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若又胡思亂想了很多,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都有。一直到隔壁屋里,忽然傳出的嬰兒啼哭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楚安若豎起耳朵仔細的听了听,除了嬰兒哭聲外,還有王桂花哄孩子的聲音。一會兒後,嬰兒就不哭了。隔壁屋里,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楚安若的眉頭略略的皺起。剛才啼哭的那個嬰兒叫玉蘭,她今天看到過,那個孩子,怕是生病了。當時楚安若是想給那個嬰兒看看的,但是王桂花攔著沒讓。當然王桂花也是好心,想著讓楚安若快點躺下休息。
楚安若想,等天亮了,她還是要給那孩子看看,她的生命和原主合在了一起,那麼王桂花和這些孩子們,就是她楚安如若在這里的親人了。
楚安若躺了下來,還是想東想西,翻身跟烙餅似的,一直到天快亮,才起了睡意。可沒眯熟,就听到了腳步聲。
楚安若一下坐起身來,無論多麼的困,她的覺都是輕的。
進來的是王桂花。
見楚安若忽然坐起來,王桂花愣了下,繼而有些尷尬,「把你吵著了吧,你再睡,天還沒亮呢,女乃出去一趟!午飯可能趕不及回來了,先給你和面,包些餃子蒸起來,到時候讓金花給你熱一熱,你就能吃了!」
「您可是打算帶了玉蘭去醫院看看?玉蘭可是發熱了?」楚安若關切的問道。
王桂花點了點頭,並沒有細想楚安若怎麼就知道孩子「發熱了」。
「身子有點燒,怕燒出個什麼來,帶她再去醫院看看!」王桂花無奈的道。
小玉蘭這個的情況並不是頭一回了。半個月前就開始的,除了發熱,氣急,沒有什麼別的病癥,還有就是要人抱著,一放下就漲紅小臉,然後難受的大哭。
那時候王桂花帶著玉蘭去過醫院作過檢查,錢花了些,高燒是退了,但孩子離手就哭的毛病卻依舊。
王桂花要帶的孩子多,生怕小玉蘭是抱習慣了才如此,狠著心當小玉蘭哭也不管過,但當小玉蘭哭的氣都喘不上來,依舊不肯歇,王桂花只好又帶了小玉蘭到醫院去,醫院檢查後說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脾胃要調養,開了點藥。
小玉蘭吃了幾天藥,有好轉,只晚上偶然哼唧幾聲。到王桂花去接楚安若出院前的一天,小玉蘭能夠一晚上安睡了。沒想到昨晚上又犯了,看起來跟上次一樣,發熱,不肯躺睡。
「您莫擔心我,快帶玉蘭去瞧病吧!午飯我自己能行。」楚安若听王桂花是要帶小玉蘭去拿個叫醫院的地方,就放下了自己給孩子看病的念頭。
楚安若對這個地方的醫術還是很相信的,因為在她剛到這個地放的時候,這里被叫醫生的大夫為了救她,給她開膛剖肚切除一小部分脾髒後,還能讓她活下來。小玉蘭這個簡單病癥,不是之前的寒痧,不好辨別,想來是難不到這里的大夫的。
王桂花也急著想趕車去醫院,听楚安若一說,就換了身衣裳,抱了玉蘭去醫院了。
王桂花走後,楚安若閉眼趟了會兒,卻完全的沒了睡意,沒一會兒就听到簾外又有了腳步聲,然後是折柴火、搬凳子和倒水的聲音。
楚安若穿上衣服下了床。她揭起簾子向外走,然後就看到了讓她眼眶瞬間紅紅、母愛之心泛濫的一幕︰身子單薄的金花站在凳子上,凳子著靠近灶台。金花稚女敕的小手握著大水桶,正在吃力的將水往里頭倒
王桂花之前收養的孩子都是健康的,那些孩子無一列外的全部被人領養走了,除了安若。而被領養的孩子一個都沒有回來過。
如今收養的這幾個孩子卻不是去全部健康,八歲的金花和四歲的銀花是天生的兔缺;八歲的連志是天生的腦癱兒;五歲的地龍和地黃都是殘疾,一個右手完全畸形,一個是左臉畸形;一名二歲男童名良姜,看似正常,實際上卻是心髒有問題;唯一正常的二個孩子,一個就是半夏,在外讀書,楚安若沒有見過,還有一個僅僅半歲大的女嬰,幾天前送來的,就是生病的玉蘭。
「我來!」楚安若挽著袖子走向金花。
…….
