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月憐急切搖頭,「宋郎不是這樣的人,他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再說,現在我已經找到你了啊。」月憐一片嬌羞滿足。
然後方宇便愣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就是那個宋書玉的轉世,他剛剛那樣說宋書玉不就是說他自己嗎?
不對不對!他什麼時候成為宋書玉了!!方宇突然覺得他的頭快要炸了……
「宋郎,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找點吃的。等我去尋一處好的地方我再帶你離開這里。」說完也不等方宇反應便出去了。
當然為防止方宇離開,走之前她布下了結界。
月憐害怕齊旬千若與小小找到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躲在工地里,與方宇過起同居生活,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天。直到方宇突然發燒,高燒四十一度。
月憐用了所有的辦法還是不能讓方宇退燒,甚至她從孟小呆的小部分記憶里知道這個時代有名叫醫院的地方,相當于是藥堂,于是她去偷了一些能退燒的藥,可是仍然沒有用。
此時的方宇已經燒得神智模糊不醒人世了。月憐並不知道方宇為何突然重度發燒,眼見方宇情況越來越糟,她不得不用自己的靈力來維持方宇。
因為她進行奪舍孟小呆,利用孟小呆的身體根本就不能使用自身精純的靈力,她只得月兌離孟小呆的身體才能使用自己的靈力。
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孟小呆的身體里躥了出來,絕美的面孔,不是月憐是誰?
俯身看著躺在地上的方宇,月憐盈盈水瞳溢滿心疼,雙手抵在額心,調動自身的靈力往方宇的天靈穴內輸入。
她並不懂修煉之法,但是六百年下來,吞噬了太多人的魂魄,漸漸也模出一些門道。修煉起來也事半功倍。
見著方宇臉上的紅潮慢慢消退,月憐松口氣,她得趕快進入孟小呆的身體內,因為她突然發現。就是只離開孟小呆的身體一會兒,她的靈魂便開始變弱,這讓她驚訝之下卻是駭然。
難道這就是奪舍沒成功所形成的後遺癥嗎?
只是當她想離開的時候晚了,不知何時方宇已經睜開了眼楮,眼里冒出點點紅光,眉間一陣光華閃過,一滴紅麼的鮮血從方宇眉間激射而出,穩穩落在月憐的眉間。
剎那間,月憐已煉成實體的身影出現大量紅光,將月憐全身裹住。使得月憐一動也不能動。更別提回到孟小呆的身體內。
空氣中有一陣奇怪的波動,那是結界破了……
月憐彎唇,停止掙扎,眼里一片死寂,她還是輸了啊。
千若與齊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見到躺在地上的孟小呆,齊旬眼神有些波動,而千若,已經閃身到孟小呆的身邊,濃厚的靈力為孟小呆修復有些受損的靈魂。
齊旬走近方宇,此時的方宇已經醒了,恢復正常時候的樣子。只是神情有些呆滯的看著被紅光束縛的月憐。
那是月憐的真實樣貌嗎?
熟悉的感覺籠罩了方宇,盯著月憐,他一時有些失神。
「當真燒傻了?」直到齊旬出聲,方宇才回過神,訥訥搖頭,「齊隊。我沒事。」然後將目光轉向月憐,遲疑道︰「她怎麼辦?」
齊旬聳聳間,語氣無波,「能怎麼辦?靠吞噬人的魂魄來修煉,就算我放過她。地府也不會放過她。」
方宇臉色頓變,「齊隊的意思?」
「當然是魂飛魄散啦,我當初可是提醒過她的,可她偏偏不听我的話,我最討厭的就是不听話的東西了。」
「宋郎,是你嗎?」月憐自從被束縛住便沒說話,直到此時才幽幽開口,「告訴我,宋郎,是你和他使計的嗎?」若不是為救她,她怎麼會月兌離孟小呆的身體,怎麼會被束縛住?
方宇被她看得羞愧,垂下頭不說話,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不可信的呢。
她苦苦等候的人,最終還是害了她。前世的宋書玉害了她,今世的宋書玉仍舊害了她……
「哈哈哈……」月憐突然笑起來,聲音悲涼,仿若夜鶯。
淚無聲流下,月憐輕輕開口,聲音輕得仿若細風,下一秒便隨風吃飄散,「那宋郎是真的生病了嗎?」
方宇點頭,正想說話,齊旬截了去,「是我動了手腳,你若不救他,只怕他日後身體也會有影響。」
「是嗎?」月憐低聲喃喃,「如此,我也算救回宋郎了,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說完了?」齊旬冷眼看著月憐,絕美的月憐對他來說仿佛與一般生物一樣,絲毫沒有動容,「那我就動手了。」
手中銀光一閃,一柄小巧的桃木劍出現在手中,齊旬輕咬手指,將血抹在桃木劍上,輕聲念叨著,伴隨著最後一個‘放’字,桃木劍光芒大閃,一時無風自動,讓此時的齊旬看起來不似真人。
手持桃木劍,齊旬就要向月憐刺去。
「不要!」
「等等!」
「啊!!」
三個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第一個是方宇,第二個是千若,那麼第三個呢?
齊旬微微轉頭,正看見孟小呆在千若的懷里抬起頭,嘴巴張開,很明顯的,第三個聲音絕對是她發出的。
孟小呆怎麼也沒想到,她一醒來便看到如此勁爆的場面,眼見著齊旬手拿著大放光彩的桃木劍,從桃木劍上傳來的威壓連她都心驚,悄悄咽了咽口水,訕訕道︰「齊旬,你要干什麼?」
「噗……」千若很不厚道的笑了。就連方宇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齊旬收回指著月憐的桃木劍,慢悠悠的向著孟小呆走來,孟小呆全身一僵,死死扒住想要扔開她的千若。
走了兩步,齊旬停下,看著睜大眼楮瞪著他的孟小呆,臉色有些蒼白,然而眼神里卻閃爍著熟悉的光芒。天知道看著月憐頂著孟小呆的身體與方宇同居三天,他有多氣憤。每每想到這個,他就有種想將那只女鬼拿來煉制丹藥的沖動。
「喂,齊旬。」眼見齊旬只盯著她,臉上沒有往日溫暖的笑容,她明明應該慶幸的,齊旬向來是越生氣越高興,然而見到面無表情的齊旬時,她才發現,她寧願齊旬笑也不願他板著臉。
丫的,氣場太強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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