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若坐進連塵的車里,車子緩緩的離開了別墅區。
連雲重臉上的笑,也慢慢的凝固,而後,化成了嘴里一聲輕輕的、幾不可聞的嘆息。但最終,他還是又笑了起來。
另外一邊,楚安若正在問連塵,是不是母體找到了。
連塵的臉上早已經不復有剛才的溫柔,他頭也不轉的點了一下頭。
楚安若也就不說話,側轉頭看著車窗外,內心卻是有些激動的。她也只是在古籍上見過母體,實物,她真沒有見過。然後她心里有想,連塵好能耐,竟然真就找到了。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最後到了一普通的高層辦公樓前停下,就有保安上前來,連塵車鑰匙都不拔,就下了車,等楚安若一下來,他一句,「跟我來!」,就健步的向前走。那保安則是很恭敬的態度,去將連塵的車子停頓好。
連塵進到了一電梯里,等楚安若也進來後,他卻是按了地下一層的按鈕,那里,是停車場,可在電梯啟動的時候,連塵又取出一個小鑰匙。
因為連塵的身子遮擋住了,楚安若並不知道他站在電梯按鈕角落里做什麼,但她明顯的感覺到,電梯在一直的下落,若是一層停車場,電梯這會兒應該停下來了。
應該是他的秘密地方,楚安若心里想,她看著他的背影,越發覺得他身上有很多神秘古怪的地方。
電梯終是停了下來,門打開,果然不是什麼地下停車場。電梯打開的一瞬間,走廊上的燈自動的亮了起來,楚安若就清楚的看到了一條寬闊的地下走廊。走廊上有很多道門,每道門上都有一個三位的數字編號。
這里,並不是他上次「抓」她來的地兒。
楚安若心里盡管很好奇,但卻並沒有問東問西,她靜靜的跟在連塵的身後,進到數字編號為305的房間。
房間里的燈在門開時也立刻的被打開來,房間里的一切,立刻的讓楚安若吃了一驚︰這赫然就是一個她在學校里見識過的實驗室,而她需要用到的制藥器皿和藥材,都整齊的擺放著。還有一些她沒有寫的東西,也擺放在另外一處。
而更讓她吃驚的,就是那只被透明玻璃罩子罩著、有成人二中指粗、渾身通透如水晶、身上長了一對蜜蜂翅膀的蟲子。
蜂蟲!它就是母體蜂蟲!楚安若是第一次見到實物,她邁步靠近,湊進玻璃罩子細看。
「沒死,我不知道你是要活的死的,來不及問,就先帶你活的!」連塵道,要弄死比較容易。
「它的卵呢?」蜂蟲的母體只有成產的時候才能產生毒素,看這只母體的肚子,卵肯定是產出來了。那種東西,還是消滅干淨為好,因為古籍上說,蜂蟲的卵,愛寄生在活物上,等它破卵而出的時候,那活物真正的死期也就到了。而在這期間,活物將生不如死,痛苦非常。
「被帶走了!」連塵面無表情,他不想听楚安若的問,只想要解藥,「你快點動作制藥,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
「大概需要多久?」連塵又問。
「最快,需得三天時間!」
「好!那你開始吧!」連塵拉了一凳子,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圍,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
夜,漸漸的落了下來,距離z省較遠的一座山嶺上空,有一架直升飛機盤旋著。
直升飛機最後在山頂處一比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機門打開,先跳下來二名男子,西裝墨鏡,一幅保鏢的派頭,而後下來的男人,卻並不著西服,而是一襲剪裁做工都精致無比的白色長袍。
圓月下的男人,二十幾的年紀,五官秀氣,其身形氣質,配上白色長袍,有著無與倫比的精妙。
男人的右手食指上,帶著一枚銀色的戒指,戒指面的圖案,是一只咆哮的蒼狼。
若楚安若看到這枚戒指,必定會大驚失色。因為這戒指上的圖案,是她當年為楚河王畫的,他喜歡狼,她也喜歡。她在外的時候見過真正的狼。別的女人畫的狼都沒有野性,唯她的畫,他一眼就喜歡了。
「卿卿的骨子中,野性十足,本王甚是喜歡!」楚河王曾擁著她,粗獷的哈哈大笑,然後吻著她的鼻尖,如此說道。
下了飛機的三人並沒有四下走動,只其中一名保鏢,拿了一把槍,朝天上放了一響,就有流彩在天空上綻放。然後,他們就都安靜的站著,那白袍的男人也是如此,他是靠近懸崖而站的,目光柔和的看著懸崖下頭,嘴角上揚,帶著微笑。
約莫四十幾分鐘後,二名保鏢忽的拔槍警戒。
「是我!」黑暗里,是女子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與那名超控電腦,與宣戰周旋較量的女子的聲音一模一樣。
保鏢二人這才放下了手里的槍,白衣男子也姿態優雅的轉了身,然後快步的迎上。
從黑暗里出來的人從外表看更似一名男子,平頭,男式襯衫和男式西褲,盡管五官一看就是女子,但著打扮卻給人的感覺是她干練爽利的假小子。
「爺很擔心你!」白衣男子笑著上前,對著出來的女子說道,他的眼神卻是落在女子手里捏著的一只黑色玻璃瓶中,「它就在里頭?」
「是!」女子並不看白袍男子,而是直接的上了飛機,而後,白衣男子和保鏢才跟上。
直升飛機很快的升空,仿佛是飛向那一輪圓月……
……
「什麼時候能休息一下,吃的已經好了!你就先來吃點兒!」
連塵推門進來好一會兒了,他本就是來提醒楚安若吃飯的,但一直沒有等到楚安若能停手的機會。她一直在搗鼓那些藥材,有的放進水里,用文火煮;有的用玉石鍋炒制,然後揉啊揉的;有的炒制後就需要切片在那里烘干,烘干時需要隔一會兒就翻轉翻轉……反正她很忙,忙的團團轉,一刻都不得空暇,而她的手,已經紅腫不堪了。那是被燙傷灼傷的。
她說她在炮制藥性!
連塵說他是可以安排有經驗的人來幫她炮制的,她拒絕了,她說她要炮制的東西連她自己把握都不大,她更不能假手于人。
連塵覺得,她是根本就騰不出時間來吃飯的了。但他還是這樣問了。
「再等等!」楚安若頭也不抬的道,她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出聲,她自然很餓了,但是但是,沒有時間讓她停頓。餓是可以堅持的,但是解藥要是做不出來,死亡卻是不能挽回的。
連塵緊抿了下唇,然後他站起來,伸手將米飯端了起來,將幾樣菜夾進碗里,然後將飯菜和米飯攪拌在一起。
他端著吃的走向楚安若,神色自然,心里卻多少有些不自在。因為他將要做的,是給她一口一口的喂飯。
「喂,抬頭,張嘴,咀嚼的功夫總不耽誤什麼的吧!」連塵木著臉,聲音冷冷的問道。
她要是餓昏了餓的沒有力氣了就更制不出解藥了,所以自己這樣做,實際是為了爺爺。連塵內心這樣的想道。
(謝謝醬的打賞,一畢業果然就很忙了啊,妞。謝謝刺骨的每天11票。周末愉快,看書的親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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