王桂花是天黑了才回家的,她抱著小玉蘭疲憊的進到院子里。身後還跟著一個雖瘦卻精神的男孩子,就是半夏了。
孩子們都歡喜的迎上來,「女乃------女乃------哥哥-----哥哥-----」的歡叫。
「銀花,你來帶玉蘭,金花,你來幫著做晚飯!」王桂花惦記著孩子們恐怕還餓著,一進門就安排起來。
「女乃,我們吃了。」地龍竄出來,用好著的左手拍拍自己的肚子,眯著眼笑。
遠志在一旁模仿地龍,也是拍著肚子咯咯笑。
「金花,你做的!」王桂花蹲招呼金花過去,還不忘記問楚安若,「那你安若姐姐吃的什麼?你可給安排了?」
「女乃,不是我做的,是安若姐姐給我們做的!」金花裂著兔缺,頭發梳的很是整齊,笑著道,「安若姐姐還給女乃和半夏哥哥熱著晚飯咧!」
「女乃,安若姐姐還給我們梳了漂亮辮子!」四歲的銀花愛美的晃著腦袋,她今天頭上攢了花。安若姐姐說她是小美人兒。
王桂花早注意到孩子們的變化,金花銀花的頭發都梳了辮子戴了花,連志,地龍和地黃的頭發都短了些,顯的很精神。尤其是連志,脖子處的口水巾是換過的,干淨的很。
半夏在一邊拉了地黃在低聲問著什麼,王桂花已經向屋子里走去了,金花說,安若姐姐在自己屋子里睡著了。
走到屋里,王桂花卻見到楚安若和衣坐著。
王桂花回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將楚安若吵醒了。
「女乃,玉蘭怎麼樣了?」楚安若也心里惦記小玉蘭,開口就問玉蘭的情況,而一個女乃字,她叫的多少有點不順口。
王桂花眼楮濕濕的坐到床邊上,她的安若是真的懂事了啊。
「掛了點滴,燒退下去了,配了點藥,醫生說吃上七八天應該就好了!」王桂花說道,然後責怪楚安若,「你起來做吃的干什麼,你自己身體都還不好這!金花會弄吃的,以前我要是進山去,午飯晚飯也都是交代給金花的!」
楚安若听了也不說什麼,光是笑,她知道王桂花並不是真的責怪她,王桂花是心疼她。
吃了晚飯後,王桂花抱了小玉蘭過來跟楚安若說話。
小玉蘭吃了點牛女乃睡下了,可還是一樣,擱下躺著睡不行,要抱起並微斜著才能入睡。
「醫生是怎麼說的,什麼病癥?」楚安若伸手模了模小玉蘭的手,暗暗的把了下小玉蘭的脈,眉頭不由微皺。
「說是感冒的緣故!」王桂花道,眉頭不展。發熱能說是感冒的緣故,但是一趟下就哭也是因為感冒麼?可醫生說孩子沒事的,王桂花又能怎麼辦,她不是醫生,更沒有文化,只能听醫生的先吃了藥看。
感冒?楚安若沒有听過這個名字,她只從脈相里斷出小玉蘭的熱怕是積而未散,若藥用的不對癥,遲早還要發出來。
「開得何藥?」楚安若關切的又問。
「無非就是普通感冒和消炎用的藥!」王桂花道。
「可能讓我看看!!」為了小玉蘭好,楚安若要了藥看。王桂花起身去取,楚安若順就的抱了小玉蘭。
小家伙睡的很香,楚安若笑著伸手進到抱被里,模了模小玉蘭的背,然後又解開抱被,用耳朵湊進小玉蘭的胸膛處听了听。
診斷完,楚安若的挑眉舒出一口氣,她知道小家伙是什麼病了。
此刻王桂花也拿了醫院給開的藥進來。楚安若接過藥一看,心猛的一突。(推薦票,快到碗里來------)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