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子在發愣,歐陽江河說︰「張深,你在報上刊登的那篇懷念文章,董事長在偶然間翻到了,當確認是寫你與小姐之間的故事後,非常感動,也非常關心,所以吩咐我代為了解,而對你施以金錢和美色的考驗,完全是我的安排,千萬別怨董事長哦。」
春子忙說︰「我哪敢。」
戴安陸搖搖頭,「是我的授意。」然後對著春子說︰「但我想你會理解的。最讓我高興的是,你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
正說著,一句「昌哥」將春子的魂兒都勾了出去,這是多麼熟悉的聲音,多麼親切的稱呼啊!春子往大門一看,只見一個女子正向這邊急急奔了過來,吳青玫緊跟其後。
「昌哥。」來者正是春子日思夜想的戴子慧,只見她一來到客廳便將迎了過來的春子緊緊抱住,「真的是你嗎?昌哥。」百感交集的春子輕輕拭去她的眼淚,「沒錯,是我,可是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想你啊,天天都在想,剛才青玫說你來了,我都不敢相信。」戴子慧深情款款地望著春子,「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春子使勁地點著頭,在一旁被深深打動的戴安陸也說︰「子慧,爹地再也不分開你們了,別再哭了。」
戴子慧轉頭看著父親,眼里充滿敵視,「你如果還讓我叫你爹地,就讓昌哥留下來。」
「好,好,爹地什麼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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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果真被安排住在這棟通體潔白的別墅當中,陪伴在戴子慧的左右。歐陽江河與吳青玫走了,臨走時,極力掩飾內心的吳青玫眼中噙著淚花,就算春子也不完全能讀懂,那里面藏著對他與戴子慧重逢的感動,同時也蘊含了對春子的一絲依戀。
互相傾述了一番相思之苦,又迫不急待地做了一通愛,戴子慧終于甜甜地枕著春子的臂彎睡去。然而,春子卻心緒難平。戴子慧是一個神經受到刺激的瘋女人,她完完全全把自己當作她死去的「丈夫」高昌,才愛得如此的自然而然,如此的毫無保留,可是自己呢,明知是冒名頂替,卻偏偏不肯放棄。現在終于如願以償和她走到了一起,可究竟算什麼呢。何況現在能夠在一起還是在她父親戴安陸的安排和掌控之下,哪天他不高興了,或者又換了別的想法,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听戴子慧講,自從父親將她強行接回香港後,由于她時常大吵大鬧,便將她關在後面的附樓里,一直派人看著她。直到春子來了後,戴子慧不吵不鬧了,她父親才復又安排她住回主樓。
但戴安陸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允許春子與自己的女兒見面,並讓他們住在一起呢?難道真的僅僅是看到了春子懷念自己女兒的那篇文章,真的僅僅是因為感動?
春子也琢磨不清這些問題,但無論如何,能與戴子慧在一起,仍讓他感到很開心。戴子慧喜歡割草,他就陪她來到屋外的大草坪上,學她的樣,穿上t恤、牛仔褲、運動鞋,推著割草機往長得較長的青草緩緩移動。
看著雜草碎葉一排排落下,戴子慧突然嬌羞地笑了,對春子說︰「昌哥,你知道我想起什麼啦?」
「什麼?」春子也在割草,他不習慣戴手套,月兌了扔在一邊。
戴子慧停下手中的活,指著春子的褲襠輕聲說︰「想你那里,雜草太多,什麼時候也幫你剃剃。」
春子恍然大悟,輕拍了一下戴子慧的,「你啊,真夠色。」
二人說笑了一陣,見太陽很大,便雙雙來到草地邊緣的樹下,找了一張長石凳坐下。
「這里真舒服。」春子幫戴子慧月兌下太陽帽,「這草地這麼大,都是你們家的嗎?」
「是啊,深圳也有一處,我喜歡割草嘛,而且也喜歡躺在草地上的感覺,多麼空曠。」戴子慧俏皮地一笑,拉過春子對著他耳朵說︰「有件事我很向往,你能不能幫我實現它。」
「什麼事呢,神神秘秘的。」
戴子慧的臉很紅,突然又不說了。
春子便到水池中洗了洗手,然後甩水到戴子慧臉上,「你不說,看我放過你不?」甩干了水,又用手伸向她腰部去搔她。
戴子慧吃吃笑得不行,便說︰「我投降,我說。」說著扒在春子耳朵上嘀咕了幾句。春子听後笑罵道︰「你鬼點子不少,找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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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兒與春子有說有笑的情形,戴安陸欣慰地點著頭。女兒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久違了的笑容,讓他看了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動。不僅如此,女兒還因為春子的到來,對他這個做父親的態度轉變了許多,「爹地爹地」的叫聲又開始在耳邊回蕩,听得人心情舒暢。戴安陸在內心承認,自己以前確實是做錯了,為了實現自己的某個目標,不惜犧牲女兒的幸福,並斷送了高昌一條年輕的生命,實在是罪孽深重啊。戴安陸暗嘆︰報應終于來了。
戴安陸所指的報應是什麼呢?是他女兒神經受到刺激?其實另有所指。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女兒開心,在她的單純世界里,永遠上演藍天白雲、繁星皎月。
正想著,一女佣來報︰「董事長,小姐拉著張先生要到草坪上散步,現在夜風挺大,我怕她著涼。」
戴安陸說︰「她想去就去吧,幫她帶件衣服,涼時給她披上。」
「那好吧。」女佣領命而去。但在半路上,她又被戴子慧遣回了,「衣服給我,你回屋去吧,待會我們自己會回屋,不要來找我。」
女佣走遠了,戴子慧勾著春子的脖子說︰「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春子說︰「這里光線雖暗,若有人細看還是能發現,你真有這個膽嗎?」
「有。」戴子慧拉著春子一陣狂跑。
他們要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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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子慧拉著春子跑了一陣,春子說︰「可以了,可以了,沒人再看得見了。」戴子慧方停下來,此時此地已是萬賴俱靜,只有天上的點點繁星在俏皮地眨著眼楮,還有一陣陣海風吹過,似乎要將他們的情愛吹向無垠地夜空,讓整個世界都充滿柔情。
兩人坐在草坪上,互相依偎著看星空。
「你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想法。」春子問。
戴子慧將臉帖著春子的胸膛,「就今天割草的時候啊,草地多美呀。」
春子說︰「你啊,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看不到的,你模模我這兒。」說著,將春子的手引向自己的裙內。
「你連都沒穿呀?」
戴子慧沒有再言語,而是將春子推倒在草地上,模出他的東西把玩了一陣後,撩起長裙對準自己的花溪便跨坐上去,二人同時發出了輕微地叫聲……
從此之後,二人經常借故在晚上出來,讓夜空作帳,以大地為床。戴安陸看著女兒迅速豐潤起來的臉龐,很是高興。一天,他關切地問春子生活是否愉快。
不想春子卻說︰「在這里住,完全可以用榮華富貴來形容,但是我卻有點像做夢,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轉變,把我從失落中接過來,不僅如此,還良苦用心地兜一大圈,讓歐陽總裁和吳青玫設計那麼大一個迷局。」
「原來你還是對此心存不滿?」
「不是,我只是想不通,您為什麼突然會成全我和子慧,而且允許我們住在一起,僅僅是因為您看到我寫的那篇懷念文章而深深感動嗎?或者說僅僅是因為您女兒想見到我嗎?」
戴安陸沉默了半晌,說︰「晚上你來我書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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