說︰「我口干,有水喝嗎?」正靠在沙發上發呆的蔡芬忙跑去倒了杯開水送到春子口邊,「你醒啦,頭還疼嗎?」春子咕咚喝了一口水,沒有作答。
「我爸媽剛來看過你了。」蔡芬說。
春子仍舊不答話。
蔡芬眼一紅,「我知道你心里藏著事,說出來吧,想讓我怎麼樣都行,不要不理我好嗎,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啊!」
春子抬眼望了望蔡芬,終于開口說話了︰「結婚,結婚?對你來說還有新鮮感嗎?」
蔡芬眼淚掉下來了,「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那都是過去了的事,你不要這樣難過好嗎?」
春子苦笑一聲,又不答話。
蔡芬心痛極了,對春子說︰「你到底听到了什麼?」
春子搖搖頭,說︰「沒什麼,他只說你很好,尤其是床上功夫了得,讓我好好享受,好好珍惜。」
天啊!蔡芬如五雷轟頂,心如刀絞。她說︰「那你準備怎樣對我呀,你說呀?如果不想要我也成,反正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打結婚證。」說著,唔唔哭出了聲。
「別擔心。」春子說,「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是金枝玉葉,能嫁給我這個鄉巴佬已經是上天開恩了,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不要這樣說我好嗎。」蔡芬走近春子,一把抱住他說︰「我早就看出你悶悶不樂,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春子不語。
蔡芬說︰「今天那人叫郭有才,他壞透了,他是有意來傷害我們倆的,你別理他好嗎?」
「難道你們倆是清白的,是我冤枉了你?」
蔡芬無言。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原來是母親來叫他們去吃晚飯,二人連忙強裝笑顏相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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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當所有喧囂褪去,春子與蔡芬又回到新房。
「你先睡吧。」春子說。
「那你呢?」蔡芬關切地打量春子,「是不是剛才我爸說了你幾句,又讓你不高興啦?」
春子搖搖頭︰「我想坐坐。」說著,一**坐在沙發上,然後燃起了一只煙。他的心里很亂,蔡芬給予他溫馨的家的同時又給予他心靈的傷害,不知該如何待她才好。
春子雖然晚上沒再喝酒,但由于中午喝酒過量,不僅現在的頭還依舊昏然,而且四肢的關節也有些酸痛。他坐著的身子漸漸倒在了沙發上,蔡芬過來請他去睡,春子還是不肯。他心里清楚,不管蔡芬如何努力,她從前那美好的形象已一去不復還了。
正如每個女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愛人形象一樣,每個男人也都有自己心目中的愛人形象。春子心中的愛人形象是冰清玉潔的,是美麗善良的。而蔡芬似乎已離此標準太遠、太遠。
但是不是就此就不再理她呢?春子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有天大的錯誤,可如今已成為了自己的妻子,能真的棄之不顧嗎?不僅不能面對親友,更無法面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岳父岳母。
春子又想到了牛芳玲,這個不知去向的女子曾一度是他心中的天使,一度在他心中佔據著「妻子」的位置,然而命運弄人,一對有偏偏勞燕分飛。
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春子無法獲取答案,只能在心中發出長長的嘆息……
一張苦臉,兩行清淚。這是蔡芬見到的春子在沙發上睡著時的情景,心中亦不勝傷痛。她到床上抱起被子輕輕蓋在沙發上,將枕頭輕輕塞到春子的頭下,然後再從櫃中取出另一床新被鋪到床上。
想著第二天還要隨春子到牛磨村去,按鄉俗拜堂成親,她強迫自己睡下,以免第二天在親友面前出丑。
這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無言!無性!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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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峰縣首屆旅游文化節」即將開幕之際,縣委副書記吳地壽從河南省三門峽市傳來消息︰林源農業科技有限公司不見了!
這完全出乎李又兵的意料,怪不得最近怎麼也聯系不上公司老總林梧意,原來開溜了,這可不得了!他找來縣長蔡學良通報了這一情況,蔡也為之震驚。李又兵說︰「這次地壽書記親自到三門峽時,林源公司的那棟辦公大樓已人去樓空,據說公司解散了,林梧意等幾個負責人不知去向。」
「難道堂堂一家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會突然‘蒸發’嗎?」蔡學良焦急地說,「地壽書記找了三門峽市有關部門沒有,他們怎麼說?」
李又兵說︰「該市有關部門對此也毫不知情,你說這事該咋辦?」
「我原本對此早有不詳預感,可一想林源公司在他們市連年被評為‘龍頭企業’,想必頗具實力和頗守信譽的,所以也放松了警惕。沒想到竟然真發生了這樣難以置信的事。」
李又兵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老吳在那里已是回天乏術了,當地政府說,給林源公司評獎發證完全是按照過去的業績來評定,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無法干涉公司的經營行為。」
蔡學良嘆了口氣,「老李啊,這能怪誰呢,我們搞農業產業化開發,既不是與人家當地政府合作,也不是人家政府搭的橋,人家願意承擔這樣的責任嗎?
「搭橋?」李又兵眼前一亮,「對,快找來那個在我們縣辦榨菜廠的河南老板吳正純,是他搭的橋。」
不多久,縣委辦工作人員請來了吳正純。
吳正純聞听此事極為吃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人在高峰縣,事先真的一點消息也沒有啊。」
李又兵說︰「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嗎,要想盡設法將他找出來。」
吳正純說︰「他也只是我生意場上的一個朋友,我只知道他是三門峽市陝縣人,具體在哪就不知道了。再說,知道在哪又有何用,他既然要溜,哪會在家里。」
李又兵怒了︰「這我知道,只是林梧意是你介紹我認識的,你要對此事負責。」
吳正純說︰「我是一番好意,哪知會出現這樣的事,能怪我嗎。」
蔡學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說︰「好啦,吳老板,你先回去吧。」待他走後,又對李又兵說︰「書記啊,現在怪他也沒用,再說,他在我們這兒的那家工廠,所有資產加起來也就兩三百萬,他能解決得了我們現在這個大難題嗎?還是召集幾套班子的領導一起來議一議,琢磨個良策吧。」
李又兵搖搖頭︰「不妥,此事不宜聲張。」
「我們幾套班子的領導內部議議有何不妥?」
「唉,不行啊,不是我信不過我們的班子領導,而是此事已經極為敏感,一旦傳開,勢必大亂。更何況馬上就要舉行首屆旅游文化節,省市領導都要來,一點差錯都出不得呀。待地壽書記回來後,還是我們幾個書記踫個頭再說吧。」
如此憂心忡忡過了兩日。吳地壽一回到高峰,便趕到書記辦公室見李又兵,詳細匯報了在河南的情形,稱林梧意的失蹤可能是蓄謀已久的,是有意詐騙。
李又兵將縣長蔡學良和幾個副書記叫來了,他說︰「當務之急是要做好保密工作,穩定壓倒一切。」
蔡學良說︰「涉及到無數農民群眾的切身利益,我們還是向市里匯報吧,或許上級會有好的解決辦法,也是給我們自己爭取一些主動。」
吳地壽說︰「應該請公安部門介入,全力追捕詐騙犯林梧意。」
李又兵擺擺手,「不行,目前既不能讓上面知道,也不能讓下面知道。我說了,當務之急是確保穩定,保證旅游文化節的順利舉行。」他對分管政法的副書記江子潢說︰「你要調動一切力量,確保旅游文化節期間全縣的安全穩定。」
蔡學良說︰「那農民手頭的農產品怎辦?」
李又兵說︰「我們再想辦法吧,要不請地壽書記牽頭到外面聯系科技農產品的銷路,盡量減少農民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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